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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儿园办公室里,女幼师哭成泪人儿。

小袁性子急,催问道:“你哭够了吧,说情况。”毕队长在幼儿园的小楼上下、院子里走了一遭,吴钢心急火燎地跟在他的身边。经查,园内监控被人为破坏了。回到办公室,吴钢问女幼师:“信儿怎么不见的?”

女幼师哭得更凶了。

往常,都是吴钢来接信儿。今天,他按原定计划在家为孟艳、信儿收拾离开本市的行装,来幼儿园晚了半小时。女幼师一见他,当即哭出声,告诉他信儿不见了。吴钢预感不妙,联系到孟艳同意出任吴氏集团代理董事长,想起吴义曾经发出的威胁,他立刻向毕队长报警。

毕队长安慰说:“好啦,别哭了,哭肿了眼睛,没法见男朋友了。”

女幼师立马收住眼泪,抽抽噎噎地诉说起事发经过。

幼儿园大门外聚集着来接孩子的家长。百米开外的树旁,站着一个穿黑色连帽外套的男人。由于距离较远,加上冬季黑得早,天色已暗,辨不清那人的模样。

大门打开,家长们一拥而入。他们抱起自家孩子,亲亲红扑扑的小脸蛋,说笑着往外走。女幼师守住大门,以防有人接错孩子。场面乱了一阵,没人注意到,那个穿黑色连帽外套的男人走进幼儿园大门。

院子里,只剩一个小男孩——信儿。

女幼师从办公室靠墙衣柜里取出时尚红呢裙装,换下工作服。她站在窗前,跟男朋友通电话,商量着去看夜场电影。一天不见,自有说不完的绵绵情话。她隔窗看见信儿一个人在院子里玩,小兔子似的蹦蹦跳跳,一会儿爬滑梯,一会儿**秋千,玩得不亦乐乎,因为没有别的小朋友跟他争了。

小楼门口地上,有一只毛绒玩具小兔子。

信儿跑过去,毛绒小兔子是活的,一跳一跳地退进门内,信儿在后面追。

毛绒小兔子拴了一根绳子,绳头牵在一个人手中。

走廊拐角,信儿低下头,去抱毛绒小兔。

一错眼珠的工夫,站在窗前的女幼师发现院子里的信儿不见了。她并未在意,因为幼儿园的大门关得好好的,门口有保安站岗,外人进不来出不去。她走出办公室,叫信儿,声音在走廊上回响。她的声音严厉起来:“吴信,马上到老师这儿来,老师要生气了。”

小楼里静悄悄的。女幼师有点害怕,她去大门口叫来保安。两人从一楼查到二楼。

走到一楼时,她觉得很冷,一扇后窗没有关严,寒风吹开一道窗缝。她推开窗户,迎面一堵高墙距窗不足一米,墙与小楼之间的狭长甬道上空空的。她把窗户关好。

上到二楼,游乐室、寝室、卫生间、小阳台都没有信儿。女幼师打开一扇储藏间的门,里面只有一些杂物。

大门的门铃响了,吴钢来接信儿……

女幼师指着办公室的窗户,对毕队长说:“我站在那儿,看着在院子里玩的信儿,一转眼他就不见了。”

毕队长靠着衣柜,站到女幼师所指的位置,从这里看出去,可以看到整个院子,基本没有死角。信儿不会飞走,只可能是进入小楼。小楼只有一个楼门,所有窗户从里关好,上着插销,信儿出不去,应该还在楼内。小袁进来,朝毕队长摇摇头,她又在小楼里仔细搜查了一遍,一无所获,没有找到信儿的影子。毕队长问:“这栋小楼有没有非常隐蔽的地方,可以藏下一个小孩?”

女幼师说:“没有,绝对没有。”

毕队长问:“你们这儿的供暖不大好吧,走廊上很冷,孩子们容易着凉感冒。”

女幼师说:“不知道谁把后窗打开了,我刚关上的。”

小袁瞪了她一眼。

毕队长检查后窗,见窗台上似有物体摩擦过的痕迹。毕队长跳进后窗与高墙之间狭窄的甬道,地面上有一只拴着长绳的毛绒小兔。他借助强光手电,在墙上找到一处蹬踏过的足印。这处足印与吴氏集团建筑工程公司院墙上的足印极为相似。

毕队长助跑半步,轻踏墙面,手攀墙头,整个人轻巧地飞上高墙。墙外横穿一条不宽的马路,路边有一个自发的农贸市场。综合各方面情况与现场遗留痕迹判断,案犯应是混在接孩子的家长中间,从大门走进幼儿园,趁乱溜入小楼躲在里面。他用毛绒小兔将信儿引入楼内,绑架得手后,打开后窗,攀墙而过,沿墙外小马路逃走。

小袁从后窗探出身子,冲骑在墙上的毕队长说:“信儿的妈妈来了。”

毕队长一进办公室,孟艳上来就说:“只要能救回信儿,我愿意付出一切。”她表面保持镇定,眼角泪光闪动。

“一定是吴义干的!”吴钢说。

为了报复孟艳出任吴氏集团代理董事长,吴义确实是最有作案动机、胆魄与能力的人。

孟艳说:“我现在给他打电话,辞去代理董事长。”

吴钢摇摇头说:“晚了,他不会相信。”

孟艳问:“他要多少钱?”

吴钢说:“他做这种事,不会是为了钱。”

信儿凶多吉少,已经被他杀害了?

手机铃响,吴钢接听,一个使用变声器的声音:“赎金一千万,明晚八点,快递员到你家上门去取。晚一分钟撕票,少一分钱撕票,报警撕票。”

电话挂断。索要赎金,绑架信儿不是吴义干的?

毕队长当即命令:“全体换便衣,分成两组,沿墙外小马路向两个方向查找。”

孟艳说:“我跟你们一起去。”

女幼师说:“我也去。”

刑警们分成两队,快速行动。吴钢、孟艳和女幼师坐进白色宝马轿车,跟在警车后面。

保安关好大门,幼儿园静下来。

保安闲着没事,在办公室里看起电视。

这时,他听到大门响了一声,忙走到窗前,朝外看了看,大门像是动了一下。他跑出去察看,暗自狐疑,难道大门上的铁闩忘记插上了?门响或许是被风吹的吧。

保安插好大门铁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