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恐是严父再遇害
那灰色外衫已剩半截,绸缎华贵,陈七观其花纹,感觉甚是眼熟。
定睛一看,与昨日看到的严掌柜身上的衣物甚是相像。
仔细一想,突然发现苏叶从未见过严掌柜,但听她那语气,好像是在哪见过这衣物。
“你见过?”陈七看向苏叶道。
苏叶走上前去,轻轻拿起,摸着那丝绸布料。
“这衣物并未见过,不过看过这料子。”苏叶思索着说道,“就在西市中,有一名贵绸缎铺子,我看此料子就是出自那铺上。”
“原来如此。”陈七点点头道。
“小姐,此刻纠结此布料又有何意义啊。”郭之辅扶着口鼻感叹道,“现如今此人是谁,家住何处,都一概不知。”
“大人,这绸缎铺子很是名贵,都是专人订制,若是能寻到这衣物的出处,不就是能知道此人究竟是谁?”苏叶反问道。
那郭之辅如此一听倒是觉得有些道理。
“来人呐。”郭之辅伸手招招。
一衙役快步而来。
“拿去西市仙衣阁,问一问有谁要过这匹布料。”苏叶将那下半身衣物放在衙役手中。
“慢着。”陈七叫住衙役。
他打算在送去之前再次查探一下,随即将其展开。
“衣物之上切口整齐。”陈七仔细看着那布料,“出手甚是果断,心狠手辣。”
“可惜了。”陈七沉重的叹气道。
郭之辅听着话觉得不对。
“大人此话,是知道这人是谁了?”郭之辅反问道。
陈七不打算隐瞒,只是坐下说道:“如果没猜错的话,此人应该就是一日未见的严掌柜。”
此话一出,使得顺天府中忙碌的人群突然驻足一下。
随即继续忙着自己的事儿。
只是陈七身旁的众人不解。
“大人,如何得知?”郭之辅疑惑道。
苏叶也觉得惊讶,只得看着陈七。
“先不说昨日见过严掌柜,身着此灰色长衫。”陈七将那长衫整理平整,摆在地上说道,“另有此长衫衣角,沾有油渍,他虽为掌柜,但也需常出入后厨,这油不溶于水,自然会浮在衣上。”
“大人,这理由,怕是有些牵强吧。”郭之辅有些不赞同道,“这也可说是,此人在家中用餐之时沾染,亦或是自己下厨,皆有可能。”
“郭大人的质疑不无道理。”陈七这时站起身子,四处看看,大声问道:“不知在座众人,可有带酒的。”
半天无人应答。
“偌大的顺天府,还能无酒不成?”陈七高声道。
“大人,您误会了。”郭之辅看看附近尴尬的将士说道,“顺天府为京师重要机构,岂能饮酒误事,故这县衙之上不得带酒,若是大人有用,我吩咐人从外买些来。”
“可。”陈七点头道,“记住,越烈越好。”
一盏茶的时间,便打满一壶酒前来。
“大人,您大费周折,要这酒有何用?”
陈七回忆道:“昨日严杰公子身死之时,严掌柜痛哭流涕,坐在那血泊之上。”
“若是其衣角还沾染血渍,那这烈酒撒上之时,定会变色。”陈七打开酒盖,先是在嘴里深深饮一口。
随即缓缓倒在那衣物之上。
没曾想那透明烈酒,倒在衣衫之上,当那酒透过长衫,流出的却是暗褐之色。
“这这这。”郭之辅手指连点三下,“这果真变色了。”
此举顿时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这镇抚使大人果然有几分本事。”
“看其查案手段,甚是凌厉。”
“嘘,莫要议论,此人可是陈府之人,陈俑大人的大少爷。”
“竟还有此种身份?”
......
“此番十有八九是严掌柜了。”郭之辅摸着下巴的短短胡须,“待那探子归来,便可确认,只是不知何人与严掌柜有如此冤仇,竟引得做到这种地步。”
“可能有二。”陈七伸出两个手指道,“一是严杰之死,严掌柜或是知道些内情,便被人杀之,二是......”
“二是凶手故意为之,为的就是灭严家满门,断他血脉。”郭之辅接话道。
“不错。”陈七认同道,“不过这二人死状相差甚多,一是伪装自杀,一是腰斩抛尸,我两种手段截然相反,倒是觉得不是一人所为。”
“郭大人,两件事,不知可否相助。”陈七起身说道。
“哎呦,陈大人言重了,您现在手挚镇抚使令牌,我顺天府自然听你号令。”
陈七点点头道:“派出两拨人手,先行去渔村处将那葛二夫妇一并抓来。”
“另外人手,且跟随我去向城郊渔村河流处,在发现这半具尸体处继续查探,看可否能寻到另外一半。”
......
城郊。
此时已入夜。
陈七没打算歇息,反而是带领一众衙役,守在渔村河流一侧。
令众多衙役蹚于河中打探。
想要寻得另半具尸体。
陈七则是来到晚间发现尸体的地方。
“就是此处?”陈七问向一旁的老渔民。
那老渔民佝偻着腰,咳嗽两声道:“是啊,小人夜归,来此处收网,那半截身子,就挂在小人的网上。”
陈七俯下身去,摸索一下地上被拖拽的痕迹,还有一些混乱的脚印。
陈七摆摆手,示意那老渔民后退而去。
“被破坏的差不多了。”陈七摸着地上的脚印,轻叹一口气。
脚印众多,已分不清是何人所做。
另外陈七看看河流,发现尸体不一定从此处抛于河中,很可能从上游顺水而下。
突然,一黑衣人出现在陈七身侧。
“如何?”陈七小声问道。
“葛二租一快马,赶回渔村旁,与人会面。”黑衣人小声道。
“何人?”
“那人有些武功,遁于暗处,看不清脸。”
“谈论什么?”
“四周甚是静谧,未能靠前。”
“哎。”陈七深深叹口气。
“大人!葛家夫妇已被押送至此。”衙役在旁高喝道。
几乎瞬间,那黑衣人消失不见。
“押来。”陈七拍拍手上的泥沙。
“大人,大人,方才不是放我俩离去了吗?为何又以兵卒传唤?”葛二心中恐惧,觉得此次与上次不同问道。
葛妇更是惊吓,已不敢言语。
“自然是有要事。”陈七望着远方道,“有两件事问你。”
“大人请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