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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精门商贸大厦五十一层豪华大气的办公室里,封七月、封芷兰母女简直就像电影明星一样,仅用漂亮两个字来赞美她们母女显得有些苍白。一个美丽至极的中年妇女,有着丰满匀称的身材,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令男人很难保持得住镇静。封芷兰活力四射,天生带着女孩子的柔美,在异国居住了多年,更是有了西施“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一般的妩媚。在这样的环境中,怎么能不叫男性浮想联翩呢?

其实,封七月母女一听说毛五要到公司来商量订婚的事情,就喜出望外,她们早就在等待这个时刻了。她们想把毛五拉进公司,如果成功的话,那她们发财的路会更稳妥、有保证,肖占奎再顺利当上副区长兼公安局局长,还有谁能够发现这一切,摧毁他们的集团利益呢。

封七月原本想把丰裕罡一起叫来,给毛五先下点毛毛雨,让毛五知道与封芷兰结婚,与他们公司合作能得到的丰厚利益。可是肖占奎不同意这样做,他吩咐她们母女一定要在毛五和封芷兰上床后再逼他就范。

封七月早已安排好了饭菜,三个人推杯换盏,两个美女把毛五夹在中间,这也是对一个真正的人民警察品质的考验。

毛五来之前吃了几片解酒药,他的酒量还是蛮大的,但是他知道封七月可是“酒精”沙场的老手,绝对不好对付,毛五曾经让这位“伯母”灌得醉了两天。封芷兰以前好像不怎么喝酒,不过出国多年,也许能喝一些了。再者说,如果她是葛辉青——牛湘东告诉他,葛辉青的酒量是很大的,一般三五个能喝酒的男人还真不是她的对手。毛五也做好了充分准备。

毛五的舌头有点僵硬,他磕磕巴巴地说道:“芷兰,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有动心吗?你是不是还喜欢焦广书那个小子?”毛五还是清醒的,他还记得自己有重要任务要完成。

“其实我心里也喜欢你,就是焦广书总缠着我,而你一见我脸就红,谁知道你喜欢谁呀?咱们班的小月一直喜欢你,她还和我说了呢,后来你考上了警校,小月不也和你一起上了警校,你们还有来往吗?”封芷兰带着醋意说。

“她就是封芷兰吧?要不她怎么知道小月的?”毛五心想。小月就是郝菲,郝菲在上学的时候叫“郝小月”,参加工作后,改名为“郝菲”。毛五假装醉意大发:“什么小月饼、小月亮的……我就是喜欢你。你就是看不上我吧?”

趁着毛五说着酒话,封芷兰开始靠近他。封七月说喝得有些头痛,要上楼休息,毛五便要跟随封七月上楼。毛五上前扶住了封七月,他非要送封七月上楼休息,他借着酒劲,母女俩也是没有办法,他们三个人推推搡搡地向楼上爬。封七月使眼色让封芷兰把毛五拉下去,可是这娘俩哪有毛五的劲大呀,再加上毛五醉意大发,母女俩根本就控制不住毛五,毛五和母女俩就这样爬上了楼。

毛五发现二楼的面积比一层还大,但是满地都是纸箱子,好像仓库一样。毛五心里还是挺清楚的,这些箱子就是他之前在八十四层那个房间里看见的那些,毛五故意跌跌撞撞地扶着纸箱子走,封七月和封芷兰母女赶紧一左一右搀扶毛五,尽量不让他接近纸箱子。这层还有两个房间,封七月、封芷兰使劲地把毛五拉进一个卧室,不让毛五乱走。

这间卧室里也堆满了同样的纸箱子,只有双人**是空的。封七月母女把毛五放到**,并且给他脱去鞋子,正要脱去他毛衣的时候,毛五似乎有些意识了,他故意推开封七月的手说道:“我要芷兰,我要芷兰。”封七月给封芷兰使了个眼色后就下楼了。封芷兰抱住毛五,说着让他难以忍受的甜言蜜语。

毛五知道自己还有探究真假“封芷兰”的任务。他在来的时候,牛湘东告诉他,可以想办法接近“封芷兰”,如果她的大脚趾的正面有一块红色的胎记,那她肯定就是葛辉青。牛湘东也看了真正的封芷兰的照片,两个女人长相神似,但是两个人不可能有一样的胎记吧,更何况是在大脚趾的正面。

毛五应付性地和封芷兰亲热了一阵,到了关键时刻,毛五假装要呕吐,跌跌撞撞走到卫生间,他是真的吐了,毕竟喝了不少酒,但是他的意识、责任感和目的在潜意识中依旧存在。他胡乱地脱去封芷兰的一件上衣,之后又脱掉封芷兰的袜子,封芷兰此时也有些醉了,任凭毛五脱去自己的衣服。毛五脱掉封芷兰的袜子后,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她右脚大脚趾有一块明显的像血一样鲜红的胎记。

毛五继续装醉,和已经情不自禁的封芷兰如胶似漆地亲热着。就在毛五想办法脱困的时候,封七月上来了,两个人慌乱地分开了。封七月气急败坏地指责毛五:“你们两个人干脆腊月二十三就结婚吧!这还订什么婚?你们都这样了……”

