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Page 69th 望而却步(英灵守卫 终)
站在山巅俯瞰整个“S座”的400层，这里完全复制了东京城的模样，远处的白山巍峨雅致。“说起来这里曾经是二次元文化相当丰富的地方，可惜当权者并不在乎这个……”
“怎么？想去‘AS座’看看吗？那里可是有的。”倒在草地上，夜风袭来卷起几丝绿草飞向天空，落在远处的湖水中，水浪拍打湖岸的声响让附近更加宁静。
月前茗芯躺在我身旁，“那也得有个伴啊，而且都是圈内人才好分享啊，最好是互相认识……”她把脸对着我，暗蓝色的双眼和一弯浅浅的微笑。
“不了，我不想回去。”我扭过头，侧身躺着，“这里的风比那边温和多了……还有，别靠我太近，你的亲卫队会吃醋的。”
月前茗芯笑道：“放心，我给她们放假了，她们应该在山脚下享受温泉。”
我没回复。“那我也不强求，我也不会为了自己的小小梦想离开这里。”她坐起来，“三天后，诞生城外的不死族就要到来，我们缺少战力并且没有强袭部队的制度。所以……”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被你们这么一搅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什么了。”我挠挠后脑，我再问：“你对他真的没有一丝心动吗？”
“太过执着可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我不想把时间耗在一个不喜欢的人身上。”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再提了。我再帮你一次吧，最后还你恩情，将城外的不死族全部歼灭……”我双眼被黑影遮住。
“别露出这样的表情……我会心痛。”
“我只是个追求极致战斗的人，头脑简单得很，没人理解也好，有你这个知己也不错。”
某年某月某日。“你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不去转生呢？”
“我啊，得留一部分的意识在这里。大概是给我的试炼吧，你快走，这里不适合你。”幽暗的洞窟中灼烧的炼狱，在向外面喷发着火焰，岩浆翻滚得剧烈，热度达到极限，空气被蒸得稀少。
“那你想知道外面的世界吗？”这个人幽暗的双眼中点燃着生的火焰。
“想啊，但我更想知道你为何也会堕入地狱，我记得你是我家附近便利店的店员，那个金发金眼的特别家伙。”我挣扎着说出这句话。
她笑得美丽宛尔，没有一丝虚假和妆扮，我曾有一丝怜悯就是在这时刻，她没有露茵泽那样忧虑的眼神，也没有明栀 泉一样的果敢坚毅，同样没有榭丝缇娜的温柔眼神。我很明白她是个可怜人，愿意同我度过这残酷时代的人。“那我陪陪你吧，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现在外面已经是10527年了。”
“已经100年了吗？”我抬起头望着她，嘴角泛黑的血迹滴落地面，蒸腾而去。
月前茗芯走来，扶我起来，“好了，我告诉你吧，外面……改变不大，金陵已经化成废墟，”
“你看到过那个以前跟着我的黑发女孩吗？”我接着问。
“没有，只记得那时候我也被抓去做‘1027’的实验体了，后来实验室出了事故整个被掀翻了。之后才发现我也是成功体……”
“这样么？你也很可怜啊。”我记得这句话一直伴随着她重生来到这里，这座令人心痛的地方。“不，我觉得我很幸福，让我得到了工作，还让我得到了那么多的知识，甚至要帮我找到所爱之人……所以我要待在这里，三百年前我没能保护好我的城镇。现在，是兑现我长久愿望的时候了，我的武勇……”
