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002

“我也这么认为。”

“根据山根的信,天丸是个汽车盗贼,牛若丸是个搞股票的,股价操控手。”

“山根说的话可信度有多高呢?”

“这倒也是……我想问一个无聊的问题。我知道鞍马天狗[3]把剑术教给了牛若丸,那么这个天丸是个什么人物呢?”

阿久津歪着头回答不上来,别的记者也都苦笑着不作声。这时,驻大阪府警察本部记者部主任战战兢兢地把拿在手上的透明文件夹举了起来。

“很久以前,我看过一个叫《伏魔小旋风》的动画片,里边的主人公就叫鞍马天丸。”

由于此前办公室里的空气一直很紧张,听了这话记者们哄堂大笑起来。有的说“我好像也记得”,有的说“我跟那个动画片感觉有代沟”,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只有鸟居认真地利用谷歌搜索引擎检索着。

“找到了!《伏魔小旋风》!1983年5月到9月在电视上播放过,也许真的跟这个动画片有关系。”

听鸟居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有一定的说服力。

阿久津又考虑起可信度的问题来。这个线索是他找到的,他想把这段无线通话录音当作突破口,将困难的采访进行下去。

“我最关心的是复印店的问题。正如天丸所说,罪犯的挑战书中,的确有在京都大学前面百万遍地区的复印店复印的,这一点已有定论。那个复印店的复印机的感光鼓上损伤的部位,跟复印的挑战书上的痕迹是一致的,警方也认为罪犯使用的是那个复印店的复印机。顾客自己复印这一点也是吻合的。”

阿久津停顿了一下,把自己专门为银万事件整理的采访本翻开,继续说道:“监听这段无线通话的日子是1984年11月4日,希望食品公司收到恐吓信的日子是同月7日,在百万遍地区的复印店复印的挑战书,送到各报社的日子是同月24日。时间的先后顺序没有矛盾的地方。”

不知什么时候,围在阿久津身边的记者已经有将近三十个了。昭和时代遗留下来的悬案,罪犯的声音三十多年以后被发现。重新寂静下去的大办公室,给人一种通向特大独家新闻的预感。

“大家分头去搜集有关金田哲司的信息。把放在仓库的纸箱子里的资料全都翻出来,把三船先生那里的资料也翻出来,还要到堺市那家叫‘紫乃’的日式料理店去。驻警察本部的记者,要把有可能提供线索的刑警列一个名单出来。至于时机,等我的命令。行动吧!”

鸟居使劲一拍桌子,采访小组的记者们一齐行动起来。

“我也去仓库里找资料。”阿久津说完转身就走。

“等等!”鸟居把他叫住了,“去仓库之前,先把收到了无线通话录音的事向水岛先生通报一声。”

“啊,对了!”

“你小子,忘了是从谁那里得到的线索啦?”

“我怎么……”

“那老头,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用牙签插章鱼烧的水岛浮现在阿久津眼前。一走进那个充满章鱼烧味道的总经理办公室,不听水岛唠叨上两个小时是走不出来的。但是,正如鸟居所说,不能忘恩负义。阿久津犹豫了三秒钟之后,下了决心。

“改天一定去!”

5

出租车司机说了句“快到了”,按下了计价器的停止按钮。

一个起步价的距离,挺对不起司机的。不过这时已经看到了院墙的门柱上镶嵌着“大岛”名匾的住家。慢慢行走的出租车刚一停下来,堀田就默默地塞给司机一张一千日元的钞票。

曾根俊也从车上下来,掏出钱包说道:“车钱应该我付。”

堀田摇摇头:“别争了,约定的时间到了。”

先坐日本铁路公司的火车到石山站,然后再换乘京阪电气铁路公司的火车,来到滋贺县离目的地最近的一个车站。出站坐上出租车以后以为可以提前五分钟到达,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他们在出租车上只顾想心事了。约好了2点见面,迟到了就不好了。

