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哎呦,她这暴脾气

二人一见威胁不起用,斜眼看了看大鼻子的下场,“扑通”两声双双跪了下来,骇的涕泗横流道:“大,大爷,饶了我们吧·····”

“打碎的东西······”

“赔,赔,我们赔。”

二人忙从怀中掏出散碎的银两放在地上,唯恐掏慢了又遭揍。

叶君彦甚为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你们可认识我······”

二人疑惑对视一眼,忙不迭的摇头,“不认识,不认识。”

叶君彦声调陡然提高,“再见可认识我?”

“不,不认识,打死都不认识····”

叶君彦觉得甚美,“走吧。”

二人一得准许,忙拖着已经被揍得身子瘫软的兄弟迅速溜了,待二人将要跑出大门之时,江陵忽地在楼上大声唤了一句,“段玉楼。”

叶君彦一楞,唇角笑了开,“哎。”

那走到门口的二人对视一眼,恶毒慢慢从眼中溢了出来。

叶君彦捡了地上的碎银子放到账台之上,未理会掌柜的道谢,慢悠悠上了二楼,见江陵一身白衣倚在门口,鸦发散落在肩,冰肌玉骨,美眸盈光,乖巧的想让人在她脸颊上咬一口,可偏偏这番无害的模样,骗了多少人的性命。

叶君彦摇了摇头,笑道:“这几人是谁?”

江陵冷哼一声,眼中闪过轻嘲,“天龙寨看门的走狗都如此嚣张,看来中原江湖当真是一塌糊涂。”

“你又欠了小爷一次,天龙寨呵,一不小心小爷小命可不保。”

说着,叶君彦大大咧咧的走了进去,一进客栈里间,他已觉出此间有人,目光一触及**,眼睛一亮道:“江小陵,你竟金屋藏了娇。”他寻了个椅子坐下,全当自己家似得,“不错不错,快出来给小爷看看。”

绿珠听见外头动静,知道叶君彦与江陵相熟,他开口自己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因此乖巧的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直愣愣站了起来,摆出一副给人看的模样。

叶君彦见这丫头听话的很,只不过有些呆,看向刚进屋的江陵道:“这丫头不错,你从哪里捡的?”

“随手捡的。”

江陵一进屋,绿珠便将之前她落在她这里的青衫给奉了过去,“姑娘,已洗过了。”

江陵点了点头,顺手接过披在身上,眼睛却看着叶君彦道:“接下来什么打算?”

“你呢?”叶君彦低头摆弄桌上的茶水,心不在焉道。

“自是要将你的杏花雕先付清了再说。”

叶君彦眸色浅淡,瞧着江陵笑了笑,“倒也好。”

艳娘子身子好的差不多了,该回夺命阁复命,便与江陵分离了去。江陵此次虽为她而来,却也想在中原江湖游历一番,毕竟塞外的风景她已瞧过千遍,中原只是还活在她的记忆之中。叶君彦也提前离开,与江陵约定三日之后去居酒楼取杏花雕。

此番,只余江陵与绿珠二人。

不过江陵习惯热闹,倒也不惧孤寂,更何况如今还有绿珠陪着她。

居酒楼是卞安城最大最豪华的酒楼,江陵若想取得杏花雕,自是要往卞安城去一遭,想来早年她便是从这里走出,如今再回去,颇有几分回乡省亲的意味。

只不过当年那些与她斗的你死我活的小乞丐们还在不在。

毕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之前受的苦若是有机会还是要清一清哈。

她惯会乔装,原本带着艳娘子,体积大,目标大,易被人觉出不对。如今没了她,这中原江湖没有几个人认识她江陵的,因此她根本不怕苍山派那帮人会在卞安城认出她。

所以,此番她进卞安城,大摇大摆的进了居酒楼,然后大摇大摆······

被请了出来。

江陵站在居酒楼门口不禁对生活产生了怀疑,谁能告诉她,这中原的物价怎么和他们塞外差了那么多!居酒楼一晚竟敢要三两银子,这能在他们塞外买上千颗大白菜加五百根萝卜了。

绿珠站在居酒楼的牌坊下看着气呼呼的江陵,揪了揪背上的包裹,从里摸出几个碎银子,小心翼翼递给她,“姑娘,这些银子可够?”

江陵瞥了这些碎银子一眼,加起来三两不到,还是绿珠压箱底的钱,若是都花在居酒楼上,不划算不划算。

她许久未来中原,没想到第一次来还是为银子发愁,愁的她脑壳疼。

绿珠见自家姑娘愁的蹲在地上画圈圈,同样也蹲了过去,悄悄道:“姑娘,这居酒楼一向都是给那些少爷小姐们住的,咱们平民老百姓都是住不起的;若是想钱少些,我们可以住旁边的小酒楼或者酒肆;若是再实惠点,我们还可以租个小院子,这样每日的花销会更少······”

绿珠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江陵眼睛一亮,拍了拍绿珠的肩膀,头一次对自己的眼光产生了极大的自豪感。

绿珠是个好绿珠啊。

二人正在居酒楼商量着住酒肆还是小院子,忽地一辆马车“得得得”疾驰过来。因着近日刚刚下过春雨,居酒楼前有一浅水坑,马车路过此处,一个急促“吁”声之后,马儿前蹄高高扬起,尔后重重踢踏着落下。

“啪哒”一声,正巧落在泥水坑之中,污水四溅,脏了蹲着的江陵二人一身。

此时正是下午,居酒楼门庭冷落,上门赶马的车夫瞧见,紧忙跳了下来,给二位姑娘赔不是。

江陵并非胡搅蛮缠之人,起身略微抚了抚身上的污点,又心疼起口袋中的银子来了,她叹了口气,刚要接话,马车之中忽有人斥道:“何须赔什么不是?本就是有人不长眼站在此处方被溅了一身,关我们何事?!”

此声清脆悦耳,但毫不掩饰话语之中的骄纵跋扈,江陵眉尖皱了皱。

哎呦,她这暴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