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Lastsong 2nd 命运的齿轮(第一结局 最终之歌)

在那场诸神战争中,芬布尔的大陆中央受到侵蚀,地表以下的冰盖陷落。

西历12992年7月4日,希塔尼亚首都东京。

“最近市区出现的连续杀人事件……受害者均为男性,全部都受到剥离心脏的残忍手法。初步判断凶手为超能力者……”

“又是麻烦的案件。”奕诺·殷卡密提着一袋子水果走进工作室,“为什么一到世纪的末期就出现这样的事情呢。”

“哦,你最近在负责东京的治安。”我头也不抬,“还是超能力者部队的指挥官之一,这点小事应该不需要我帮忙吧。”

“嗯……所以,我就来看看你,顺便发发牢骚。”看着他想要黏着我,我立马排斥地推开。

“走开啊,找你老婆去黏着啊,我事务繁忙。”我想揍他,但是怕下手太重。

加玲莜雅端着餐盘过来,“铭~该吃饭了,还是说先洗澡呢?还是……”

“那边的莜雅酱,你停一下……别理我旁边这个傻子……喂……喂。”她提起奕诺,一脚踹出门,脸上怒色不改。

我不敢打搅,加玲莜雅转过头,笑容明媚地看着我,“怎么了吗?”她继续端着茶饭走来。

我望着她,“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了?”那端庄美丽的素颜,如今却睫毛粘黏泪水,我不知所措。用手拭去泪水,实在无法安抚只好站起来。她突然用力抓住我的背,整个人贴住我。因为过度使用能力而导致了部分超能力失效,最要命的还是和寿命有关系的“不死凤凰”。

“我害怕……害怕这逐渐老去的身体……害怕看不到这副场景。”

坐在门外的奕诺立即跑回家,他突然想起来他不在意的那些话,使他瞬间泪目。

夜晚,漆黑的夜色中跑出黑色影子,握着黑色的刀,那柄刀刃刺入少年的胸口。呼吸逐渐消失,他已经感觉到心脏的衰竭。“怎么会呢。”看着胸前透出的刀,他应声倒下,而且发现自己恢复类型的超能力不起效了,眼前只有一副沧冷的笑容。

他靠着微弱的意识爬出这黑色的公园,身后的血迹逐渐减少,嘴角和眼角迸发的血液狰狞在面庞,“不想死……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哪怕我追求的是死亡。”他还在努力着爬。

少年倒下了,“糟糕的人生,糟糕的结局。”

感受到光线,他奋力睁开眼。在这夜晚,眼前的少女冒着粉色的光华,没有表情的她向他伸出援助之手。“不想死的话,那就与我签下契约,找到你的人生目标,找到杀死你的人。”

少年站起来,沉默地点点头。

宛如再次显现的一幕,这位名为里昂尼斯的人,被改变了命运。

我看着那粉白色的光,“又是重复的吗?”我双眼不停地上下合动,最终闭上,“逐渐地开始,逐渐地经历,然后逐渐地消亡。”回顾光景,迟早有一天都会走向终结吧。

窗外,雨点喧然。心中残存的齿轮声在旋转跳动,沉默的都市掩盖着雨声。“她还在家等着吧。”我自问自答,“不,一直在等着我。”

树下,少年里昂尼斯站起来,胸口的伤口痊愈,他缓步走回家,眼前还是暗色。“你的灵魂,我确确实实留下来了。只是,现在还有着复活后的残余,让你觉得异样。”

里昂尼斯再次重归生活,但每天夜晚到处搜寻,找到那把刀,那个面目狰狞的人。

“战争,让我失去了一切,现在生命也差点失掉,真是糟糕透顶。”他停下自怨自艾,坐在暗淡的月色下,“没有朋友,没有亲人……”

