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Page 86th 将黎明都唤醒(宿变星辰 正文)
西历12942年2月14日，情人节。
“你们这样劳民伤财，仅仅为了见某个人的觉悟确实令人敬佩吗。但也要为了你的人民想想啊……”我没有再说下去，“到哪都走歪……”
窗外的风呼啸而来，带着无数的银色天使飘散天际。“看来我谁都无法阻止。”我默念道，“我选择慢慢思考，前文明、加柃莜雅的消失、一切的谜题或许就存在……”
清晨，东京。我窝在自己的小房间里，默默地数着数。“怎么这么黑呀？”茵菲蒂亚打开门走进来，“也没人打扫。”敲击木制地板的声响让我稍微清醒了一点，我揉揉眼看着满桌子的稿子和屏幕上跳动的数字，这样的日常已经代替了生命许久。
茵菲蒂亚探出头来，“你怎么窝在这里？”
我积灰的眼眸不由得变得光亮。“？谁。”
“是我啦，我给你做饭去。”她已经21岁了。
“不……”尘土飞扬的房间里，窗帘外的一律阳光透过缝隙照进来，手中已经逐渐锈迹斑斑的项链、被锈迹沾染的到处涂改的草稿纸已经变得扭曲。
她回过头来，“怎么了吗？”
我清醒过来，“没，没什么。”我低下头。
“要是就这样走向日常就好。”我关上门，能够听到窗外的喧闹声、房间外的嘈杂声，让长久没有听到声音的我感受到“活着”。
“看到你还是原来的样子，真是太好了。”茵菲蒂亚端着手中热气腾腾的蛋炒饭笑着，一缕缕炸毛的头发告诉我她很努力了。“嗯……”
我坐下来，吃掉了那盘不怎么好吃的炒饭。“要是他们有你一半能理解就好了……”去年奔波了半年才就只把希塔尼亚联盟内部的雪岭分部作为中立部分退出战争，直到现在其他地方还在炮火的喧嚣之中。这里作为曾经北大陆东岸的繁华地带，也因为地处前线不远100千米而变得暗淡。
“谢谢。”她把盘子收走，然后去打扫整个房屋。下午，在阳光弥漫的花园里，我接到了电话。“好久没联络了，听说你为了调停战争奔波了好久。”电话那边是雨宫深夏熟悉的声音，“我们要从月球回来了，‘启示录’病毒的研究快要到达结尾阶段了，我等下把整合的资料发给你……本来我想第一时间就发给你的，但是我们都太忙了就错开了时间……”他想缓和这段空档期的尴尬，就用很多语句来组织语言。
“嗯嗯，晚一点也行，我这几天不会忙了。”
晚上。我接到了资料，“绝密档案：‘时构’所属织辋重工、殷卡密重工‘启示录’联合研究中心，月球分部最新进展：
在过去的30年里，《人类超能力育成计划》曾经因为《启示计划》的不可控项目转化而失败，实验总策划人文夏铭即自我成型类绝对超能力者代号UK14宣布其失败。但是，在西历12917年的港口地区内战中《启示计划》在生物-机械构造体的强力催化下而成功，不可控项目得到一定恢复。然而，《启示计划》中的不可控项目立即因为过度使用超能力而变得活跃，所以导致了那场灾难。
在从西历12917年至西历12939年间，我们只做了一件事情，通过提取文夏铭的部分‘球蛋白’进行质子级分析，但是其中西历12924年至西历12935年间‘球蛋白’活性完全丧失。由此，我们将研究目的转向了UK24的研制，代号绝对能力‘决死限界’承受体的制作。
经过一年的摸索，我们终于将‘超能力’、‘启示录’的本质揭开。‘启示录’病毒可能来自于太阳系之外，它有选择地进入生物体内并完全与之融合、将生物质能99%转化为其他能量，这一点在加柃莜雅即第二代绝对能力育成者YK36体现完全。但是，人类会因为接触大量的‘启示录’病毒而趋于全身结晶化并富有攻击性，这一点在《启示计划》中有所体现。超能力的诞生源自于被控制的‘启示录’病毒，它进行转录并借助翻译‘晶体球蛋白’，这种复杂蛋白质被控制在一定功率输出下能够将自身质量的80%完全转化为能量，该能量以高能光子输出定向，此外其能量密度、纯度、品质极高。据最新研究，‘启示录’病毒入侵人体后，最先依附神经系统，所以我们能够研制出各式各样的超能力。
以上，为本研究所的全部研究内容。”
我从头到尾读了一边，手边的咖啡也凉了。
半夜，“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明年吧，毕竟地上挺乱的。我们研究所这边也要联络其他科研组织进行探讨，我们打算联合他国研究者调停这场战争。”
