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琵琶行
众人都以为闻博渊要成功。
秦月婵的迟疑，却让全场安静下来，闻博渊的脸上也带有一丝不悦。
宁恒算是看出来了。
闻博渊有一个致命弱点，那就是不喜欢听不足，你要是夸他，他就高兴，一旦提出问题，这家伙立刻翻脸。
秦月婵也没在意他的变脸。
而是认真说道：“闻公子乃是英雄，小女子红尘之女，又如何配得上英雄。”
闻博渊调整心跳，挂上儒雅笑容。
“月婵姑娘说笑了，我上台也只是来证明，大夏有人能在音律方面战胜你，并非是来带走姑娘。”
“当然，月婵姑娘的造诣，在下也是拍马不及。”
闻博渊一开始就留好了后路，见到月婵不愿意走，自然有说辞，也不至于丢人。
他下场。
此时有人开始起哄。
“月婵姑娘，你不是说有人能胜过你，你就走吗？”
“你说话不算数啊。”
“……”
“是啊，这闻公子的音律，难道还达不到吗？”
秦月婵笑着说道：“伯仲之间，各有千秋不算胜。”
全场再度陷入沉默，宁恒拿来纸和笔，开始写琴谱，一旁林安民看见了，眨眨眼问道：“你啥时候学的音律？”
“刚刚。”
宁恒随口一说，林安民对音律，也就是一个爱好者的水平，根本看不懂其中的精妙。
宁恒很快写好了。
交给了红衣，她看过以后一脸震惊。
宁恒居然这么快就编好曲，随后宁恒起身说道：“该我们了。”
红衣明白。
此刻，在台上。
秦月婵略微失望的说道：“看来，今日是没有人能将月婵带走，那么月婵只好先行告退了。”
秦月婵起身，正要飞身上船。
宁恒高声说道：“我试试。”
众人循声看过去，顿时引起一阵哄笑，以及不可思议的议论声，这比之前任何人都要热闹许多。
秦月婵好奇。
见到宁恒那一刻，她脸上写满了厌恶。
恶少宁恒。
他曾放言，一定要得到自己的身子，这件事自然也传到了秦月婵的耳朵里。
还有，关于宁恒的名头。
只是，很快月婵注意到宁恒身边红衣。
她与红衣年少相遇，后再无交际。
许多年过去，二人都发生了变化，但依稀感觉到熟悉。
“这恶少，是来干嘛的？”
“他会音律？”
“我看，这位大少爷是过来给咱们弄点笑话看的，哈哈哈哈。”
“我听说，上次他在青楼就被公主抓了包，这次又痴心妄想得到秦月婵。”
议论声就没有停下来过。
草原公主更是嘲笑道：“这家伙，还真是不要脸。”
闻博渊跟着道：“他向来如此，为了美色，就算是出丑也无所谓。”
二楼，各家都在议论。
赵斌却发出疑问：“宁恒有修习过音律吗？”
昭阳公主得知自己要嫁给宁恒后，深入调查了一番，说道：“宁恒他整日不是遛鸟及时斗虫，不可能习得音律。”
“依我看，多半是身边女子为他弹奏。”
舞台上，秦月婵冷着脸说道：“宁公子，久仰大名。”
“哈哈哈，我这么出名吗？”
宁恒刚说完，周围又是一阵哄笑。
人家就是客气客气，你宁恒居然还当真了，你就算是出名，那也是恶名远播。
秦月婵忍着心中的恶心，并说道：“宁公子，我的规则是本人战胜我，而非找人代替。”
“我是亲自来，不过曲子复杂，需要第二个人与我和鸣。”
秦月婵眯着眼，她又问道：“难道，宁少爷也是为了证明，有人能够战胜我，才上台的？”
宁恒发现，这秦月婵鸡贼的很。
也足够聪明，用之前闻博渊理由，为自己找退路。
不过宁恒却说道：“我没有那么无聊。”
“给自己找一个什么冠冕堂皇的接口，我就是来带你走的。”
宁恒实话实说。
闻博远脸色一寒，这是变相骂自己。
秦月婵要拒绝，宁恒马上说道：“难道说，月婵姑娘，为了让自己名气更胜，今日找一个借口？”
“你！”
秦月婵被压住了。
她心中愤恨，自己果然说不过流氓。
索性也就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能耐，一个恶少罢了。
“并非如此。”
“既然，宁少爷有把握，那就请吧！”
宁恒继而又说道：“我没有乐器，能够借你的琵琶一用？”
秦月婵将琵琶递给宁恒表示同意。
红衣将背着的琴横过来，宁恒也顺势坐下。
“献丑了。”
众人开始起哄，周围很是嘈杂，宁恒与红衣点头，她心里有些没谱，也不知道宁恒的琴艺如何。
自己要如何配合他……
红衣先弹奏，随着琴声悠扬响起，原本嘈杂声也逐渐安静下来。
秦月婵也心惊。
这位姑娘是高手，琴艺并不在自己之下。
而且，曲调风格有些奇怪，但又不脱离自己所学风格，融合了另外一种，更有意境的弹奏之法。
这是新曲。
仅仅一段旋律，就让秦月婵静下心来，闭目欣赏。
琴声如流水，映衬了下方的小河。
随后，琵琶声很自然加入。
琴声是河水舒缓的表面，那么琵琶声就是水下的暗流，如泣如诉，自然为一体。
妙！
秦月婵睁开双眼，看着宁恒弹奏琵琶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恍惚。
此人……真的是传闻中的恶少吗？
此刻，看客们也都傻了眼。
宁恒真的会弹琵琶。
红衣会心一笑，是自己想多了，她不需要配合宁恒，因为是宁恒在配合他，红衣无需任何担心，只需要用最饱满的状态，完成一曲即可。
琴声琵琶声，完美融合。
默契就是二人的代名词，仿佛一体，合二为一。
宁恒该唱词了。
这首词，也是宁恒最喜欢的，白居易的词！
那便是琵琶行。
忽闻水上琵琶声，
主人忘归客不发。
寻声暗问弹者谁，
琵琶声停欲语迟。
一句唱词，秦月婵愣神。
好绝妙的词，曲好，词好！人声更……
秦月婵有些恍惚，那婉转的男子歌声，温润如玉，宛若雪山上的洁白，与刚刚那个耍无赖的形象，形成了天然的对比。
他，竟会说出那种粗鄙之语？
会不会是有人谣传？
这是秦月婵内心升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