“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

堀田站在大岛家门前一按对讲门铃,马上就有一个女人硬邦邦地答应了一声。

“我们是约好今天过来的堀田和曾根。”

“啊,请等一下。”

这一带新房子很多,只有大岛家的房子很旧。还不及人的胸部高的低矮的围墙上,摆放着残缺不全的瓦片,粗糙的铁门上的油漆都已剥落。猫脸大的院子里杂草丛生,久未修剪的矮树上僵硬的叶子颜色灰暗。这所房子占地也就是二十坪吧,房子的外墙是白色的,但一点都不显得鲜艳,二楼的防雨窗都生了红锈。

褪了色的木制推拉门被拉开,露出一个披着淡青色毛衣的薄命女人的脸。女人向堀田和俊也鞠躬时没有一点笑容,鞠躬之后用细细的声音说了声“请进”。

“打扰了。”

堀田说着把院门推开走进小院,俊也紧跟着走进来之后把院门关好。门厅里有鱼的腥味,由于没开灯,有些昏暗。正对着门厅的是很陡的楼梯,站在门厅里可以看到楼梯后边有一扇镶着磨砂玻璃的门。

“对不起,家里太窄了。请二位到里边的房间里等一下。啊,光线太暗了。”

将已经花白的头发拢在脑后的女人打开了门厅的电灯,橘黄色的小电灯泡发出似有似无的光。“就是那个房间。”女人说着指了指左边的一扇推拉门。

堀田拉开门一看,是个日式房间,榻榻米已经很旧了。中央是一张矮桌,矮桌上什么也没有,矮桌旁边摆着两把无腿靠椅。房间右侧是一个几乎顶到天花板的大衣柜和一个玻璃门橱柜。房间里还有一个梳妆台,梳妆台前面是一个小圆凳。还没走进房间就感受到一种压迫感和一种毫无生气的气氛。俊也在看到这个房间的同时,也看到了主人的身心疲惫。

二人跪坐在无腿靠椅上。印着**的红色坐垫硬邦邦、冷冰冰的。

“在这种地方招待客人,真是对不起。家里只有我和母亲两个人,没有年轻人。”

刚才那个花白头发的女人用托盘端着两杯茶进来,跪在堀田和俊也对面,把布杯垫和两杯茶放在了矮桌上。

“您母亲呢?”

“在那边的起居室里。岁数大了,耳朵也不好使,你们就不用跟她打招呼了。”女人好像已经习惯这样说话了,“您二位盘腿坐吧。”她这样劝客人,自己却依然跪坐着。

“这是点小意思。”

俊也递给女人一盒装在纸袋里的点心。女人夸张地表示感谢之后接了过去。

“谢谢您今天抽出时间来接待我们。是吉野先生介绍我们来的。我姓堀田,他姓曾根。”堀田和俊也掏出名片递了过去。

女人接过名片放在桌子上,鞠了一个躬,然后说了一句“我叫大岛美津子”。俊也听堀田说这位大岛美津子现在是一位中学老师,是因为不愿意把自己的名片给他们呢,还是因为本来就没有名片呢,不管是因为什么,都使俊也产生了距离感,不由得端正了一下坐姿。

“堀田先生跟吉野先生……”

“其实我并不认识吉野先生,是通过别人介绍……”

是通过什么关系找到大岛家来的,俊也并没有详细地问过堀田。堀田好几次提到大岛,都只说是一个熟人,让俊也感到这是堀田拼命抓在手里的仅有的一条线索。

堀田在百忙之中还费这么大劲帮助俊也寻找线索,俊也从心底里感谢他。但是,俊也依然在犹豫,依然在前进还是撤退之间摇摆。自己家的事情毫不隐瞒地告诉别人,到底应不应该呢?俊也一天比一天害怕起来。

