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邂逅
为什么相同的硬币，年份也一样，还是不值钱？
胡妤紧攥着手机，王善林到底什么居心，就是不想让她挣这个钱？
“胡妤，你去哪？现在还上班呢？”赵雪梅看着胡妤拎着包冲出酒店，连高跟鞋也没换。
胡妤对赵雪梅的喊声充耳不闻，跑到门口，“李大爷，你的电瓶车借我用一下。”
车钥匙就放在保安室的桌上，未等李旺富回答，胡妤抓起钥匙便跨上电瓶车，捏捏离合，骑车跑了。
酒店三楼的走廊，江洋望着胡妤的背影，有些意外地笑了笑。
王善林收好资料和电脑，满意极了，他靠在椅背上，这几天又找到了几个拍卖品，真是走运。
电瓶车的声音传来，他并没在意，依旧坐着不动。
胡妤气喘呼呼地跑上二楼，站在王善林的办公室门口。
“王老师，我想知道到底为什么我的硬币不值钱？”胡妤将自己收集起来的一元硬币摔在办公桌上，双手撑着身体，愤怒地看向王善林。
王善林似乎料到胡妤会来找他，只是轻轻地笑了笑，“胡二妹，硬币虽然都差不多，但是你的没有收藏价值。”
“怎么会没有，就我的没有。”胡妤音量不减，“正面是写数字，背面是**，都是两千年和九九年的，为什么我的就不行？”
“王老师，你就是在骗我，对不对？”
“如果你不是在骗我，那就是专门针对我。”
“王老师，我真得很需要钱，你就帮帮我吧。”
王善林还没开腔，胡妤就一直吧啦吧啦地说着自己的诉求，从开始的气焰嚣张再后来的委曲求救。
“胡二妹，你拿的这些硬币真不能卖钱，你看我啥时候骗过你，是不是？”王善林叹口气。
“可为什么别人的就行，那网站上面···”胡妤越来越觉得不解和委屈。
“唉，我不是专门针对你，胡二妹，”王善林将那些硬币堆到一起，“你回去吧，别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
“你想要那么多钱干嘛？”王善林掸了掸烟灰，“你可是邛湾镇最贵的嫁女，四十万呐。”
“我不是，我也不会嫁给赵伟强。”无论是谁提及这个问题，胡妤总会不厌其烦地解释，她总觉得，解释至少表明自己的最真实的内心想法。
“啧，你真得，犟得很呐。”王善林起身，拿起自己的公文包，又从里面抽出一叠粉色的钞票。
“胡二妹，你真得需要钱，把这些拿去，我也帮不了你太多。”王善林手中的那叠钞票大概有个十几二十张。
胡妤后退一步，“王老师，我不是向你要钱，我就，我就是···”
“我就是想把硬币卖了，赚点钱而已。”胡妤快要哭出来，她还是没搞明白，为什么别人就行，她就不行。
“王老师，你知道的，我在邛湾酒店工资不高，上有啃女儿的老汉儿，下面还有个不争气的弟弟。我想多挣点钱，这样才有机会离开邛湾，到外面的世界。”胡妤眼泪叭叭地掉下来，又倔强地抹抹眼。
王善林将十几张粉红钞票塞进有胡妤手里，又拍拍她的手肘，“胡二妹，我知道邛湾镇很落后闭塞，可外面的世界也不精彩，可能更黑暗。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不要被事物的外表所迷惑。”
“王老师，我这···”胡妤虽有不解，但还是接过钱，一千两千也不是小数目，虽然离她的目标还差得远。
“赶紧回去吧，你不是还正上着班呢。”王善林似乎叹息着，又坐回位置上。
胡妤手中捏着钱，轻抿着嘴唇，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王老师，谢谢你。”待胡妤走到门口，她回头，朝王善林鞠躬，道谢。
王善林没作声，只是挥挥手，便又眯着眼小憩起来。
当胡妤骑着电瓶车回到酒店的时候，日头已经快升至当空。她将车钥匙还给李旺富，回到前台，赵雪梅一把拉过她，“你去哪了，出这么多汗？”
“回家拿点东西。”胡妤重新整理头发，胡乱回答。
“拿什么东西，是不是大姨妈来了？”赵雪梅又问，“你要那东西，怎么不问，我这有啊。”
胡妤摇头，推开赵雪梅，“我去一趟库房。”
“欸，胡妤？”赵雪梅还想说什么，胡妤也没再理她。
何浮舟按下车窗，燥热又带点沉闷的风钻进车里，惹得后座的人连连抱怨，“这么热的天，你开什么车窗？”
“既来之则安之，先感受一下深山的美好，如何？”何浮舟望了眼后视镜，戴着墨镜的人，根本让人看不见睛中的情绪。
“我不喜欢这种地方。”
