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一封奇怪的信

后来,经我们询问之下,她方始把他们两人恋爱的经过,约略说了一说。原来,这个恶魔姓何名少牧,和她在一个喜筵上遇见后,即彼此相见恨晚,结成密友,不久,又订了婚,但他们的订婚是秘密的,连得她姑母都没有知道!这是他们两人共同的意见:因为她未达法定成人年龄,对于婚姻尚无自主之权,一旦宣布出来,如遭她姑母反对,反为不美!不如待到满足了法定年龄后,再行宣布出来呢。

不料,订婚没有多久,何少牧忽有上某种的嫌疑,受着侦探们的监视,只好离开本市,暂时避上一避风头了!这离别时的情况,自是非常难堪的,但何少牧却十分坚决地说:“可是,无论如何,我总是舍不了你的,一旦有了什么机会,我定要再来瞧看你,那时再商量妥善的办法俾仍可遂双栖双宿之愿啊!”

她那次和他话别的时候,正是某一个星期四的深夜,算起来已是星期五的上午了,时间恰恰是二点钟敲过后。所以,为便于记忆起见,便彼此约定:他如要偷偷来看她,也就在每周中这一日,并恰恰是这个时候。所以,她每逢到了星期四的深夜,定要偷偷来到园中,看他到底来与不来呢。

当她说到这里时,胡闲含笑问道:“你们不是以举火为信号吗?只要见到对面的楼窗中,有人把火光晃动着,来回共是六次,那就知道这姓何的已是偷偷回来,快要和你来相会了!”

她听了,把头点了点。同时又举起妙目来,向胡闲望了一望,似乎佩服他的本领不错,竟是什么都知道的。跟着,她把先前所说过的话,又复上一句道:“但是,他为什么要谋害我呢?”

她一边说,一边又向死在她这脚下的情人望了几眼,似乎很是悲伤的样子,而一时情感所动,几乎要倒下地去。委实这件事太是可怪,也太是可悲了,以她一个弱女子身当其境,百端环攻,又哪里支撑得住呢。

胡闲见了,忙把她扶住了;然后又和我把她送到屋内,让她在一张沙发上卧下后,复向她安慰了几句,方又一起走出。

这时候,凌局长已从园外,把守候在那里的几个部下唤了进来,叫他们把这尸体舁起,预备送往验尸所中去。

这是照例的文章,更在这死者的身上,检查一下,究带了一些什么东西?可是,除了一只手表和少许的钱币之外,却没有别的东西。只在大衣的袋中,藏了一封已贴邮票而尚未寄出的信。

“这封信一定是很关重要的!”凌局长一见便这么说。但当一个部下把此信递给了他,他只一看信面,又像是很为诧异的,叫了起来道:“这么说,这封信还是寄给我们警局的啊!”

我和胡闲听了,忙也凑过头去看,果见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投寄本市警察总局,一时倒也觉得奇怪起来了。

凌局长把那封信拆了开来,读了一会后,递给我们两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