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Page 71st 长夜(宿命源启 )
我不过是天底下最弱小的人，走出东京后，无比的孤独感迎面袭来，只好望着遥远的树木踏向那万劫不复的黑暗森林。(这个世界将分为两半，人们会进行多余的祈祷，以求扑灭战争的火种)
西历12923年12月7日，我进入雪岭地区。“一号重力异常点：远东黑暗森林。”全球一共七个，全境封锁于重力异常点内的亚特兰蒂斯已经在某位超能力者的努力下，成功击碎壁垒重建旧土。存在于西大陆东部裂谷处的“纪念碑谷”以及亚特兰蒂斯南部海域，还有在东大陆东南方的丛林遗迹，最后的两个一个在南极，另一个在身后向着东京偏南的太平洋中心。
带上雨帽，雨点滴落在衣服上“淅淅沥沥”的声音，森林中巨大树木的叶子抖动的声音，混杂着走在泥泞地面的声音。当然，这里特有空洞的杂音，“嘛，毕竟黑暗森林嘛，要是没什么特别的东西，谁会那么执着地探索呢？”树边骸骨铺地，进入这里后计时器已经停运，发现并不是仪器出了问题，而是……
我刚想坐下来，身后的黑猫突然窜出来，之后无数的黑色小怪物从头顶飞跃，踩着树梢，点亮树叶。蓝色的微光逐渐亮起，混杂着紫色、红色的叶子，一朵朵白花点亮起来，延伸到头顶的光芒逐渐缩小。
“这些小怪物有点似曾相识。”
“对，这些出现在魔王大人的印象中。”
“我都没怎么在意过。”
“你要注意一下……你的力量可能会在这里失效，按照科学的说法这里有着和‘极圈之夜’相同的东西。”
汇聚成一只又一只的飞鸟，我沉默着，黑猫踏在百花中，逆流的溪流汇聚成光带。
“欢迎来到双面世界的尽头……”
“曾经极北冰国芬布尔的皇帝，以及我的永恒挚爱……欢迎你再度到来……”光辉消散，再度增强成人形，金色的羽衣披在她高挑的身子上。
手中握着的剑代表着威仪的光，但她舍弃了圣剑，撕去了自己的外衣。尽管她并不是我所熟知的人。
但她还是带着眼泪投身过来，我也记起来些事情，将她拉入怀中，“……”我知道她的另一个模样就是她。“我在这个世界的名字是加柃莜雅·伊斯塔尔·杰立卡，而且你不是完全的。”
伊洁柃娜·神奈·阿斯加德，是她成为圣女后的名字，那更遥远的过去对于现在我来说毫无意义。“我也不要你成为他，就像我无法变为她一样，只要我的魔王大人还活着，我就会永远地追随他。”我们松开彼此，寄宿在体内的灵魂在颤抖，“只是现在，我们都是虚无缥缈的灵魂。”
“同样，我在这里等你取回记忆，然后我就完成了我的使命，然后去找她了。”她笑起来的样子完全一样，除了白金色的头发以外，没有什么不同，“我知道你不会接受自己的命运。”
我跟随着晨曦的脚步，来到她的城堡。“这里是我们曾经相遇的地方……”精雕的堡垒上呼唤记忆的画廊，朝着夕阳的窗户中拦下美丽的光华。在红色花瓣铺满的房间里堆放着书籍，醉人心脾的香味让我神志清醒，她坐在书堆上。翻阅着里面的内容，“找到了，能给我你的血液吗？”书的名字是：艾音·芬布尔·里维尔的灵魂残簿，我居然认识那些文字。
“坠落另一个世界的勤勉魔王会把自己的知识降生在一个孩子身上，记忆化成七个碎片散落各地，意识降生在一位女孩身上。而你被选中者魔王‘知识’的化身，你的母亲神木夏樱正是‘意识’的集合体……伸出手来。”我照办。
她双手捧住我的手，缓慢靠近过来，轻轻咬在我的指头上，血液像是被驱使一样，流向她温润的嘴唇。精神内部的强制冷静立即启动，随后她将血液涂满嘴唇吻在书页上。上面雕刻的魔法阵瞬间充血启动，“启动它需要你我的证明才行，对你这样，我很抱歉……”