“呵，你会喜欢上的。”何浮舟冷哼一声，重重地踩下油门。
白色跑车在山间唯一的水泥道呼啸而过，而后，大山又是沉寂。
太阳快落山了，晚霞悬在天际，摇摇欲坠的感觉。赵伟强开着杨胜超的车，从县城回来。
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摸索着手扶箱旁边，很快就摸到了半包烟和打火机。
“呼，”赵伟强按下车窗，风灌进来，烟气在车内乱窜起来。他又朝车窗外吐了一口痰，抹抹嘴。
路边有东西吸引了赵伟强的注意，原本他都开过了，硬生生地将车倒回来。
那是一个女人，穿着贴身的长裙，倚靠在道路左边的指示牌上。赵伟强咽咽口水，嘴里叼着的烟灰落在自己穿着短裤的腿上，痛得他呲牙咧嘴，又不敢叫出声。
“美女，你在这等车吗？”赵伟强赶紧扔掉烟嘴，谄笑着朝跑边的女人问道。
女人撩了撩大波浪长发，抬起眼尾，轻轻地扫了眼赵伟强，又挪开目光，“车坏了，司机推着去修理。”
“推车？”赵伟强瞪着眼，“自行车还是鸡公车？”
“嘁，”女人伸伸脖子，头发随风扫过下巴，显得犹为魅惑，“是摩托车。”
“摩托车，你这样坐摩托车？”赵伟强将手刹拉起，饶有兴致地问道，“这样方便吗？”
“关你屁事。”女人剜了赵伟强一眼，又朝着邛湾镇的方向看去，期望司机赶紧修好摩托车能够来接自己。
赵伟强不自觉地捏捏双手，前后张望起来，“开都快黑了，摩托车还没来，司机会不会把你搞忘了。”
“我给了钱的哈，他敢。”女人无意间撅着嘴，让赵伟强看得心头一阵**漾。
“要不坐我的车吧美女？”赵伟强拍拍旁边的副驾驶，朝女人抬抬下巴。
女人快速扫了眼车身，这辆越野车是杨胜超的，今天赵伟强开着去县城办事。
“怎么？你怕我是坏人？”赵伟强裂开嘴，憨厚无比。
“老娘会怕你？”女人一把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上车位。
在紧身裙包裹之下的肉体，颠簸几下，上下晃动，看得赵伟强眼睛发愣。女人的腿和腰肉肉的，肤色嫩白，完全跟邛湾镇的农村妇女不一样。
就算是邛湾镇的镇花胡妤，在这样的女人衬托下，都会显得有些干瘪幼稚。赵伟强的目光不自觉地瞄向女人，她起伏的胸口在安全带的勒压之下，更显得浑圆饱满。
“看什么看，真是乡巴佬，没见过女的？”女人头也没抬，便甩出一句话。
赵伟强愣住，她都没看自己，怎么知道他在看她。
“你长得好看，我们镇上都没你这样好看的，又圆又润。”赵伟强的言语真是实在。
“你说什么呢你，哪里圆，什么地方润？”女人斜斜地抛了个媚眼过来，让赵伟强浑身一颤，身下的弟弟也被唤醒了。
“什么德性？”女人瞥了眼赵伟强的裤裆，“真没见过女人是吧？”
赵伟强不敢再开腔，只得红着脸盯着前方。
“喂，你，多大啦？”女人伸着涂上裸色甲油的手指，缓缓游向赵伟强的裆部。
“你干嘛？”赵伟强不住地咽口水，语调都变了。
“抽支烟，可以吗？”女人的手停在手扶箱处，自顾自地拿起烟盒，嘴里虽是询问，动作早已熟稔。
“可，可以。”
女人点上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口红也沾在烟嘴上，她轻轻地瞟了眼前方，将吸过的烟凑近赵伟强，又用另一只手指，掀开他的嘴唇。
“劲太大了，我受不了。”女人嫣然一笑，回过头。
“嘶，”赵伟强身心俱软的感觉，与一个丰腴的女人间接接吻，这滋味真是如同上天。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女人偏过头，浅笑着。
“我，我···”赵伟强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裤裆，“就差不多吧，比一般男人的要大一些。”
“啊？”女人一阵迷惑，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许久过后才缓过来，她抹抹眼角，“我问你岁数多大，你指的是哪？”
“呃，我，我搞错了，你别误会。”赵伟强脸红得像猴屁股，这事可不是一般的尴尬。
“我误会什么？”女人好不容易停住笑，手却伸向赵伟强的大腿根处，“可我倒真想看看，它到底比一般男人的要大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