“我听吉野先生说,您是为了向我打听生岛望的事?”大岛美津子问道。

“是的。我听说大岛老师当过生岛望的班主任。我小时候跟她的父亲生岛秀树先生在同一个柔道俱乐部一起练过柔道。”

大岛美津子慎重地点了点头。她还不理解堀田和俊也的真实意图,因此直到现在还保持着警惕性。

“我们在找一个人,就是我旁边这位曾根俊也的伯父曾根达雄。达雄先生也跟我在一个柔道俱乐部练过柔道,也受到过生岛秀树先生的关照。我们打听了很多人,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那就是秀树先生和达雄先生同时在昭和五十九年,也就是1984年失踪,或者说是去向不明了。”

美津子没说话,看了俊也一眼之后,躲开了堀田的视线。

堀田继续说道:“而且,不仅秀树先生本人,就连他的家人也同时去向不明了,我觉得这件事不容乐观。大岛老师跟生岛家有接触,所以我们希望能在您这里了解到一些情况。”

美津子低头沉默了一阵,抬起头来看着俊也问道:“曾根先生的伯父是做什么工作的?”

“其实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好像是一个政治活动家。”

“政治活动家?”

俊也从祖父清太郎的事件说起,将达雄成为一名新左翼政治活动家,二十五岁以后去了英国的事简单地说了一下。

“最后一次见到伯父的人是他从中学到大学的同学,时间是1984年2月,那时候伯父是临时回国。”

“是吗?……”

美津子疲惫的脸转向窗户,脏兮兮的玻璃窗外杂草丛生。

“生岛望初中三年级的时候,我是她的班主任。”

美津子把脸转过来,看着堀田和俊也,以一种决意把一切都说出来的表情讲述起来。她说话的声音很小,而且没有气力,完全不像一个当老师的。

“生岛望是个很安静的女生,学习很用心,没有任何一门科目是她不喜欢的。特别爱学习,尤其是英语成绩出类拔萃。她说她的理想是将来给外国电影配日文字幕,经常来找我谈论外国电影……”

美津子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用手绢擦起眼角来。

“对不起。那孩子真的跟我很亲近。当时我也就是二十多岁,跟她聊天很愉快。还有就是我对她有一种特别的关心。”

“为什么呢?”堀田问道。

美津子好像在挑选合适的词语,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她上初中一年级的时候,她爸爸的工作单位……您知道她爸爸曾经在滋贺县警察本部当刑警吗?”

“知道。1982年辞职离开警察本部的理由我也知道。”

“辞职的具体理由我不知道,但我听说好像是做了什么有损于警察形象的事情,因为这种事情总会有学生家长跟自己的孩子说的。”

“我想问一个关系不大的问题,生岛望有一个比她小好几岁的弟弟吧?”

“有,叫聪一郎,比他姐姐生岛望小七岁。”

“他们的母亲叫什么名字,当时多大岁数,您知道吗?”

“名字叫千代子,当时的年龄嘛,我一下子想不起来了。不过我家二楼有当时的材料,查一下就知道了。”

“谢谢您。您提供的信息说不定会成为突破口,如果方便的话,我们想看一看当时的材料。”

在俊也看来,美津子连生岛一家的名字都记得清清楚楚,可见生岛一家的失踪对这位当年的班主任刺激还是很大的。

“关于生岛望她爸爸的风言风语传得尽人皆知,但是,俗话说传言不过一阵风,后来谁也不提这件事了,生岛望上三年级时我当她的班主任,她在班上有很多好朋友,每天都快快乐乐地来上学。”

“生岛一家去向不明之前,生岛望有什么变化吗?”堀田又问了一个问题。

俊也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和圆珠笔,开始做记录。正在皱着眉头回忆往事的美津子看着俊也手上的圆珠笔,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

“我想起来一件事。生岛望她爸爸辞职以后,我曾担心她家经济上会遇到困难。千代子是个家庭主妇,没有收入怎么生活呢?”

“发生过不按时交学费的情况吗?”

