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回明艳至极

乍惊之下,纪燕然端碗的手不稳,一半酒水泼到大腿根上。

云天瞅见,即笑道:“你竟然用那个地方的小嘴喝?明确告诉你,喝再多也不算数的!”

哄笑中众人再看那摔在地上的少女吐出一大口鲜血后,疾爬了起来,捂着胸口如飞下楼而去。

云天和吴畏迅速对望一眼,均觉此女的逃去的步法似曾相识?

陈良玉叹道:“可惜这么标致的姑娘受了这么重的内伤,还急于奔逃,不知能不能保住性命!”

“伤她的人还在房里。”吴畏神色凝重。

又道:“纵有顺势的可能,这一击之威亦是惊世骇俗。”

纪燕然点头道:“把人击出近二丈之远,听声音又是个女娃,反正门没关,几位要不要去看个究竟?”

陈良玉即赞同道:“真得过去看看是何等样人?”

云天亦觉好奇,但道:“进一女孩子的闺房?不合适吧。”

吴畏不以为然的道:“江湖不问男女,她既然在江湖上行走,而且如此出手狠毒,就不会介意女人家的脸面。”

云天遂点头,道:“也是,且如果逃走的那个女人不治,她就是凶手。走,大家一同去看看。”

芙蓉如面柳如眉,众人看那盘坐在**的蓝衣女子生得倾城绝代,均觉惊艳,待发现她胸前有血迹,已知竟是两败俱伤。

感觉到有不少人进来,佳人睁开一双明亮却不失深邃的美目,轻声道:“多谢诸位的关心,只是小女子现在需要静养,还请你们行个方便。”

许是伤势颇重,说话间又有血丝从口角流出。

云天等始觉孟浪,忙退了出来,替人家将门关闭。

待重新入席,陈良玉赞道:“此女明艳至极,不输云姬、苏云两弟妹多少。”

众人皆点头称是,唯吴畏神色忧虑道:“如此美貌,武切又绝高,大家想想有哪帮哪派能有这样的女弟子?”

众人想后均摇头,云天淡淡地道:“这种费神的猜测不想也罢,现在要说的是老纪头作弊用‘小嘴’喝酒的事,大家看该怎么罚他?”。。。。。。

次日早起,他们准备用过早餐后即上赴荆州之路,到连长生墓前祭祀。

这时一个倩影闪坐在他们身边,道:“小女子不请自来,还望诸位莫怪我唐突。”

云天淡淡地道:“哪里,姑娘若不嫌弃,一同进些食物吧。”

佳人谢后也不客气,跟他们一道吃了早点,众人见她落落大方,无寻常女儿家的矜持扭捏,俱都暗自称奇。

饭后她问云天道:“冒眛问大侠欲往何地?”

云天随口道:“荆州。”

“巧了。”佳人启齿一笑。

接着道:“小女子亦往荆州投亲,诸位大侠可愿带我同行?”

云天一时不语,其它人则是看他脸色行事的,亦都默然。

佳人忙又道:“到了地方,小女子一定重金酬谢。”

云天始微笑,道:“好吧,看在银子的份上,我们就送你一程。”

佳人见他神色淡漠,亦感到惊奇,又问云天道:“小女子名叫封灵,能否知道大侠的名号吗?”

云天摇头,道:“同是不得己而出远门之人,分别后天各一方,提姓名作甚。”

这让佳人更加惊讶,自负美貌的她从未遇见过不愿跟她套交情之人!

待其回房收拾行李之际,吴畏忧虑地道:“天弟确定带她走吗?此女绝不简单。”

云天点头道:“我考虑过了,但她受了重伤找我们庇护,如若见危不救,则在道义上说不过去。好在荆州不过两日路程,到时各走各的就是了。”

心里却想:没那么巧吧?

纪燕然凑趣道:“有美同行也是件好事讶,你俩别想太多了。”

云天记着前事,即斥道:“老纪头你给我听好了,若下次再有不经大家同意就擅自作主或主动找事的行为,我绝不饶你。不然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拿什么赔给老嫂子去,总不能把我自己

去充数吧!”

“呸!怎么说话的?”纪燕然扭过脸去,不搭他的腔。

不一会,封灵提包袱下楼,换了一身红衣,显得更加妩媚多姿,应了那句“不唯烧眼更烧心。”

云天问她道:“封姑娘以何代步?”

封灵叹道:“本有一辆马车,想是被青鸾那贱人偷跑了。”

云天皱眉,看纪燕然时,人家已钻进了车厢,大声吩咐纪良:“出发。”

封灵嫣然一笑,在云天为难之中上了他的马车。

好在车后拴有骏马,云天解下一匹与吴畏、陈良玉并骑而行。心里那叫一个“堵”,他对纵马奔驰一向不怎么热衷,风吹日晒的哪有躺车里舒服?

