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0六回栽赃陷害

见皇帝的立场有所松动,云天暗喜,想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还说不动你?

刚要援经立传地大说特说一回,不料,永乐帝又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给皇后看病,其它的以后再说。”

云天大是泄气,只得道:“好,请皇上派人把我家老五封灵叫来,她不比我的修为差多少,而且略通岐黄之术。”由于病人是女性,云天不得不搬兵。

皇帝自然一口答应,即派小太监去传口谕,有请云夫人进宫。

“和尚也别闲着,一同去吧。”云天不忘扯上僧道衍。

不言琐事,封灵为皇后诊断后即出寝宫,眉头皱在一起。

永乐帝见状,叹道:“药医不死病,你们真没办法,朕也不会说什么!”

封灵沉吟会,道:“若按医理来说,皇后的确已病入膏肓。然而,如用真气疏导她的经脉,或许能延长些时间。但是我们夫妻的内力都属于至阳至刚,恐怕反而对皇后不利呀!所以,最好用中性的内气疏导为佳。”

听到有希望,永乐帝即道:“朕可以下旨,以重金求全国的高人来一试。”

“皇上不必如此,而如果这样反倒请不来真正的高人。”道衍出声了。

“算你聪明,终于忍不住要露一手了吧。”云天瞅着他笑。

他知老和尚虽然阪依了佛门,但内功路子不仅是道家正宗先天真气,已到了金丹阶段,而且正是中性温和的功法。

然而,道衍却道:“老僧原不该推脱,只是京城里有一人在此功法上的修为更在我之上,而且是非他不可。”

永乐帝即问:“噢,他是谁?”

道衍不答反问:“陛下还记得昨天那份状告云天的奏折吗?”

“噢,朕想起来了。”永乐帝恍然。

复对云天道:“道录司的正一丘玄清,在你刚到京城时,就上书告你犯下火烧武当山的罪过。被朕压下了,有这回事吗?”

云天咬牙切齿道:“这老牛鼻子咬人!他应该知道是那徐锦堂干的,非栽赃陷害我干嘛。”

永乐帝惊问:“徐锦堂,就是那个在金陵城下行刺我,而被你打败的人吗?”

云天点头,道:“李无泪为了让我不得安生,便叫与沈家有过节的他冒我之名毁了武当山那几间草庐。而我有很多证据来证明清白,赖不到我又上的。”

道衍一笑,道:“丘玄清是得道高人,焉能算不出来?而他之所以这样做,是有深意的。”

永乐帝点头,道:“不错,他的真正目的就是想让朕重修武当山,而非给师弟过不去。”

“娘的,旧恨未去又添新仇,我这就去烧了他的道录司。”云天愤愤的说完就向皇帝辞别。

永乐帝望着他们夫妇的背影,苦笑着问道衍:“他不会真去杀人放火吧?”

和尚微笑,道:“他不仅不会,而且还能兼顾各方的利益,只是现在去出口恶气罢了。在老僧心中,他是个真正的智者。”

永乐帝点头后,皱着眉似自言自语道:“而他为什么不想辅佐高煦呢?”

道衍趁机道:“治国之道就应该恩威并用,若一味的象当年的始皇帝那样严刑苛政,反倒失去民心。二皇子恐怕不能像陛下这样收发自如,这也是云天不愿辅佐他的一个原因。”

永乐帝默然,早有人把小院里朱高煦与云天的对话的内容完完全全的报告给他了,而朱高煦未免太不争气了!不由他不重新审视这个问题。

道录司的静室内,丘玄清正在五心朝元的打坐,忽闻外面有人吵吵闹闹,而且十分的嚣张。

有道童过来禀告:“有个夫人硬闯进来,说她是‘迎仙楼’的老板娘,来向您讨要所欠的银子。”

迎仙楼是著名的“妓寨”,欠那里的银子,绝不是件体面的事!

丘玄清掐指一算,不由苦笑,暗道:当世之中,除了云天,谁还敢想出这个法子!

出来时,五十上下年纪,胖硕的脸上涂脂抹粉、一身大红衣服罩住特号水桶身子的“老板娘”正闹得欢呢。

她被几个粗壮的道士挡在大门外而不得入,索性坐在台阶上撒泼,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大声向几十个围观的人哭诉:“我们干这行的容易吗?忍者苦痛地强颜欢笑任人家糟蹋。这丘道长老牛吃嫩草,不断地潜入我们那里,还赊账不给钱。。。”

“够了,够啦!”丘玄清的二弟子、高壮的中年黄阳道人忍不住了。

他上去一把扯住妇人的胳膊,厉声问道:“你这泼妇怎敢信口雌黄?说,是谁叫你栽赃陷害的?。。。”

“师弟不要与她一般见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快放开她。”他的大师兄、一脸正气的紫阳道人忙来劝他。

言刚落地,围观的群众里就有人“打抱不平”大声吆喝道:“大家快来看呀,出家人拽住了人家妇人。嫖宿不过瘾,还想当场来硬的呀?”