我扶着她的肩膀，“我也是，我生前的魔王大人一定是个让人担忧的家伙吧。”
“哈哈~在我们看来，也是这样。不过他给北国带去了温暖、文明，停止了战争，带来了经济的繁荣，是个伟大的人……”她红着脸，纷飞的书本开始堆砌，“我对他的情感并不只是爱情而已，因为时间在我们看来毫无意义……”
连接书的光柱徘徊几次，纸张在躁动中打开一座门。“好了，去吧……去拿你想要的东西吧，完成你的目的，然后……再来见我一次吧。”我丝毫没有意识到她的眼泪。
用爱绽放的世界中，却是黑暗、冰冷的锁链伴着来自地狱的死神，安冷的钟声敲响过后跑出巨大的守护神。“吾……奉北国皇帝之命……保护……入侵者，拿命来！”我向后躲闪石像的进攻，启动外装甲，加速直冲，趁着攻击的间隙刚命中它的头颅。“生物-机械共生完成，零级能力……失效。”我无法击穿头颅。
靠着冲力，我将它击倒。可是无论多少次的击破，它都会重新站起来，我在不断消耗中找突破口。“希尔诺，死亡计数到多少了？”
“目前是2498，到达2500时会启动‘知识’栏目的‘武器’分支，将获得魔王大人的宝剑，并将‘源初魔王’转化为‘北国魔王’，但由此你将无法回头……”我顾不了那么多了，破坏该死的“启示录”和“超能力”才是第一要务。
我飞向空中，拔出刀剑对着要害直接刺去。
“死亡计数：2499。”
复活而后，守护神也会刷新。我站起来，直接卸除所有防御承受一击，再度死亡。在这场不断找回的路途上我其实没有想过自己会变成谁，因为我和那个灵魂一样拥有着一股自由的傻劲，“来吧，让我见见你。”
我从来不会畏惧死亡，就算是知道没有下一次，“我没有想到复生会令人麻木。”
“Wake up,you will see the end of world.”
“重生吧，这个世界将迎来结束。”
全身破碎纹路侵入眼前，身前站着的白色幽灵指引着我。“我是黑暗的代理人，是极北冰国的皇帝，是‘天启’……”他的语言冰冷，展现的帝王之姿呼唤着我。纹路发红，最后堕入黑色。血色充盈，落在地面上的血液返还手掌，“现在，我就是你，你也是我。扎根黑暗……”
“进行一次死亡计数，并消除一段记忆……启动对‘界’能力——决死绝命，质能转化完成。”展现猩红的满目，冲上去的全力一击，直接打碎那座石像。
核心暴露之后，“那个就是‘这里的核心’吗？”我强作站起，溶解的身体正在恢复，躯体逐渐从**中化解出来，伴随大量的热气。
黑暗的幻境褪去，手中紫色的水晶被锁进了冷却箱，“恭喜你，又夺回了一个记忆……”场景突然转变到了天空，脚下的云朵柔软至极，“好了，我的使命到这里结束了，今后我会化成无言的意识跟着你的……”伊洁柃娜笑着化成了烟尘，下面的城堡开始凋零，树林开始塌陷，三秒后变成了一颗紫色的球体，吞噬周边一切建筑。
我将压缩冷冻仓从机械化的手臂上取下来，把那块冒着紫色微光的水晶塞进去进行低温保存，“要是给个名字的话……这东西是不曾被发现的病原体，同时也应该是第一批病原体，就叫做初源病原体吧。”
“……我是远去的云烟，我是死去的语言，我是这个世界沉默的歌者，我是永远不朽的预言……”伴随着沉重的钟声，想必体内的灵魂包含着的悸动也会远去，看到手背上的裂缝状纹路，我知道我会变成他，但我还是必须走下去，我不想让在这里的多少年白费，“我的存在是为了燃烧，是为了在无数的时空里找到你。”
“下一个地点前往伦敦，那里有你更加遥远的记忆，也是第三个‘节点’的存在。”
西历12924年1月6日，停转的时间开始运行。“一天是一个月吗？”我看看停运的手表已经将时间修正：东京时间西历12924年1月6日，晚上十一点。远在东京……
