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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鹰——小鹰——小鹰——”一双双干裂的满是口子的小手指着天空中某一个黑点。

“鹰——鹰——”那确实是一只鹰,它发出急促的“欧欧”的叫声,凝翅盘旋。

“鹰。”陈怀旧扔下了随身的书卷,这是个秘密,他两手空空而来,但总能随便摸出书卷。

“鹰。”豹子扔下了斧子,从已经被木屑和垃圾埋起来的行李堆里,抽出一支投刺用的短矛,在地上用力顿了顿,不回头,随手扔给匆匆闯进门的同伴,然后摘下墙上的弓,一脚踩着弓腰,拧紧了弓弦。

“我有三策,上中下三策。”陈怀旧已经走到他身后,他永远都在慢条斯理地说话,“上策最险——”

豹子说:“上策。”

“风大了,回屋吧。”英子只扫了一眼,低下头,拢着孩子们。

很远很远的地方,像是有一条黑色的细线,在白色的原野里游弋,若隐若现地向这边游过来。

而在鹰的眼睛里,它们或许是别的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