“就算这样,你的灵魂还是有意义的。”树梢上旋转着黑色风尘,剥开尘土,银白的刀落在脚边。利落的短发,带着黑色的外衣,脸上弯而长的笑容,眼角嘴角流着暗红**。

她落下来,用刀向前砍。里昂尼斯向后跳动闪避,眼前猩红的家伙,让他双腿战栗。

刀刃飞来,里昂用拳头顶去,撞开刀刃。一脚踢去,踹空了,女子化成黑影转移到他身后,刃口割来的瞬间。里昂右手抓住刀,痛感和血意流露出来,他再左手击去,又打空了。

空中,“化成灰,然后献出汝之灵魂吧。”黑色女子双手泛着雷光,雨色渐浓,“这等天气……汝别想逃。”

粉红的少女出现他的面前,挺立的重剑出现在他手中。重剑破开突袭的雷光,分散的雷电击穿附近的树木和建筑物,过载的能量破坏市中心的配电设施,导致大规模停电。

重剑再次劈来,却突然化成灰。“能稍微手下留情吗?”一个黑白发的男人用手指就消减了里昂全部的攻击。

“我的眷族给你带来无法修复的伤痕,我在此谢罪。”那个人轻易切开自己的动脉,再做个鞠躬便消失了。

格离澈弈站在城市的高塔尖,“那个家伙,有潜力吗?”

“愚钝得很。”织辋茗颖回答。

“看来,让你和他签订契约有点浪费。”

“不,探寻人际也是我们的研究方向。他类似孤独者,我会尝试改变一下他,或许会成为一颗很好用的棋子。”

“很好。”格离澈弈·奈亚拉托提普拍手叫好,“人类的意识力量可能动摇世界的变化,毕竟这个平行世界的构造类似人脑。”他摆摆手,移动至废弃大楼。

他厌弃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你暂未完全,这个任务交给你是我的失职。”看着遍体凌伤,四肢断裂的她,格离澈弈到底是怜悯还是厌恶,他自己也不懂。他捡回残骸,丢回培养仓。

复原的长发少女逐渐出现,“这才是你应有的模样。”格离澈弈抓着培养仓的玻璃外壳,忍不住失声痛哭,“为了最后的世界,无数的进展实验无一成功。”

“天启”计划:在文明发展的同时,有着两种意识在控制世界的平衡,这个调节总是抑制型。然而,139亿年后的第二轮回却展现了不同的进程,天启开始协助文明进程。第一轮回中高度文明发展用了100亿年,而现在只用了40亿年。更加,“超越世界”事件,让这个那些任性的神明再度提及“天启计划”。

单个意识调节的结果即为灭亡,所以导致了这百亿年来的灾难不断。旧日之神格离澈弈创造的两个意识还是没有阻止第一轮回的灭亡,而且在这第二轮回中也导致了加快毁灭的现象。

所以,我才制作了另一个“天启”,为了减缓或者是抑制进程。

格离澈弈家中残存一份文件中大半部分只有这些内容。“收队……我们只发现了一些残损的文件,没有其它……其次,稚名利世也不在家。”

突然间玻璃破碎,稚名利世携大量冰块攻击房间,破坏房屋内部的一切。

“457小队?听到请指示……”对讲机另一方在大喊,几分的寂静之后,“是……稚名利世……吗?”

“哟,艾利欧。”稚名利世眼中闪过一丝光,他踏着血来回踱步,“告诉你的饲主,关于我的一切都不是你们这群蝼蚁可以触及的。”

他捏碎手中的对讲机,怀中还抱着一名带着月光的少女,“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作为诸神中感情流露最少的你,也会有这种表情啊。”芙蕾雅笑道。

“唯独这家伙是特别的。”

西历12900年1月10日,东大陆南端人造人研究中心。“‘天启’也来到这里了吗?里世界那边的情况,我果然还是猜不准。”稚名利世站起来,手中的笔也在惊讶中掉落,“得加快进程了,必须找到除了毁灭以外的方法。”

稚名利世(格离澈弈)在这数百亿年中依旧孤独无依,他想要知道是谁创造了他们生活的世界,那段旧日的梦。同时,旧日的年代就是因为没有调节好,他们七人才会选择毁灭世界。

西历12923年,“果然是你,又在加快速度了。”就像人一样,“虚无”也在进化,不断地干扰进程。

西历12944年,“还是再做个‘天启’吧,他太喜欢这个世界了,却不知道越来越接近毁灭了。”格离澈弈停下笔,他找到了弥留这里的芙蕾雅(织辋茗颖)。

“虽然我不怎么喜欢这个世界,但也不算讨厌,我支持你的计划。因为我看到了‘天启’的表现可是很出色的,你作为他的父辈,还需要教他很多啊。”芙蕾雅干脆地答应了。

“作为新‘天启’载体的人选,我想……我有人选。”

