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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人出局，还剩五个人。

每轮都是同样的方式收尾。音乐戛然而止，然后歹徒叫一个人出来，用枪瞄准，喊一声“砰！”，尽管淘汰出局的人已经有所准备，可还是吓得一屁股蹲坐在地，跟之前出局的人坐在一起。

继凯文·唐纳修之后，艾德·理查兹也出局了，接着是托尼，然后是珍。西蒙是第五个，被淘汰的一刻，这位超级名模简直悲痛欲绝，低声骂着自己。至少JJ看来她是这么做了。西蒙一直在讲挪威语，所以JJ也不太敢确定。西蒙知道，亚历克斯·金或许还藏在洗手间里，JJ免不了还是很担心。是什么让这位超模舍得放弃自由保守秘密？JJ跟她谈过几次，怎么都不相信她不会出卖金。西蒙只会为自己打算，跟她一比，丹·斯通就像特蕾莎修女[1]一样无私。唯一让JJ惊讶的是，西蒙还没想拿这条信息做交易。

JJ双脚挪来挪去，双手也跟其他人一样僵硬地胡乱晃动。《哔哔巴士》已经换成了《康城赛马歌》，不过还是同一个女歌手唱的，那种黏腻的声音就像指甲划过黑板一样，让人十分不舒服。JJ特意选了能看到所有人的姿势，她得表现得自然点，如果被歹徒发现故意玩输，那她肯定跟伊丽莎白·海沃德同样的下场。音乐戛然而止，JJ顿时凝固般定住了。她仔细地看着另外四个人，他们都在尽全力保持完全静止，她慢慢倒数三个数，然后左手颤抖了一下。

“弗兰克，你出局了。”

JJ一直关注着弗兰克，他丝毫没动，其他人也没有，只有她动了，应该是她出局。歹徒拿起枪做瞄准状，所有人都顺势闪开。这次JJ做好了准备，等待着他大叫一声“砰！”，所以她没有吓得跳起来。这次并没有爆发出“砰”的喊叫声，可是弗兰克却倒下了。西蒙顿时尖叫起来。

“妈的，这枪的扳机太敏感了，以后得再小心一点儿了。”

歹徒的话JJ基本上没有听进去，她一直盯着弗兰克。弗兰克前额中间有一个小黑洞，后脑勺糊了一堆鲜血、血块和脑组织。她一直看，脑袋里一直有个想法：“本来死的会是我。”

她原本打算第六个出局，这样中枪倒地、一半头都被炸飞的就是她了。她双手忍不住开始颤抖，呼吸急促，换气过度。现在要怎么办？下一个出局，然后跟弗兰克同样的下场？还是即便确信获胜者永远不会被放走，也继续玩下去？

“托尼，艾德，把这一团乱清理一下。”歹徒说。

理查兹和托尼慢慢起身，两人梦游一般挪动着。托尼抓住了弗兰克的肩膀，理查兹抓住双脚，二人把尸体拖到了房间另外一边。这位餐厅老板步履蹒跚，竭尽全力避免弗兰克脑袋上的洞再往外流东西。

“就剩你们四个了。”

歹徒按下播放键，JJ开始跳了起来。

[1]特蕾莎修女是世界著名的天主教慈善工作者，因一生致力于消除贫困，于1979年荣获诺贝尔和平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