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全是无用功
听上去,这位吴林元吴举人应该就是组织这次上书的头,陈庆之对此也是充满了好奇心,点了点头之后,便答应了下来。
时间匆忙,自己只来得及洗了一把脸,匆忙找了件普通的长衫换上,听着白依依的叮咛,陈庆之便与刘溪山等人出了樊楼的大门,由他们领着自己往前走去。
刘溪山不无嫉妒道:“陈兄果然好本事,那白姑娘乃是汴梁最富盛名的女子,现在能对你这么好,你可千万不要辜负她的心才是。”
陈庆之明显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对了,刚刚刘兄说起吴举人,他又是什么来头?”
提到吴林元,刘溪山脸上立刻露出一丝崇拜的目光,笑道:“这位吴举人,乃是开封人氏,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更难得的是为人豪迈,愿意结交天下读书人,我等前几日从码头下来之后,本想找个寺庙安身,结果却偶遇吴举人,得之我们的情况之后,特意给我们安排在一间客栈住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刘溪山是不是有意,但陈庆之总觉得他话里对自己有一丝的埋怨,难道是看到自己夜宿樊楼却不肯帮他产生了怨气?
摇了摇头,陈庆之只是当自己是多想了,笑着回道:“听刘兄这么一说,我倒是更希望早些见到这位吴举人。”
刘溪山一付老成的样子教导道:“实话实说,陈兄虽然文采斐然,但离吴举人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距离,一会见到他时,记得要恭敬些,千万不要光顾着卖弄文采,得罪于他。”
这话听起来就有些刺耳,若是刚刚在樊楼听到这话时,陈庆之肯定不会跟刘溪山出来,大不了自己出去打听消息便是,自己这几天刚刚认识这么多的员外,哪一位不是消息灵通之辈,何必巴巴地到这里来,看别人的脸色行事。
不过既然都走这么远了,自己也懒得再回去,倒要跟刘溪山去看看,那位吴林元是否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子。
话不投机半句多,陈庆之已经把嘴牢牢的闭上,刘溪山又嘱咐了两句之后,见陈庆之也没什么兴趣,只好讪讪地把话题止住,几个人又走了一会之后,一座寺庙便出现在陈庆之的面前。
还没看清庙门上写的字,陈庆之便已然惊讶地张大嘴巴,只见庙门前的空地上,早已经聚集了数千学子,清一色的青衫黑衣,正面色严肃地聚在一起,交头结耳地说着什么。
陈庆之顿时有些尴尬,直到现在自己才注意到,别人穿的都是青衫黑衣,唯有自己却穿了一身月白的长衫,这次进京自己根本就没把自己的青衫带来,谁知到了这里之后,才显得有些尴尬。
这时刘溪山也注意到陈庆之脸上的尴尬,自己也是一愣,先前找人的时候,吴举人并没有说明要着青衫,所以自己也就没有提醒陈庆之,现在到了这里,却单独把陈庆之显了出来。
“刘兄,这该如何是好?”陈庆之颇有些尴尬地问道。
“这……”刘溪山眨了眨眼,低声道:“应该只是巧合罢了,陈兄先随我去见吴举人,应该能解释清楚的。”
四通八达的道路上,不段有新的学子加入到了其中,陈庆之等人到也不是很显眼,刘溪山带着他东拐西拐,终于在一处人多的地方找到了他口中的吴林元吴举人,只不过现在的吴林元显得异常的忙碌,口中不断地跟其它人说着什么,连分身的时间都没有。
陈庆之却敏感地注意到,吴林元身上穿的也是一件白衫。
刘溪山领着陈庆之好不容易挤到了人群中,趁着吴林元转过头来的时候,连忙往前凑了凑:“吴举人,我们已经回来了。”
“你……”见到刘溪山时,吴林元的眉头明显微微皱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终于想到了什么,拍了拍头苦笑道:“忙了这么久都把我忙糊涂了,记得兄台是杭州来的学子,叫……”
“刘溪山。”
“对对以地,瞧我这记性,总把人给记错了,对了,刘兄说是出去找人,可曾找到?”
“找到了。”刘溪山一边点头,一边把陈庆之给推了出来,笑着一指道:“吴举人,这位便是我们杭州的少年神童……陈庆之。”
陈庆之敏感地注意到吴林元看到自己身上的衣裳时,脸上明显闪过一丝不悦,来得快,消失得也快,怕是除了一直盯着吴林元的陈庆之,其余人都没有注意到。
“这位便是陈小弟?”见陈庆之不过只有十五、六岁,吴林元脸上顿时流露出一丝轻蔑,随手拍了拍陈庆之的衣裳,犹豫道:“不是为兄事多,只是这次上书事关重大,组织不易,所以在下早已经吩咐下去,除了个别组织者必须着白衫之外,其余的人必须要着青衫才可以,陈小弟可曾带有青衫?能不能换一换?”
吴林元的话说完,尴尬的却是刘溪山,都怪自己没有听明白,忘了提醒陈庆之,这下倒是搞得陈庆之有些下不来台,自己连忙插了一嘴:“可以可以,我这就带陈兄去换衣。”
“嗯。”吴林元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吩咐道:“这次上书以汴梁的士子为主,杭州府来人不多,跟在队伍的后面便可,在下还有事情要忙,就不招呼刘兄了。”
说完,连告辞的机会也没有给刘溪山,吴林元便转过身去,搞得刘溪山脸上一脸的尴尬,本来还想着把陈庆之的分析告诉给吴林元,现在却根本没给自己留下说话的机会。
回身尴尬地冲着陈庆之一笑,刘溪山讪笑道:“陈兄,我哪还有一套青衣,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咱们现在就去换吧。”
“算了。”陈庆之干脆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冲着吴林元的背影微微轻叹一声:“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在外看戏即可,何必非要亲自进去演戏。”
“嗯?”陈庆之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尽数被吴林元听在耳中,自己猛地转过身,三步并成两步走到陈庆之的面前,冷言道:“陈小弟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这么辛苦又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大宋的黎民百姓着想?实是不忍看着咱们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就这么被官家挥霍掉,这么多人的意见,换来的难道就是一句看戏不成?”
看着吴林元一付异常愤慨的模样,陈庆之笑着摇了摇头:“吴举人说得好听,可是你就没想想,官家的旨意昨天便已经发下来,若是动作快一些的话,这些财帛怕是早已经出了汴梁城,等到你们的上书递到官家手中,再由诸位相公商量完毕,给你回信的功夫,怕是西夏人早已经拿着财帛跑掉了。”
“这……”陈庆之说得似乎有几分道理,吴林元一下便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