西历12930年5月25日。西伯利亚南端,一片陨石坑中心,天际划过黄色拖拽着尾巴的机舱。落在这陨石坑的中央,带着好奇心,格离澈弈走向那个小小的球形仓。樱花的味道沿着内部散发的浓浓蒸汽出来,温和的气息携带雨露,月光下,银色的山丘之下弥漫白色气体。

舱门打开,“人型兵器改造计划失败品,最后调整时间360小时。”里面的人睁开双眼:“文字意思,我还有十五天的生命,你能让我看到最后的光华吗?”

“会的,你要我给你续命吗?”

“不,我已经接受了这样的命运,我已经放下负担了。最后,能带我出去玩吗?我会当个好孩子的。”

之后的十五天,我带上这位金色衣服的长发少女到处游玩。“你看,这些飞舞的星星,真好看。”“那是萤火虫。”“哇,原来这就是萤火虫啊,真漂亮。”“对,白色柔和的光线,就像你的瞳孔一样。”“……啊哈哈哈哈。”她笑得自然,“果然美丽的东西消失得也快啊,这几天过得好快啊。”

格离澈弈也脱离了寻找的压力,会心的一笑已经太久没有显露了。“这么久了,该告诉你我的名字了……神木夏樱。”他前面这个月光少女,奇异的长发,头顶悬浮着半月形的环。

格离澈弈愣住了,他不管怎么都移不动自己的脚步了,“……不可思议对吧,我的记忆追溯到了那么久以前……然而我居然会忘记你。”云层遮挡月光,那光华却不甘心,还是透穿了层层叠叠的云。“……嗯,感谢……再次来到我的身边……我满足了。”金色的人偶冲撞过来,撞碎在怀中飞散起白色的光,飞向空中消散月下。

一时间,格离澈弈被牵制住,他停下了向前的脚步,“并非永存的生命。”他跪在地上。

西历12973年12月31日,神木夏樱再次苏醒。“汝为文明的促进者,吾为文明的制裁者,赋予汝等公平正义的死亡。”所有的齿轮都咬合起来,“里世界魔王的降临”、“意识的苏醒”、“违反时间的超越世界”,在这西历128世纪的末年,真正苏醒过来。

短浅的记忆,长久的共识。这种感情遗忘了多久?可能只需要悄悄拨动一下指针,当时针和分针为0度时,即为起始,即为消亡。

我盯着身后的钟表,放下手中紧握的文档。

“莜雅……”我看着她游走的神情,斑白的发丝变得黝黑,我注意到自己干瘪的皮肤也逐渐回复了光彩。“我失去了作为‘天启’的资格,那一天被他试探过后,我就知道希尔诺逐渐在分离。”我看着一言不发的她。

“嗯……成为一般人活下去也未尝不好。”

“想回去吗?”

“不想了,这边的世界才是我该留着的地方,这里才有你我,才有你我的归宿。”

“那……我……”我倒下去,再也没醒过来,最后的一幕是加玲莜雅淹没泪水的脸庞。

在那冥河之间,“我?”

希尔诺出现面前,“我和你都被关在这里了……叫做神木夏樱的人意识中。”

“告诉我吧,那个人到底是谁?‘天启’‘虚无’到底是什么?”

“创造了你和‘虚无’的人。你和她在不断轮回,不断调控这个世界,抑制世界文明的发展,为了追求不自取灭亡的结局。他创造了你们,现在你却要加快文明的进程,所以他回收了你作为‘天启’的要素,包括你的记忆,你的支配权。现在对你载入400亿年前的旧日记忆……”她靠近我,用额头顶着我的额头,说着些不明意义的话语。

我也终于明白了自己究竟是何人,我现在仅仅想醒过来,再永远地和她在一起。

次回:Lastsong 3rd 腐朽使者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