第二百零九章:几回魂梦
好在霁月观占地颇大,也有许多供香客、道修留宿的厢房,白素因此留了下来。
都说霁月观的香火灵验,观主须臾子更是如神仙般的得道高人。可白素自小不信鬼神,是以从未上山来拜过,今日她上了山,惊鸿一瞥才知道,原来那谪仙一般仙风道骨的漂亮人物,便是那常为人称道的须臾子。
不知是否因为自己生在边远小城的缘故,白素竟觉得须臾子生的,远要比自己在城中见过的所有男子都要好看。以至于她回到厢房,都控制不住地想起须臾子那俊美无俦的面容。
脸颊微微发烫,白素伸手摸了摸,不知道这是否就是戏里咿咿呀呀总唱的一见钟情的心动。
白素自幼乖巧懂事,逃婚逃到这清风山上来,是她忤逆父母做的第一件离经叛道的事。而第二件……则是与那谪仙般的人物私定了终身。
白素自己也没有想到,会有如此出格的一日。那天她不过是见山涧月色极美,便自己温了酒,坐在那亭中听着涓涓溪流,瞧着那静谧皎月。如此怯意,如此自在,却又是如此的迷茫与孤寂。
前日里母亲上山来瞧她,又将她数落一番,言下之意还是希望她嫁进应家,还说:“那应秋言有了外室,外室深了孩子又如何?你嫁过去才是正妻,你生的孩子才是他们应家的长子嫡孙。”
白素一面饮酒一面哭笑:“可这又能如何?”
她也是这样回母亲的,可母亲却说:“哪个家境好的老爷不是三妻四妾?今儿他就是在外游学的时候没收了那外室,以后你进了门,他总是要纳妾的。”
她的亲生母亲,还说:“白素,你不能这么不识抬举。”
白素心里觉得委屈极了,她凭什么一定要嫁给应秋言,凭什么一定要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凭什么应秋言可以用一句已有心悦之人而拒婚,她就统统不可以?明明是应家理亏在先,明明是他应秋言要退婚,可为什么是她白素名节有损,要被人指指点点?就因她是女子?要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要贤惠,要守贞?
兴许是借着酒劲发酒疯,也兴许是那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长身玉立昂首远眺的男子那一句:“今晚月色真美。”蛊惑了她的心神,白素瞧着须臾子,只觉得他美得让她头晕目眩。
她索性站起身来,有些摇晃的走到须臾子面前,她不善饮酒,今夜想必是真醉了,走路都跟脚踩在棉花里一样,一个不稳正好就摔进了须臾子怀里。
“道长……”玉臂勾着须臾子的脖子,白素红着脸颊从他怀中抬起头来,眼神比她的臂弯还要勾人,她说:“你可知……你比这月色还要美上许多……”
她是真喝醉了,许多事都记不清了,她只记得须臾子将她压倒在石桌上的时候问她:“素素姑娘,你可知道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在一起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白素却说:“道长,你的衣裳好凉……”
说完,还用发烫的脸去蹭须臾子层叠的衣襟。
那个时候她疼得泛起了泪,但心里却是极为爽快的,白素想:“贞洁?去他娘的贞洁!”
那一夜,须臾子带白素体验了前所未有的快乐。白素更是食髓知味,日日与须臾子在这霁月观中**,共赴巫山……
直到她怀了须臾子的孩子。
这或许是个美梦吧,阿凝七世历劫,都未曾有过孩子。白素曾有过,可惜后来没能保住,也注定保不住。
这一世,阿凝还依稀梦到一些零散的片段,她梦到院子里的合欢花开的正好,丫鬟小月拿着皮球陪着平安在院子里玩耍,而她则坐在屋檐下给肚子里的另一个孩子做着新衣裳。
须臾子走到院中,平安见到爹爹,小短腿费力的跑了过去,扑到蹲下的须臾子怀里奶声奶气的叫着:“爹爹。”
须臾子抱起平安,让他骑在自己肩上,背着他便来找白素,将从山下买来的樱桃煎给她。她怀有身孕,这几日害喜的厉害,胃口一直不好,他便专门下山买了她曾爱吃的樱桃煎给她。
平安小声嘀咕:“爹爹带了好吃的回来,竟是给娘亲吃的。”
须臾子却柔声问平安:“爹爹怎么和平安说的?”
平安点点头,认真说道:“好吃的,好玩的,都要紧着娘亲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