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二选一
“你不会以为我要靠着两条鱼出尔反尔糊弄过去赌约吧？”诸葛空对嬴涟说道。他说完，袖子一抖，又是两条活蹦乱跳的鲜鱼擒在手中，啪啪甩动着尾巴，甚至还溅了嬴涟一脸水，幸好是没有那么腥臭的水。
“还有呢，我总共抓了七条呢。”诸葛空挑挑眉毛，得意洋洋地对嬴涟说道。只是碍于自己只有两只手的事实不能拿出来展示给嬴涟看。
而且也没有什么干净的没有灰土的地方可以暂时放置，如果要拿出来就只能用红线在一瞬间穿过，不过那样也很没必要就是了。
虽然就算是掏心挖肺了的死鱼在袖子里也能不腐烂，不受现实的时间流动、气温变化等影响，但是一瞬间操控二十来根丝线精准地刨去内脏割掉鱼头鱼尾，对诸葛空来说难度不亚于用红线去打理狼鹰鹤的骨肉。
“服不服，服了都话就快点选，别浪费柴火，一会儿吃完鱼我就要灭火。”诸葛空猛地啃下一口手中的狼鹰鹤肉，催促嬴涟道。
真是的，她到底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嬴涟现在可谓是死胡同被围堵——进退两难了。告诉诸葛空理由吧，她这七八年来的努力就全部都白费了，可谓是付诸东流。
可是不告诉她吧，守着秘密也没什么用，反正自己死了以后什么也做不了，倒是轻快了。可是诸葛空肯定不会让她死得那么痛快，也肯定不会轻易放她走，只能说出实情，在他身上赌一把。
如果是以前的诸葛空，哪怕他剑术再高超，没有法力，没有秘籍功夫天地灵宝加持，嬴涟也不会轻易在他身上做赌注的。
可是，现如今来看，诸葛空的实力之恐怖如斯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众同龄子弟，甚至媲美他父亲，亦是远远在她嬴涟与她姐姐嬴昇二人之上，甩掉一个十万八千里的大跟头。
能秒杀洪荒魔神，能掉下百丈深的飞沙峡大难不死，甚至说根本就是毫发无伤，只不过是昏迷了一段时间而已，更何况他还拥有着定风灵珠，还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地阶功法《八影位》。
那些随心所欲的忽然变戏法般变出东西的能力、那些诡异的受诸葛空操控的丝线，还有那把烈焰包覆的剑，他的剑技……诸葛空到底是何方神圣？麒麟后氏家的血脉这么受老天爷眷顾吗？
除去这些，还有嬴涟不曾知晓的变换容貌的能力，袖中藏物的能力，与地阶功法《凌空步》、《御化决》，他手中甚至还有一本天阶功法《十三剑》，只是还没有得到空闲修炼。
嬴涟简直感动不可思议——换做任何人都是如此，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十八岁少年能够拥有的能力？难道是他爹？
听说诸葛海的医术是西域最高明的，放在天朝圣土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一把稳固老椅。莫不是他私底下用了什么邪术改造了诸葛空的身体，还是说他诸葛家有什么上古遗宝，隐瞒着不为人所知？
不，如果有的话，嬴涟自己的父母应该会一并告知她的，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更别说是地阶秘籍功夫这种东西——随便一本就足以轰动西域的宝物，她嬴家都不见得有一本，诸葛空又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
还是说，诸葛空难道……已经知道那个秘密了？
“我不可能告诉你，至少现在还不能。”嬴涟看着诸葛空，一时也只能想到用这样的方式来回答他。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能？”诸葛空居然没有生气，也没有强迫什么，心平气和地在和她谈话。
“等到击退了魔族——至少是西域的魔族，我回到了无忧城才行，而且前提是我的姐姐不能妨碍我或者是仍有办法利用我限制我的自由。”嬴涟对诸葛空说道。
“你的意思是，你姐姐也和这件事有关？”诸葛空向嬴涟问道。
“她不知道，但是我怕她知道了。”嬴涟目光坚定，对诸葛空说道。
到底是什么东西，使得嬴涟居然能这样坚定不移地据守自己的观点……
“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诸葛空又回想起来一路上的种种古怪。那块血孕灵石是上古宝物，整个暗道以及阶梯都是它的身体的一部分，涂抹血液后便开始苏醒。像那样的千年天地灵宝，怎么可能偏偏可以用他诸葛家的血驱动，实在不合理。
自家的祠堂里藏有麒麟血气这件事，他爹也没有对他说过。麒麟祖宗也好像是知道些什么，不然也不会让他去触发那块血孕灵石的机关。
而嬴涟那时对他能够解开机关则完全没有表现出一点惊讶，仿佛是早就预料到了那样的结果般。说起来，那个机关也是嬴涟第一时间发现的。
诸葛家和嬴家，到底隐瞒了些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攻破无忧城……难道是里面藏了什么？说到底，魔族为什么会这样慢慢渗透进了，西域，嬴家人缺乏防范意识吗？还是只是单纯因为堕狱提出的条件过于诱人而已？
“没有。”嬴涟对诸葛空说道。
虽然语气上异常坚定，但诸葛空与她目不转睛地对视着，发现她的目光有些许动摇，准确说应该是躲闪。只是因为对视让她感到不舒服吗？
要说无忧城底下有什么的话……他忽然想起一个传说，是关于西域的。
那个故事说，整个西域呈漏斗形，以无忧城为中心，地下埋藏着一座巨型古墓。具体是古墓还是什么其他的，其实诸葛空也不清楚，毕竟只是道听途说，也有人说是宝藏，也有人说是龙巢，众说纷纭，牛头不对马嘴。
嬴涟难不成是知道些什么？说起来，嬴涟与嬴昇是小时候便没有了父母。如果她真的知道些什么的话……
皇宫里的大臣多半是优先听从嬴昇调遣的，也就是说，如果他们知道些什么，是不可能单独瞒着嬴昇去告诉嬴涟的，除非是告诉嬴昇之后再当作了试探嬴涟的陷阱。
如果要利用她的话，这样的举动也是当然的。事实是嬴涟真的差一点被骗去没灵沙城当祭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