我再次坐下来，“是要和我一起去战斗吗？外面除了那堆骸骨以外还有一种新的生物，想必您知晓各座大楼的首脑都心怀鬼胎吧，这次不死族引发的战争……是不是太偶然了呢？”
“我是月前茗芯，我不会动摇自己的信念。”她坚定地拔出了自己的武具，对着朝阳呐喊，早晨的风扬起她金色的长发，视线内的光聚焦在她的金色瞳中，睫毛带着露珠，长裙樱花点缀，飘在风中飘逸雅致。那粉红的刀具映着朝阳，让我刺眼异常，“在此之前，我要和你试试刀，当然不用‘灵具’，单纯的剑术……怎么样？”
我直接答应，影子从后方折向我的脚前化成一摊黑泥，泥潭中立着一把漆黑的重刀，在阳光下不显光泽。拔起刀直接冲去，举高过头顶在她面前纵劈下来，刀具撞在一起，我的力量压制着她，但是火焰卷来把我冲开。热浪溶掉了我的袖子，鞋子也稍有损坏。我后退几步，一股带着四月芬芳气息的花瓣夹带着滚烫的粉红色火焰袭来，我用力挥舞刀鞘，鼓动的气压掀开这团火花瓣，气浪包围着我成一个球状，温度逐渐升高，地表被烧得塌陷。我再次用力击退这些火团，撕开周围的花瓣，向后翻滚三次，火焰对面穿来一人仗着手中长刀，一剑一刀打在我抵挡的招式上，我从右边侧身收刀，再拔刀向上斩。
又是一团烈焰从天而降，刀刃被火焰淬炼而没有发生折断或融化。我不停地调整呼吸适应这个高热的场地，抬起头发现四周环状火墙包围。
“不是说好了不用‘灵具’吗？”我环绕着跑，从手纸之间放大电流附在长刀上。
“这还没达到‘灵具’的强度呢，当然这也不是。”月前茗芯直线冲来，刀刃包着爆炎，烧红的刃口却饱含着一瓣瓣樱花，席卷翻滚，铺天盖地朝我攻击。
我侧身空翻，电流饱和，挥出刀口，电子聚合形成一道月牙形的电刀，电刀瞬间命中月前茗芯，两把刀再次碰撞。蓝色雷电和粉红火焰撞击成巨大的花束绽放在这摆满花蕊和火焰的台阶上，一黑一红。“真搞不懂，你是怎么输给他的。”我用力一拉刀，冲力把她掀走，后退了几步，朝着那个方向挥出几次电击。高能电流引爆了空气中的粉尘，把她震得摇摆不定。
“嘛，没搞清楚就败了……可能我比较了解你咯，就没那么容易输。”月前茗芯站起来，另一只手拿着一柄金色透明的太刀。交叉放射出两次爆裂的飞刃，我立即也调整为双刀，接住攻击并还击。
“你也是双刀使用者……”她盯着我，继续保持攻击姿态。
“来吧，结束吧。灵具解放：断斩虚空！”双刀内部散发出黑蓝色气体，气体交互融合造就成一团包含刀刃的空间，散开后布满指定的空间，手落刃落，刀剑飞散。我把角度刚好设定为擦过她头顶，这部分的空间短暂地消失。
月前茗芯失去了战斗意识，她的长发在风中乱飘，火墙褪去。“割裂空间的灵具吗？”她扔下刀，“你……你到底……死了……死了多少次！？”
我伸出右手，露出手背，“三次了，现在的我……可以说不是我了。”手背上已经没有纹章了，剩下一枚暗紫色的裂纹状水晶物体。
月前茗芯一下子跑过来，抓住我的右手。“一百多年未见……再见已是逝去孤影。”我笑了笑，接着说：“茕茕孑立后才知晓生命的珍贵。”她松开手，“你到底为了什么来到这里？不是来和我说几句话的吧。”
“当然不是，来看看你有多强了顺便把‘东京城’拔除。”我摆摆手。
“为了那个叫露茵泽的女孩吗？”
“‘亡失城’是我们罪恶的根源，尽管我不想洗清自己，我还是要牺牲那些亡灵去摧毁‘亡失城’，我不需要他人帮忙。感谢你的担心……”
“才……才才才没有为你担心呢……”
我松开紧绷的神经，“去处理你的事情吧，我去外面观察不死者的动向，城市内部的事务你还得负责吧。”月前茗芯转变风格，挺立着走下山峰，没有回头，没有犹豫。
“再见，知己。再次见面的时候，我也许能面对真正的自己。”她走得很快，从山崖上一落而下，在山下镜湖停滞，裙摆翩飞。
三天后，距离“S座”东北方1.3km处，“S座”第一次对外探索战指挥部。“这次作战事实上征集了整座大楼住民的投票建议……所以，我们是保卫这里而战！”战前的高台永远是政治演说占领的地方，“这次能战胜不死族大军的人回去将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雍容华贵的商人挺着啤酒肚，手中提着箱子，“家人将获得大笔的金钱……得到社会的保障也会增加！”