刚要入寝的加柃莜雅想到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窗外冻结的冰花攀上玻璃，“我……最近，是怎么了？为什么最近总是梦见他呢？”她揉揉眼睛，点燃烛火靠近窗台。
渐渐的，外面的灯火熄灭了，而她忍着不甘，“为什么呢？”她的礼物盒里是粉丝精心挑选的，里面是一颗祝福水晶球，还有月重花蓥送的画，一边的桌上放着克莱斯卡送的项链。“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手指压在一叠信件里，“这是什么？是他以前的稿子吗？”
“他都已经不在东京了，他狠心抛弃了你，还牵挂他干什么？！”克莱斯卡刚说完，在冲动下还没有意识到触雷了，想去挽回。
“对不起……我并不喜欢你。”加柃莜雅低下头去，瞪了他一眼，就没有再说其他。
加柃莜雅匆匆回家了，没有吃什么东西就睡着了。
“啧，得想个办法摆脱他。”加柃莜雅挠挠头，起来给自己过个生日，瞎唱着生日歌，想试图脱离痛苦，但是依旧无法抑制满脸的泪水，“你在哪里？”无数个夜晚，“果然没在身边就有些待不住，之前是还在同一座城市……我更适合这个城市吗？”
“我都已经23岁了，怎么还和个小孩子一样呢……不行，不行……”
加柃莜雅擦掉泪水，看看手机中囤积的信息。“抱歉抱歉，我手机开了静音。”是蕾莉莉·斯普利昂打来的电话。
“加柃莜雅么？”
“嗯，是我。”
“太好了，总算是联络到你了。”
“有什么事吗？”
“我……我要结婚了……”
“是吗？……恭喜你。”
“能……能能能能能能，能来参加我的婚礼吗？”蕾莉莉鼓起勇气。
她高中时的第二个闺蜜，大学以后基本没怎么联系了，她们都以为感情就此变淡。
“当然啦……”加柃莜雅强作笑容。
“那好，你家还是那个地址吗？我把邀请函寄给你。同时，也会给文夏妹妹寄一份。”
“嗯，好的。”挂上电话，加柃莜雅伴着夜色躺下，“这些年发生了好多事情……”
西历12924年1月7日，凌晨。
“……哥哥已经离开了快半年了，上午还看到莜雅姐姐见到哥哥的画哭了起来……而我正在打算考政治方向的研究生。既然哥哥想通过探索、求真来拯救，那我也要发觉自己的天赋和潜能，就通过治国、理政来得到救赎……”
西历12924年2月4日，雪岭地区东部废旧都市娜迦得。夕阳下残碎的纪念碑躺在阳光里，上面岁月摧残的痕迹在告诉我：西历9134年7月9日，东方大国希塔尼亚帝国与西方诸国在此交战，造成700万军民死伤，此战被称为“西方列国征服战”，历时304天，弹药总消耗为42亿吨TNT当量，直接经济损失3429亿希塔尼亚元。
“当年的帝国到底是有多少家底。”
那时候的东大陆还存在着大国，但在100年之后也同样被征服，只有中央大陆的亚特兰蒂斯城那座历史古国因为“黑色屏障”的缘故无法踏入而被完美保存。
西历12924年7月9日，经过半年多的长途跋涉，我来到了中欧联盟波罗的海地区。
“你就是来自东京的研究员吧。”织辋重工驻中欧联盟的使者来约定地点迎接我。
“我是斯莱因·伯纳尔，是中欧研究所的所长。叫我斯莱因就好。”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漂浮着些花朵，“我们知晓你的到来，同时正在组织探索队向‘纪念碑谷’前进。”
我招招手让他停一停，“我就不用自我介绍吧。”
“不用不用不用，您的威名如雷贯耳，整个中央海地区都知道。”
“那就好，至于我为什么来，你也懂的。”
“额，这个……这类‘高密度的纯至结晶’也是我们的研究材料，现在还不能透露具体信息。”