黄阳道人大惊失色,慌忙松了手。但妇人不饶他呀,扯着喉咙喊道:“他又趁机摸我的胸部啦,想当场吃咪咪咋的?。。。。。。”

操得就是“辞旧迎新”的皮肉生意,不知什么叫脸面,啥好话说不出来?

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云天身前,丘玄清深施一礼,道:“贫道见过云大侠。”

“你确定自己没认错人?哥哥我根本不姓云。”混在人群中看热闹的云天没想到人家一眼认出他来,多少有点意外,不由开始装糊涂。

丘玄清把姿态放到最低,恭维道:“当然,也可以称您为原大侠。而您是海内最著名的英雄人物,这睥睨一切的气度与修为,绝不是其他人能有的。请往屋里一叙,但有吩咐,无有不从。”

“咳咳,这话有点、那个,那个什么,好吧。”云天被夸得有点晕晕乎乎。

然而未走几步,他就道:“去拿百两银票,封住人家的嘴。”

人分明就是你找来的,还要用“封人家的口”!这岂不是要我们认了“这事”?而且百两银子也不是个小数目,够他们整个道录司半年的花销了,就这样白白的送给污蔑他们的人?

黄阳道人立刻不愿意了,正要上前理论,丘玄清瞪了他一眼,斥道:“云大侠既已吩咐,照做就是。”

为什么呀?黄阳道人一肚子委屈,但也不敢说出来!遂看着妇人道:“随我去拿银子,但是你若再敢污蔑我们的正一真人,就报官把你抓起来治罪、而且是置重罪。”

心里更是诅咒她到了阴间一定被开膛破肚,下油锅。

“嗳,小妇人刚才是糊涂而记错人了,这就给你们平反昭雪。”有银子拿,妇人自是满口答应,老娘就认钱,只要给钱,叫干啥都行。。。。。。

刚一坐下来,云天又做了个惊人的举动,直接把怀里的火石和火褶子拍到桌面子上。

威胁他们道:“看见没有?今天不解释清楚为什么要诬陷我的话,哥哥就在道录司里放把火。娘的,旧愁新恨,我与你们武当派,还真扯不断,理还乱!”

“别别,云大侠容禀。”丘玄清一向稳重自若,但在这家伙面前一点也拿不住架子。

把弟子都赶出厅去后,丘玄清再次向云天拱手作礼,道:“谢谢云大侠帮我们除了徐锦堂那魔头,而报了师门被焚的大仇。。。”

云天避开不受,道:“徐锦堂实际上是被驸马梅殷击败,伤重不治而亡的。”

言此,变脸复质问:“既然知道是徐锦堂干的,你又为什么一定要咬我?就你这屌样,还看哥哥的头好剃吗?”

丘玄清叹了一声,答道:“非如此,则不会引起皇上的重视,以及您的帮助。”

“帮、帮、帮助?你做梦去吧。我两次险些死在你师弟师兄手里,记得清楚着呢。”云天怒极反笑。

丘玄清则陪着笑脸,道:“但是,吃亏的是我们呀?我小师弟和大师兄不是都败在您的手上吗?而且,自我师兄后,武当山一门上下从没有把您当做仇敌。”

言此又站了起来,作礼道:“以前确实曲在我们,而我添为武当掌门,在这里郑重的向您道歉。您大人有大量,把以前的不快忘了吧。”

这抬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丘玄清不仅是武当掌门,还是人朝廷钦封的道家领袖,竟然谦逊至此,云天登时无语。

丘玄清又慨叹道:“自我知道徐锦堂灭绝人性的火烧了武当山那时起,就发誓一定要重建道观,使武当门人有个依靠。但说易行难,偌大一座建筑,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只能借助朝廷的国力,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

云天点头,道:“以前不过几十间茅草屋,就让你们费了多少年,要想建道观,非得朝廷支持不可。”

说到这里,见丘玄清又一次起身欲拜,云天忙跳到一边,咬牙道:“你个屌牛鼻子一会一鞠躬,要咒死我呀?”

丘玄清肃然道:“只要云大侠能说动皇帝,贫道愿意终生听您吩咐。噢、对了,我还有一件宝物想奉给您呢。请稍待。”

“宝物?”云天起了兴趣。他虽然不爱玩物,但能被当今道家领袖当成宝贝的东西一定错不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天材地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