士气在金迷纸醉中暴增，塔尖的月前茗芯一人站着，“月前大人……到您去……鼓舞士气了。”随从单膝跪地，手中的武器放在脚边。
“都说了多少次不要行此大礼。”
“可您贵为此地主人之一，我怎么能不礼仪到位呢？”随从严肃地回答，至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这座高架在月光下显得如此苍老。
“有多少年没有打过仗了呢？明明三年前的世界已经得不到了，可是身后的这群人还沦落在梦想乡中。”月光变得血红，远处无数红点在晃动，在向着这里移动。
飞向前去，脚下无数骷髅、僵尸、巨兽，浮在空中的我掐掐鼻梁。“这群家伙是你放出来的吧。说吧，不惜牺牲自己为药引子，召唤大批不死族的目的。”我掏掏耳朵，“我愚蠢的学生。”近处10米左右的树梢，站着一具腐朽的尸体，朽烂的躯干已经逐渐风化。
尸体已经不能开口，上面伤口形成几个字：“无论如何都要完成他的愿望，我欠他太多了。”正下方躺着一张白纸，是这句话的下文，“因为我极度地爱他，我一生没有做过什么能让他感到温暖的事情，这是我最后一次替他奏响凯歌！为了让他所爱之人记起他！”
“你这是何必呢？”我还记得这个人是我部队中的一个腼腆女孩，应该是叫北山？嗯，北山颜。我将她安度，“归于尘土吧。”
遥远的天空外高悬一颗红色的信号弹，开战了。我在无数的死者中周旋突破，端着黑刀手起刀落一路斩杀。冲到一座黑布为旗，黑木为轮的灵车，上面站着的人是“千面”。“你就是北山容吧，真是个好哥哥……”我一脚踢去，踢空了。他移动到我身后，我再一刀向后刺，又空了。“雷帝，我不想和你开战，我只要她记起150年前的那场战争就行了。”北山容沉闷地说，一字一句不像那风流的浪子。
“甚至让妹妹牺牲也要召唤这庞大的鬼军，让她知道了真相。月前茗芯会原谅你吗？”我再次挥动长刀，刀口命中中央的旗帜，雷电爆发出去清除左边四分之一的骷髅和一只巨怪。
“不用你来多嘴，这是我和她的事情。”
我笑了笑，“现在的‘S座’可不是你想动就动的。”我拨开灰尘，“这座城……我罩的，敢动一下？就让你永不复生。”
北山容走下高台，“放心好了，这些怪物不会攻入城池的。”我目送他下去，然后这灵车烧成了灰，这里的火光让千里外的月前茗芯注意到了。
“全员！进攻！”月前茗芯一声令下，军队如潮水出营，枪声铺盖整个平原，不死者军团的头目脑袋被轰飞半个，巨怪在火焰刀锋下烧成灰。“不要放过一个！”她继续号令军团，“我绝对不会让任何敌人进入我的城池！”她坚毅地立着刀，击落控制飞翔的骨龙。点燃的骨架从空而落，爆燃的红艳喷发而去，扫除平原上三分之二的不死者。
月前茗芯望着灼烧的大地，她也记起来一些过去的事情。只是，我和月知下的记忆到这里就结束了，“我和你的缘分也是因为历史的渊源中，我们的家族是对立的而已。相比外面的世界正在等着你吧……”
“你能苏醒吗？”
“也许能，要看那个我愿不愿意醒来，过去给了他太多痛苦，他的本质并不是个冷酷无情的人。”
“那我还是想待在这里。”
“不，现实世界还有人等着你，你对我们的观测已经结束……”
这就像梦境一样，可是月知下所触碰到的事物都真实到我能够仿佛觉得不是自己。三天后的咖啡馆，西历12920年3月28日。
“你没事吧，都两三天了，还是一副呆呆的样子。”
“我没事，只是我至今都无法相信……不，无法忘怀，逾越两千年的得与失。”我看到手机上发来的信息，让人久久不能忘怀。
(《英灵守卫篇》计划作为独立书籍进行续写，其后续章节将在第八卷 全球战争篇开始)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