“没有,一次都没有。不但没有,而且看起来还很有钱。生岛望刚上初三不久,拿来一支名牌自动铅笔给我看。我一看,是法国有名的奢侈品牌圣罗兰,就问她是从哪儿来的,她说是她爸爸给她买的。”

“秀树先生后来也就是个保安吧?”

“是的。大概是第一个学期[4]的期末吧,有一天下课后,生岛望对我说,高中毕业以后她可能出国留学。”

“那可需要不少钱呢。”

“可是,我怎么能说那样的话呢?生岛望一个劲儿地问我,去哪个国家留学好呢?还是去美国最好吧?她的眼睛放着光,我怎么忍心给孩子泼冷水呢?我在替她感到高兴的同时,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美津子的预感在那年秋天变成了现实。一心做记录的俊也心情沉重起来。

“生岛一家去向不明之前,没有任何征兆吗?”

“没有,完全没有。生岛望每天都高高兴兴地来学校。”

俊也为了找到跟父亲和伯父有关的线索,反复阅读过很多关于银万事件的书籍和资料,把这个复杂事件的年表粗略地整理出来,并记在了心里。

第一个学期的期末,也就是7月下旬。那段时间处于银万事件的第二起敲诈与第三起敲诈,也就是对又市食品公司的敲诈与对万堂糕点的敲诈之间,犯罪团伙的活动不那么猖獗了。在那种时候,生岛秀树还是有足够的精力送女儿去国外留学的。

“所以,生岛望突然不上学了,您非常吃惊,是吧?”

“可不是吗!当时我简直无法想象。当时我当班主任的那个班,还因为从来没有学生缺席得过全勤奖呢。我不相信生岛望会无故缺席,还以为是出了交通事故什么的,就给她家里打电话,打了好多次都没有打通。”

“您去过她家吗?”

“那当然。她缺席第一天我就去了。门锁着,家里没人。我想起她跟我说她要出国留学时我那种不祥的预感再次出现,觉得可能出大事了。”

虽然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美津子谈到这件事脸上还是失去了血色。看来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很大。俊也虽然不知道生岛家的房子是什么样子的,此刻眼前却浮现出慌慌张张的美津子在生岛家房子前来回走的情景。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是绝对忘不了的。那是1984年11月14日的事情。”

“11月14日……”

俊也不由得说出声来。11月14日那天,犯罪团伙“黑魔天狗”敲诈希望食品公司巨额现金未遂,而且就发生在滋贺县。也就是这一天,生岛一家突然失踪了。

看着对面两个沉默的男人,美津子觉得很奇怪。

“你们怎么了?”

“没报警吗?”堀田问道。

“这个嘛……校长给当地警察署打电话,反复强调事情很蹊跷。可是,警察根本不当回事,说什么生岛一家可能是为了躲债跑路了。校长认为,也许是因为生岛望的父亲在滋贺县警察本部当过刑警,警察才不愿意管的。”

当时由于警方跟媒体有一个协定,关于银万事件的很多情况不能及时报道。警察抓捕罪犯失败的事情,是12月10日才公之于众的。俊也心想:一个月以后,难道没有人把生岛一家的失踪跟银万事件联系起来吗?

想到这里,俊也虽然没有准备,也忍不住说话了:“对不起,我想问大岛老师一个问题。您还记得当年发生的银万事件吗?”

美津子点点头:“当然记得。”

“生岛一家失踪的那天,也就是11月14日,犯罪团伙敲诈希望食品公司,曾经在滋贺县出现过。我怀疑银万事件跟生岛秀树有关。”

美津子暧昧地歪着头,等着俊也往下说。

俊也在犹豫要不要把盒式录音磁带和黑皮笔记本的事说出来。虽然不说出来也不影响继续问下去,但是,生岛秀树的孩子们也去向不明这个沉重的事实,让他的恐惧心理变成了内疚。如果什么也不说,就等于眼睁睁地看着生岛秀树的孩子们被人杀害而见死不救。

“我伯父也许跟银万事件有关。”

俊也把恐惧吞下去,把发现盒式录音磁带和黑皮笔记本,以及所有相关事情全都说了出来,还说,生岛秀树可能在大阪堺市的一家日式料理店跟犯罪团伙一起喝过酒。

“您的意思是说,生岛秀树跟制造银万事件的罪犯是一伙的?”