正念叨着管闲事没多少好处时,出城还晴好的天空忽然在一阵风后乌云四合,眼见就要下大雨。

陈良玉大叫道:“无它法,只能到前面的十里长亭避雨。”

言罢即催马奔驰,两人亦打马跟上看,然而马跑得再快,也难逃变成落汤鸡。

十里亭内,陈良玉对云天笑道:“我俩还好些,师弟原不该受此罪的,人家既愿和你同车,你又何苦呢?”

云天苦笑不能答。

陈良玉又对吴畏道:“到了荆州,说啥也得买一辆马车,你我轮流驾驭。”

吴畏自无意见,点头称是。

云天望着将至的马车后面,对两人道:“你们看车后那几骑,似是一直不紧不慢地跟着车走,象不象有意为之?”

吴畏看了会,后道:“八成是,等到了前方的小镇再试探他们一下。”

陈良玉接口道:“那小镇名叫瓦铺,距当阳城正好半日路程,如不出意外,明天午后便能到达荆州。纵是有人想对封姑娘不利,到时也自有她们的人去解决。”

云天忧虑地道:“这样最好,但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啊!”

片刻间两车到了亭外,吴畏和陈良玉不待纪燕然相邀,拴好马匹,就钻进车厢不再出来。

连秋生则跟封灵要了云天的包袱,递给云天,纪老头从车窗探出头来谑笑道:“对,赶紧换掉湿衣服,受寒了不是闹着玩的!”

待云天换好衣服,封灵掀车帘对他道:“江湖儿女,哪来那么多顾忌?大哥请上车吧。”

纪老头又笑道:“是啊,堂堂大丈夫,还不如人家姑娘看得开。。。”

话没说完,见云天不知拿什么的手扬了起来,忙把头缩了回去,嘿嘿笑去了。

云天其实非他们说的那样薄脸皮,恰恰是比常人都看得开的登徒子,萧湘女、罗玉、胡玲、林素云都敢强上,岂会在一姑娘面前失措?

但性情孤高的他从不愿欺暗室,人家求他庇护而来,他不会丧失基本道德,尤其对方还是花季女子。看看天空,雨势一时难以停下,便不在矫情,上了马车,坦然坐在封灵对面。

双方距离太近,甚至都能闻见人家姑娘的体香,云天能在这种情况下淡定得连呼吸都不曾急促一点,让封灵大是吃惊,她很淸楚自己对男人们的**力啊!

遂问道:“相见即是有缘,奴家真不配知道大侠的名字,以至于让我日后无从报答么?”

云天也没考虑太多,随口道:“如果你真在乎名字,那我不妨就告诉你我叫云天。”

封灵急问:“是义薄云天的那个云天吗?”

云天失笑道:“你可以这么认为。”

封灵释然,微笑道:“一个很好记的名字,同时又是一个名震天下的名字。现在江湖上行走的已没人没听说过诛杀流星、徐至清,废罗道人,雨花台上只身让日、月两大杀手组合灰飞烟灭,

且逼冷月远走天涯的神刀云天的大名!”

“这倒非老子的初衷。”云天苦笑。又暗想:对方看来认真打听过他的事,不知知道多少?

又听封灵幽幽地道:“云姬、冷月、玉罗刹无一不是人间绝色,怪不得你不把我放在眼里!”

淡淡一笑,云天不会顺着她的心思去讨好她,倚在车厢壁上直视封灵的眼睛忽然问道:“说说你自己的故事,因何受伤?又为何车后还有追兵?”

封灵一脸无辜地道:“奴家实不知云爷想知道什么?”

云天神色转冷,道:“能在受伤之后仍能将敌人击出丈余的女子,在武林中怕只有栖凤谷一家。封灵?应是倒过来念灵凤吧。”

封灵吃了一惊,即问:“你怎么联想到此?”

云天冷笑,道:“我见过银凤和她的手下杀人,而昨夜那个逃走的女子的身法和她们相似地很,这也是我允许你同行的一个原因。”

封灵点头,道:“你果然象传说的那样聪明,我们的身法步自幼便形成一定的模式,不想被你看破了!”

云天“哼”了声,道:“你应该也知道我不喜被人戴高帽子,更不会无缘无故地受人利用,如你不讲出我感兴趣的一些东西,前方到站,就请封姑娘下车,各走各的。”

封灵摇头道:“如果我泄露栖凤谷的秘密,就等于背叛师门,我做不到。”

云天笑了,道:“后有追骑,前面定有堵截,你认为我会为你拼命?”

封灵心往下沉,一时无语。

云天把车上的被子扯过来搭在身上闭眼欲睡,封灵却道:“其实我可以给你很多的金银珠宝,以及武功秘笈的。”

云天不屑地道:“武功秘笈?我手上的东西自己还看不完呢,至于金钱,除非你能拿出万两黄金来,否则一切免谈。”

封灵见他狮子大开口,便换了一式,道:“美女呢?我们那里美女如云,你只要送我回去,任你挑选两位美女做为填房如何?”

云天失笑道:“就是拿你自己作赌注,我还得考虑考虑呢,这话休要再提。”

水米不进,到底想干什么?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