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断手娃娃（上）

圆月下，出现了与恐怖的折颈天鹅池塘不相称的一幕—一个妙龄少女款步走来。她身形娇小，有着柔顺的金色长发、长长的微微卷翘的金色睫毛、又大又圆又有神的碧蓝色眼睛，白里透出红润的脸颊、玲珑精致的鼻子，桃红色的小嘴，可爱极了，看起来就像个洋娃娃。

“嗨，你们好。”她步履从容，面带微笑向他们走来。

“想活命的话，你最好乖乖站住别动。”勿空从三藏身后起跳，一个空翻，挡在了三藏前面，两手电光闪动，显然已经准备好了战斗准备。

“好吧好吧，你这么做我理解，因为你把我当成那些机器怪兽了。可事实是，我叫琳娜，是个人类。”她举起双手无辜地说。

“少废话。”勿空激发了两手之间的激光棒，弓起身子，后撤半步，准备出击。

“等等！”三藏大喊，“你肯定她是机械兽？可她看起来确实是个人，怎么会和那些可怕的猛兽是一伙的？”

“唐，你等着，我这就证明给你看！”勿空不顾三藏的阻拦，一跃而上，正落在少女身后，他用激光棒变形成绞索从身后勒住她的脖子，她立刻尖叫着抽搐起来，抬起左手拼命护住喉咙，右手则紧紧掐住左手，似在排解钻心的疼痛，脸涨得通红，没过几秒钟就不再动弹了。勿空揪了一把她的头发，拿到三藏眼前，用激光焰点燃，一股燃烧塑料的气味散发出来，而没有人类毛发该有的蛋白质味，就是个人型机器人。”

“可她……她窒息时痛苦的样子分明只有人类才有！这毛发一定是你做了手脚来诓骗我，你们机器人神通广大，这点伎俩应该信手拈来吧！退一万步说，就算她是什么人型机器人，也并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勿空，你下手太毒了些！”三藏急了。

“唐，你怎么……！”

“哎呀。好了，好了。你们别这样行不行？唐，虽然我也觉得她真的很像人类，但我们的系统已经确定，你是地球上最后一个人了。”勿耐劝解道。

“你们的系统？你们不也是机器人么？我凭什么相信你们的话？”

“唐，在卵里经历的一切难道不足以让你信任我们吗？”勿净问，声调有些颤抖。

“好吧，我当然信任你们。但就像刚才这样平白无故地杀人，我良心难安。”

勿净正要继续劝解，勿空却早已忍不住道：“良心？据我所知，只有人类才有良心，而且还是一部分的人类。那女孩的样子的根本不是人类，良心之说，从何谈起！”

“既然如此，你这个勿空也是没有良心的了？！”

“我可从来没承认我有。”

“好啊，这样不分黑白滥杀无辜、没良心的守护者我不要也罢！你走吧！勿耐、勿净，我们走。马门溪，迈大步！”三藏狠狠地瞪了勿空一眼，调转马门溪的头，继续白天的路向西走去，勿耐、勿净只得跟随。勿空独自静立原地，皎洁的月光流照在他落寞的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