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有几分真？
“呆子，你知道不知道刚才说了什么？天家无亲情。你就不能说的委婉一点么？万一陛下惦记上咱们家了。咱爷俩都要遭殃。”
出了尚书台，湘东王还嘟嘟囔囔马后炮的埋怨萧璋。
萧璋一脸不平：“这关我啥事，他要我说的。再说了，我是真被刺杀了。”
“我知道，但你也不能说东宫啊。万一陛下为此迁怒太子。我大德朝堂将会如何，你知道么？”
萧璋反问湘东王：“会怎么样？”
湘东王刚想解释，话到嘴边又给忍住了：“算了，给你说了你也不明白。总之，刚才的对话你全都给我咽进肚子里面。若是敢说出去一个字，老子抽死你。”
萧璋闻言就躺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活不了了，杀人了，杀人了。”
他这一嚷嚷，左右站岗的侍卫们全都看了过来。
湘东王只觉的面上无光，吭哧着拖拽萧璋起身：“丢人现眼的东西，跟我回去！”
“我不。”
“信不信我现在就抽你。”
嚷嚷声中，父子两个逐渐远去。
尚书台内，皇帝闭着眼，吸收着萧璋刚才吐出来的线索。
最终，种种线索在皇帝内心呈现出来一个模糊的答案。
“奎儿啊奎儿，你究竟有没有参与这事。你母后中毒，究竟是不是你派人做的。那陈家余孽，是不是你暗中派人救走的？”
皇帝喃喃念叨着，李文英从外推门而入：“陛下，太子求见。”
皇帝收回了思绪，点点头应了一声：“让他进来吧。”
李文英刚要答应出去，皇帝就喊住了他吩咐：“另外传朕旨意，尚书台百步内，不许任何人靠近。”
李文英听了心一凛，旋即抱拳答是离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太子趋步走入尚书台。
“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嗯了一声：“平身吧。”
“谢父皇。”
说话间太子站起：“父皇，儿臣听说母后已经醒了？”
“嗯，是醒了。”
“谢天谢地，儿臣就说，母后洪福齐天，怎么可能会出事呢。”
皇帝望着满脸兴奋的太子，表情有些古怪。
他想起萧璋说过的话，对太子不免又多了几分猜忌。
“你既听说了你母后醒来，缘何不去看望？而是过来找朕呢？”
皇帝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充满了试探。
太子听了。内心一突突，心说坏了，自己被怀疑上了。
刚才遇到湘东王父子离开，不用说，这肯定是萧璋把陈贵的事情说了。
多亏了自己早有准备，不然，这会儿还真没有话说。
这样想着，太子便跪下道：“回父皇，儿臣有要事不得不先向父皇请奏。”
“说。”
“是，父皇。”
顿了顿，太子就道：“儿臣怀疑，这次给母后下毒者，并非是璋弟，而是另有其人。”
皇帝眯起了眼睛：“哦，是么？说说你的看法。”
“是，父皇。是这样的，当天儿臣把冰糖雪梨带回来的时候。曾经交给了随从王恭一段时间。自从母后中毒后，这个王恭便再也找不到人影。”
“王恭是谁？”
“就是给儿臣驾车的那个王恭。他是王仁的侄子。”
“继续往下说。”
“是。王恭失踪这几天，儿臣因为关心母后的身体也没有过多在意。但儿臣来之前发生了一件事，却让儿臣不得不前来禀报。”
说到这里，太子故作严肃的深吸了一口气：“那就是王仁暗中勾结陈家余孽，在宗正寺行刺璋弟。儿臣得知后，那王仁又对儿臣下手行刺。幸亏儿臣的宠姬机灵。东宫武士忠诚。方才制服王仁。”
皇帝眼睛微微眯起思考太子的话，想了有片刻后问：“那王仁呢？”
“回父皇，王仁下手失败后，自己抹了脖子。尸体此时尚且在东宫停放着。”
皇帝哑然，心说死无对证么？这怎么看，那王仁都像是一个背锅的存在啊。
倒是那个王恭，在这件事中扮演了一个比较关键的角色。
抓到他的话，就能知道这件事和太子究竟有没有关联了。
“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没什么事的话，少出来走动。记住，今天的对话，不许让任何人知道。”
皇帝想了许久，最后下了命令。
太子闻言，内心一震，心说自己这番说词，还是没让皇帝信服啊。
否则的话，又何苦让自己留在东宫不许出门呢？
“是，儿臣遵旨。”
收回缥缈的思绪，太子装作恭敬样子离开。
“文英，你说奎儿的话，有几分真？”
待等太子走后，皇帝询问李文英。
李文英沉默了片刻道：“巧合太多了，就像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一样。可信度基本为零。但同样也不排除王仁背后有高人指点，特意做了个连环套陷害太子。”
“是啊，朕也是有这个考虑。不然的话，刚才就让人动手了。”皇帝叹了口气，接着往下道：“皇家无亲情。尤其是晋后更是如此。南北数个朝代更迭，发生了多少起父不信子，子不敬父。为了权力，而骨肉相残相杀的一幕？朕不想前朝的悲剧发生在大德。你，能明白么？”
李文英点点头：“奴才知道了。”
“嗯，去吧，仔细调查清楚了。梓童那边，先瞒着就是了。”
李文英抱拳离开。
…
太子回到东宫，宠姬萧娘立刻迎了上来询问情况。
太子也不瞒着，包括把皇帝对自己的猜疑也说了。
“殿下，您危险了。”
萧娘脸色严肃：“陛下明显不信任你了。”
太子啊了一声：“那，那这怎么办？现在各处都还没有通知准备，时机也没有成熟。若匆忙间动手，本王胜率不大啊。”
萧娘看着慌张的太子内心摇头不屑，萧绍权那般的英雄，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废物？
三十多岁的人了，心里还藏不了一点事。
“殿下无需忧虑，妾身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助你摆脱嫌疑。”
太子闻言，禁不住眼前一亮：“什么办法？”
“其实也很简单，王恭不是在地牢里关着么？这个破局的办法，就在他的身上。不过前提是，殿下你要忍着疼才行。”
说到这里，萧娘一脸坏笑。笑的太子忍不住打了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