其实,这也是封七月母女早已定好的计策,她们准备先把毛五灌醉,之后脱掉毛五的衣服,然后封芷兰也脱去衣服躺在毛五身边,让封七月拍照固定证据,这样毛五只能和封芷兰结婚。毛五也知道她们的想法,所以一直似醉非醉地周旋着。

毛五和封芷兰穿好衣服,随着封七月下了楼,毛五喝了一杯白开水后,似乎有些清醒了。他说道:“伯母,您放心,我没对芷兰做什么,但是我一定负责任,我同意在腊月二十三那天订婚。”

“不是,你们都这样了……直接结婚吧。”封七月严厉地说。

“伯……伯母,订婚不用打报告,结婚的话我还得打报告,我也是副处级干部了,需要等上级批准。”毛五还假装半醉半醒。

“妈,毛五说得对,先订婚吧,过了年再结婚。”封芷兰也顺着毛五说。

天已经黑下来了,毛五的酒劲也差不多过去了,他走出了精门商贸大厦。

封七月立即把今天毛五来五十一层的举动告诉了肖占奎。肖占奎夸奖了这对母女几句,但他的内心还是有点酸溜溜的,毕竟他也喜欢封芷兰,而且他已经占有封芷兰了,把女人送给毛五,这让他多少有点不舒服,但是为了“事业”,他不得不这样做。肖占奎自认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就在腊月二十二的上午,市委组织部来分局宣布了肖占奎同志出任副区长兼分局局长的任命。肖占奎如愿以偿,他更加相信自己建立的金钱帝国还是发挥了一定的作用。

明天就是腊月二十三了,毛五已经下定决心,甚至抱着一死的决心,他要到市局纪检部门举报肖占奎他们所有的违法犯罪事实,他要为保持清正廉洁的公安队伍贡献自己的力量。

腊月二十二的下午,毛五悄悄地走进了市局大院,他通过在纪检组工作的老同学见到了怀书记。怀书记很震惊,他知道肖占奎的后台是很硬的,想要扳倒他谈何容易。怀书记握着毛五冰冷的手,把毛五写的材料收下。他让毛五要像往常一样,明天一定要举行订婚仪式,但是可以跟肖占奎、封七月他们讲,作为领导干部不能请太多的人,只是一家人和亲属们热闹热闹。具体的行动,他还要向市纪委领导汇报,毕竟今天上午已经宣布了肖占奎出任副区长兼分局局长的任命,肖占奎已经属于市管干部了。

走出市局大院,毛五如释重负,他联系了郝菲,把昨天独闯精门商贸大厦五十一层,与封七月母女演“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一场戏的内容原原本本地讲给了她,还把刚刚去市局向怀书记举报肖占奎犯罪行为的事也告诉了她。毛五还是有些疑虑地说:“明天就是腊月二十三了,我还要与那个假封芷兰定亲。现在还不知道怀书记是正是邪,如果他和肖占奎是一伙的,我有可能就要被他们除掉了,你一定要保护好证据,保护好‘植物人’青年和他母亲,保护好牛湘东,不能让他们落入肖占奎他们的手里。如果我出事了,你就立即去北京举报他们,我就不信了……”

到了腊月二十三这天,天空特别晴朗,空气中甚至有了一股春天的味道。在精门商贸大厦二层的假日阳光大酒店,肖占奎作为毛五的顶头上司、丰裕罡的大舅哥,亲自为两个孩子举办订婚仪式。同时这也是祝贺他自己昨天正式出任副区长兼分局局长的“夸官宴”。用肖占奎的话说,这叫一举两得。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毛五的内心一直紧绷着,坐立不安。另一边的肖占奎却是春风得意。他一会儿到毛五的父母跟前敬酒,说他们培养了一个优秀的好警察;一会儿到封七月、丰裕罡面前,说他们的好基因成就了一个漂亮的女儿;一会儿到毛五、封芷兰面前,让他们跟着他好好干,一定会前程似锦,有幸福的好日子的。

正当这场订婚宴、夸官宴进行到**时,怀书记带着一队便衣和一队武警战士疾步走了进来。现场一阵慌乱,怀书记让大家不要乱,他先是介绍了和他一起来的市委纪委领导,然后宣布了对肖占奎的双规决定,以及逮捕封七月、丰裕罡、葛辉青等人的命令。毛五第一个冲上去按住了肖占奎,生怕他掏出武器反抗,因为他非常清楚他犯的都是死罪。然而,毛五还是慢了一步。肖占奎是经验丰富、立过无数功劳的老刑警,他拔出了枪,“砰”的一声,倒下的竟然是葛辉青——她替毛五挡了子弹。她的眼神似乎在告诉毛五她挺喜欢毛五的。

“砰”,又一声枪响,毛五“不”的发音和枪声几乎是同步的,但毛五的“不”字出口还是稍晚了一点,肖占奎被武警当场击毙,原来肖占奎的枪口指向了怀书记。

混乱中,毛五发现抓捕的人中少了封七月,他向怀书记请示立即进行搜查。毛五直接乘电梯到了精门商贸大厦的楼顶。毛五看到了封七月,她果然在这里。她看着毛五,笑着说道:“孩子,你是对的,真的芷兰早已经死了,我活着也是多余。我作恶多端,请你替我和真的芷兰照顾一下我可怜的爸妈,再见了,毛五!”

封七月像一朵云彩,轻轻地飘浮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