“现在还不知道。但是,他跟我伯父一样值得怀疑。当时,您听到过生岛秀树跟银万事件有关的传言吗?”

俊也自己也意识到自己的语速加快了,但他很激动,控制不住自己了。对面的美津子咬着嘴唇,就像在拼命挖掘记忆似的闭上了眼睛。

“因为是本地发生的事情,所以成了街谈巷议的话题。是啊……生岛秀树为了躲债跑路,这个说法值得怀疑——学生们也这样议论过,我也批评过他们。”

“您作为老师,也觉得这件事很可疑吧?”

美津子没有回答俊也的问题,又把视线转向了窗户。事件发生的时候,她二十五岁,现在还差好几年才六十岁呢。但是,她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老得多。她神情倦怠,本来应该一点一点逝去的青春,不知何故一下子就逝去了。

俊也再次环视这个房间,想象着如果自己跟母亲两个人生活会是怎样一种情况。他想象不出来,只感到一种莫名的抑郁。这不是讨厌父母还是喜欢父母的感情问题,而是家中有没有光明的问题。大人们全力以赴为了诗织的幸福共同奋斗,这才像个家。为了多争取一个顾客,为了餐桌上多一盘菜,都是因为有下一代。下一代是推动大人们的最大动力。

美津子的母亲跟自己的母亲真由美应该是同一代人。这一代以前的那一代人,就像已经决出了第一名之后其他棒球队的比赛,只不过是为这个赛季拖延时间,或者说只不过是守望着火苗变得越来越小的煤油灯。

“这话也许不应该说。”美津子说话了。

沉思中的俊也回过神来,看着发出湿漉漉的声音的美津子。

“生岛望的父亲,确实跟一般人不一样,我也想过,说不定……”美津子说到这里不再往下说了。

在俊也看来,美津子这句话表示的是对生岛秀树的愤慨,因为生岛秀树给她那个可爱的学生生岛望带来了不幸。

“后来,生岛望联系过您吗?”

“没有,一次也没有。从那天开始,好像世界上就没有生岛望这个人了,直到今天我都不愿意相信。现在我做梦经常梦到生岛望,有时是在学校,有时是在咖啡馆,我和她在一起谈论外国电影。梦中的我心想,这孩子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可是,醒过来才知道是一个梦,回到现实世界,我的心好痛。”

美津子又用手绢按住了眼角。

“如果是家庭内部的事情,孩子能有什么办法呢?孩子可怜啊。可是,如果是卷入了银万事件,那就更可怜了。哪怕见不到面也没关系,只要能得到一个生岛望那孩子还在某个地方幸福地生活着的消息,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美津子说到这里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用手绢捂着两个眼睛,默默地坐在那里。俊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安慰她,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默默地看着她。这时候俊也才意识到,美津子上的茶,他和堀田一口也没喝。

[1] 天王山之战,又称山崎合战。1582年,丰臣秀吉在天王山麓的山崎与明智光秀展开决战,结果丰臣秀吉取得胜利。此战奠定了丰臣秀吉后来统一日本的基础。

[2] 牛若丸是日本平安时代末期的武将源义经(1159—1189)的幼名。历史上的牛若丸战功彪炳,威名显赫,是日本人爱戴的传奇英雄。

[3] 日本传说中住在鞍马山深处的强大天狗,曾教牛若丸练剑。——编注

[4] 日本的小学、中学都是三个学期,相对也有三个假期,即暑假、寒假、春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