“所以是要我抢吗？”
“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过段时间，过段时间我们就将它送给你。”
我笑道：“厂长呢？我听说她也来了。”
“一年多不见，还是叫我厂长的家伙……也就只有你了。”织辋茗颖站在身后，还是一个小个子的女人。“不然叫你啥？织辋酱？茗颖酱？”
“咦，不要这样叫我啊……这种二次元的称呼我拒绝，你还是……”
“厂长，厂长厂长。”我一本正经地站起来，从躺椅上翻身站起来。
我笑道，偶尔皮一下：“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你小子消息很灵通啊。只不过是从东京飞伦敦，在这里中转，听说你到这里了，那我也就来看看你咯。”这个小萝莉指着我的鼻子说道。
我接着问：“厂长，去伦敦干什么呀？”我靠近她，把她拉到咖啡店里。
“卡布奇诺和黑咖啡各一杯，3号桌。”我走到前台，将纸条给店员，然后慢慢走回座位。
“哼，别以为用咖啡就能收买我，我是不会告诉你的……”织辋茗颖双手交叉放在毫无乳量的胸前，脸上泛着微红，不过是最后的傲娇。我知道她是个吃货，对咖啡更不会有抗拒，甚至旁边的雪糕甜点更是直接往嘴里塞。
下午五点，“好了，差不多告诉我了，出土于‘纪念碑谷’北侧的七号‘初源病原体’碎片是不是已经运到伦敦了。”我将我获得的部分情报发送上织辋网络的终端，之后使用超能力开启屏障将这里的桌椅和外界分离，驱使其他人不靠近、无法意识到这里。
“行吧，那我告诉你好了。伦敦的世纪集团分部长花20亿从这里的研究所购买下那块残片，目的是想颠覆我们的‘源初启示炮φ’。我当然是作为顾问被请过去了呗，反正我只是说我只负责‘时构’的后勤。”
“嗯，挺好啊。我是不是应该用你这次的航程为理由向你掐一下喉咙呢？向竞争对手出售自己的知识，诶……你说，这要是打官司，你会赔多少？”我把杯子移开，用双手托举着头靠近她。
“哎呀，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们也是用自己的核型科技找我换的。而且我进去又能给你窥探一些东西，你说这不是有利可图吗？”
我往后靠着椅子，点点头：“有点道理哈……”
“是吧是吧……”
“不过，你真的只是个懂得管理的人，生意上的事情还是多多问一下卡里尔。”我坐正来，“首先想要博得利益的想法固然是好的，但是你要知道，我从他们公司将他们的总裁挖过来，这已经是触雷了。”
我顿一顿，看看这个小家伙是不是开窍了。“……我已经脱离‘时构’了，你又要去赴个鸿门宴，这可如何是好。”我揉揉眉骨，“是让你这个笨蛋不去呢？还是我代替你这个笨蛋去呢？”
“喂喂！我也考虑到了好吧，所以我已经安排好了撤退计划。”她拿出全息投影仪，将步骤讲给我听，“这次我们是要去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我低下头来，“还是让我去吧，明天……对吧。“我启动能力直接窥探到了她的想法，“明天还有加柃莜雅的研究成果大会对吧，那我就派你去抢‘残片’吧。”我将计划传给织辋茗颖。她也是偶尔笨，平时做事还是胆大心细的，不然也不会是织辋重工最强的人造人以及织辋家族的家主。
半夜，寒风席卷英伦，又一场悄无声息的战斗即将开始，时隔七年来到这里。
“这里是织辋茗颖，我已经到达指定位置。”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