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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讲经过吧，乔迪。”

“我做不到。”

几个字轻得都快听不见了。她没法回顾往日，她做不来。经过长期大量的心理治疗，她终于能勉强忍受汤姆死后的黑暗生活。生命应该是光明的，光阴不能虚度，这是她的口头禅。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呼吸和晃动都保持在最低限度，就好像大家潜在水下一样。

“分享是好事，乔迪。”

“我不会这么做的。”她平静地说。

歹徒朝丹?斯通走去，把枪压在这位经纪人的脑袋上，“也许你需要点儿时间好好想想。请不要花太久。”

斯通睁大双眼：“天啊，JJ，他想知道就告诉他呀。看在上帝的分儿上，求你赶紧说吧。”

“说这话可得小心，”歹徒警告说，“亵渎神明罪不可赦。这种罪过可是排在第三位。信不信由你，它比‘不得杀人’排位还要靠前，轻重可见一斑了。鄙人之见，任何重视言语胜过生命的神灵都是歪门邪道。”

JJ低头看着双手。她十指紧扣，想停止颤抖，可还是没什么效果。隐身到此结束，现在聚光灯打在她身上，亮得都快睁不开眼了。为什么单单把她挑出来？这不公平。可是话又说回来，生活本就不公平，这一点她早就知道了。如果生活是公平的，那么汤姆应该还活着。歹徒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他独断专行惯了。归根结底，他就是一个施虐狂，JJ只需要清楚这点就够了。

“你有五秒钟时间，现在开始。”歹徒说道。

“JJ，你就告诉他把，”斯通乞求道，“求求你了。”

“闭嘴！”她尖叫着答道，“闭嘴！闭嘴！闭嘴！”

“真棒，乔迪，”歹徒说，“有什么都发泄出来吧，亲爱的。不过你得记住，你只剩三秒，再不说话我就要扣动扳机，用丹的脑浆装饰地板了。”

“你这个浑蛋。”

歹徒笑了：“亲爱的，相信我，别人骂我的话有更难听的。”

JJ怒目而视，然后移开目光。下层的一张桌子上，一支蜡烛还在燃烧，闪烁着橙色和黄色的火焰，在墙面上投射出舞动的暗色影子。

“三，二。”

歹徒重新调整了一下手里的枪，手指把扳机按得更紧了。斯通双手抱头，又是哀声痛哭，又是苦苦恳求。

“都是我的错，”JJ平静地说，“汤姆因我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