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天网恢恢
这个世上没有绝对完美的犯罪，这是林奇的人生信条，他相信最终所有的阴谋和罪恶都会揭穿，绳之以法。
“赵队，帮我调取案发当晚附近的所有交通录像，找出徐成的车，最后去了什么地方。”
徐成不可能拖着箱子一直走，必须有交通工具，担心被发现，应该不会乘坐出租车，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自己的车。
“交给我。”
派出所保存了当日附近的所有录像，赵东来亲自带人过去，几十双眼睛盯住上面，终于有了发现，一辆灰色的车子在凌晨一点多出现，当时路上车辆极少，快速沿着右侧向前行驶。
“车牌号对上，车主徐成。”
“沿着这条线，盯紧他。”
车子不断改变方向，这样加大了跟踪难度，最后在一片近乎荒废的小区附近消失。
“赵队，只能查到这，从这往前都没有监控。”
“看看用了多少时间。”
“1小时24分58秒。”
“就盯这条线，看看车子什么时候出来。”
十分钟之后，灰色车子出现，沿着原来的路返回。
“出发。”
赵东来的判断是对的，林奇的那番话也提醒了他，徐成从离开到返回一共用了不到3个小时的时间，只要找到1小时20分-2小时之间的区域，就是处理尸体的范围。
这件失踪案已经过去了太久，很多证据早就被毁掉，就算现在提审徐成，检查他的车子，应该也找不到任何证据，现在只能按照林奇的判断，先找到曹琴。
“林奇，位置发给你，立刻赶过来。”
“好。”
手机发来定位，车子调转方向而去，几辆警车在破旧的小区路口停下，这里就是徐成的车子最后在视频中出现的位置。
“从这里出发，五分钟车程，所有可能藏东西的地方都要找出来。”
“头，附近有一个大型垃圾处理厂。”
“还有一个废弃的水泥厂。”
“水泥厂！”
林奇闭上眼睛，他想到了一件事，徐成家里的照片，其中一张是单位的合照，后面的牌子写的就是水泥厂，他原本就是水泥厂的职工，后来厂子亏损倒闭又去干别的，犯罪的心理，一定会选择自己最熟悉的地方。
“走，水泥厂。”
破旧的厂房，有的地方已经坍塌，警车停下，地上留有几道车痕印，沿着车痕往里走，一直到车印消失。
这里废弃了几年，周围长满荒草，平时不可能有人开车来这种地方，徐成可以让很多证据消失，但是他绝对想不到警方会找到这里，从坍塌的水泥墙钻进去，里面堆满了废弃的石料，还有一些半成品。
“林奇，你确定是这吗？”
放眼看去，只有没用的废物，看不到任何和案子有关的东西，赵东来更倾向于垃圾厂，每天有大量的城市垃圾运到这里填埋，把箱子丢在这里，一旦被埋在下面，不可能再被人发现，当时他选择相信林奇。
“确定！”
林奇深吸一口气，“附近的村民有不少人每天到垃圾场寻找能卖钱的废弃物，如果真的把箱子丢在那里，很容易被发现，徐成肯定提前观察过，所以唯一的选择就是这里。”
“找。”
赵东来向前，林奇的解释合理，那样的一口大箱子，确实太引人注意，一旦被发现，所有的计划就都彻底失败。
“没有。”
“这边也没有。”
林奇停下，人陆续回来，废弃水泥厂里没有发现，那么大一口箱子，又是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能藏到什么地方？
脚下！
林奇看向脚下，很粗糙，水泥混着沙土弄成，周围是砌起的高墙，这里应该是水泥厂的一个操作坑，现在被水泥填满，中间明显有一个不规则的凹陷。
会是这里吗？
林奇蹲下，手指慢慢向下，碰到了中间的凹陷，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一幕，一口箱子丢入混好的泥浆之中，不断向下陷，最后慢慢消失。
“在这！”
“这？”
几个人围过来，纷纷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赵东来点头，“找设备过来，拆。”
机器的轰鸣声，随着水泥块被拆开，露出一块黑色，黑色不断放大。
“箱子！”
有人喊出来，黑色的皮箱被取出，上面带着灰绿色，法医上前慢慢打开箱子，刺鼻的臭味瞬间在废弃的水泥厂里弥漫。
“赵队，可以确定是人的尸体，死者女性，具体的数据要等到回去化验之后才知道。”
“辛苦了。”
尸体已经烂掉，看不出原来的样子，林奇拿出照片，尸体上面仅存的衣服，恰好和照片里曹琴失踪当天穿的衣服一模一样。
“可以和徐成好好聊聊了。”
徐成被带到刑侦大队审讯室，他似乎已经料到会有这一天，表现的很从容，认定妻子曹琴是和野男人跑了。
“给你看一段视频。”
视频放完，徐成右手抬起，“不错，这就是我的妻子。”
“你确定吗？”
“确定！”
赵东来猛的一拍桌子，“你的妻子身高只有158，视频中的人至少超过170，徐成，人在做天在看，不要以为你的手段足够高明就没有破绽，今天把你叫到这，我们手里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据。”
第二段视频，显示的时间恰好是曹琴失踪当晚，一辆灰色车子缓缓驶出，“这辆车子，你应该很熟悉吧。”
“这是我的车。”
“那天晚上，你不是一直在家里睡觉吗？”
徐成咳嗽一声，“我说，说实话，车子被人偷了，后来我托了关系好不容易才把车给找回来。”
“徐成，还想睁眼说瞎话吗？你的车子出现在废弃的水泥厂附近，那里就是你以前工作的地方，而我们在水泥处理堆里发现了这口箱子，还有曹琴。”
“不，不可能，你们不可能找到。”
徐成的情绪瞬间失控，他看到了箱子，还有里面腐烂的尸骨，再也无法继续伪装下去，内心的恐慌在不断升级，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现在说说吧，你是怎么杀害曹琴，然后假扮成曹琴带走尸体的经过，当然你可以选择不说，警方已经有足够的证据指控你杀人埋尸。”
“我说，我说。”
徐成的身体瘫在椅子上，“是她逼我的，在外面搞野男人，还说要和我离婚，那样就什么都没了，所以趁着她睡着之后用绳子勒死了她，这个计划已经想了很久，为了穿下她的衣服，提前一年减肥，买了一口箱子，原本以为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被你们发现了。”
赵东来起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