“我来说个你也不会信的东西吧，卡里尔·西塔尼亚和月重花蓥想着些‘理论上’不存在的东西来解释‘超能力’。”我把漆原绮凌的资料传输给他。
“……原来如此，但是我们都不知道到底谁才是正确的，‘启示录’病毒的扭曲现实力量太过强大，你的强大搞不好也是哪个‘神仙’给的。”
我叹口气，“不得不去从心里承认你吗？”我躺在椅子上，“我有点头绪了，看来也只能以战争应对战争了。”我在笔记本的最后一行写下这句话。
已然是到达西历12941年3月12日，一个月前还在迷茫的我正在等待一个契机，于是现在每天就是去以前的校园走一走。茵菲蒂亚天天都来我家，“今天我们去哪？”她问。
“去见几个人，你稍微准备一下。”
“噢，要换什么特别的衣服吗？”
“不用，和平常一样就好。”
东京北郊的一片古式建筑，木质结构、落地窗、外墙灰白搭配，院内樱花盛放。“哟，稀客呀。”院子里的几个修剪枝叶的老人看到了我。再走进去，“老师……”两位兄妹坐在榻榻米上下棋对茶。“你……没怎么变啊。”他们笑道。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女儿……”
“诶？！”
“他们俩是直江家的两位才子，同时也是我的学生。分别是直江奈普、直江奈绪……”看到我一本正经的解释，他们俩不做声了。直江奈普一把把我拉过去按在茶桌上：“老师，你是不是被戴绿帽了？您女儿看上去都20多岁了，可当时你不在东京啊。”
“哦，是养女。我夫人的养女……”
“诶？！”
“我没说吗？”
“完全没有！”
我咳嗽几声：“言归正传，我今天不是来找你们玩的，我依旧是来劝诱你们的……”
“你是说联手停止全球战争的事情吗？那允许我正式拒绝您，我只想和妹妹一起过平淡的生活。”青年拿起旁边的茶壶，给我倒茶，“也不是我不想去，能够帮上老师的忙我很乐意。但我不想撕毁这点和平的时间……若是，若是东京也……那我会毫不犹豫地奉献自己的，没办法，我就这点小小的觉悟。”
与此同时，希塔尼亚北大陆西战线、雪岭交界处。
“我们已经在这里僵持一年了……”娜露卡纳·斯普利昂打开地图，标记几个交战位点，战损几乎是四比一。“北部雪山、西南方诸岛战线吃紧……雪岭说要参战的，可是来自他们的补给线只有断断续续的……”
“这圣路易斯安完全不把‘超能力者’当人看……牺牲那么大了，还继续？”织辋茗颖从东部联合战线发来联络，“我们下一步是继续使用批量产的UK04进行大规模攻击，并投放三名UK14进行扰息作战。”
西历12943年3月20日，亚特兰蒂斯撕毁同盟协议向希塔尼亚联盟宣战。“敌军来势汹汹，我们来不及调集西线战场的军力。我们所有成员国都将陷入动**，所以希塔尼亚联盟政府总长文夏玲将启用已经退居三线的、前‘时构’军事组织总部长文夏铭，进行对南线作战。”
我在家里遇到了特意为此前来的文夏玲，“你现在必须得上前线了……亚特兰蒂斯这种奇怪的举动，我们会派人调查。”文夏玲一身黑色西服，戴着墨色眼镜。
前几天的春日祭也在昨天偃旗息鼓，正打算演唱会复出的克莱斯卡也停止了企划，剩下狂热的粉丝还在继续狂欢。
“嗯，我知道了。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我会选择保卫下去的。”逐渐昏暗的旧电视，再无闪耀光华的地平线，窗外是滂沱大雨。身边，茵菲蒂亚在铺着书本的桌上睡着了，偶尔几句梦话：“等下一个春天到来的时候……我们就出去野餐吧，我会让他多做几个樱饼分给你们的……”文夏玲摸摸茵菲蒂亚的头，笑了笑，离开了家。
后半夜。我没能睡着，也不知道多少次面对黎鸣哀叹，也不知道有几次对着手中动不了的画笔叹息。“自从你走后，我再也没有碰过那些画笔和白纸。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你？也许这场战争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橱窗中的合照定格在那一年的夏天。
谁来将黎明唤醒？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