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女主持陨命谜案

香消玉埙 女主持伏尸高尚住宅

1998年12月30日清晨,素有“广州中环”之称的广州天河区一幢幢摩天大楼还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龙口西路92号天成大厦第一座31楼F室里,一切显得静悄悄的。来自江西景德镇的小保姆齐某走出卧室,准备拿吸尘器打扫卫生,忽然,客厅里一堆东西吸引了她的目光。她正想挪步往前走,骇然看见地上的一堆正是她的女主人。她本能地走上前去,连叫数声,嗓音在宽敞的客厅显得格外惊惶。女主人穿着粉红色睡衣仰躺在地上,好像没有一点反应。小保姆心想:糟了,肯定是煤气中毒!她像傻子一般,在客厅瞎走了几步。待她回过神来,立即抓起客厅的电话,拨通了女主人姐姐家的电话号码。

女主人的姐姐好不容易赶了过来,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俯下身去摸妹妹的鼻子。她发现妹妹鼻尖冰凉,鼻孔没有任何气息。她感到脑袋“嗡”的一声像炸开似的,跌跌撞撞冲到电话机旁,抓起听筒按下了“110”三个号码。

天河区石牌街派出所的民警接到110的命令,火速赶往天成大厦。15分钟后,当几名民警登上31楼的F室时,他们还是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女主人和衣仰面倒在光洁的木地板上,脖子和胸部沾有血迹。民警随即向天河区公安分局刑警大队报案。

天河区公安分局与天成大厦相隔一条马路,距离仅有100米。几分钟后,刑警大队负责人率几名刑警、技术人员及法医奔赴现场。他们发现,死者陈旭然的住宅布置得非常简洁,物品没有翻动过的迹象。保险柜中有10多万元现款,也没有动过,桌上放着2部移动电话、1只价值10多万元的“伯爵”牌手表和2部高级照相机,还有1000多元现金。在中心现场,技术人员提取了一把沾有血迹的刀。刑警进一步调查时,了解到死者的钱包不翼而飞,里面有多少财物无人知晓。

法医俯下身去,对死者进行检验,发现脖子上有被人扼过的痕迹,身上也有刀伤。经过进一步解剖,确认死者的死亡时间在29日深夜至30日凌晨2时左右,死亡原因是扼颈窒息致死。

由于死者是素有“粤首席电视女主持”之称的陈旭然,身份比较特殊,以致报案不到两个小时,陈旭然之死一下子就传遍了羊城的大街小巷。喜爱陈旭然主持节目的男女观众甚至崇拜者以电话、会面或书信等各种形式相互传送这样一个令人惊讶的消息:“陈旭然死啦―”广州市民口头更有这样的传播:“陈旭然死于情杀!”真假难辨 陈旭然之死蒙上迷雾

为尽快查出真凶,刑警立即对陈旭然其人其事展开调查。

陈旭然,生于1968年,广东肇庆人,自小在广州长大。在三个姊妹中,她排行最小。在结束了广州旅游职业中学的学业后,她被分配在远洋宾馆当服务员,如果不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她也许至今仍在远洋宾馆。

1986年夏天,广东电视台社教部(家庭百事通》栏目到宾馆录制节目,缺一个群众演员。那时的陈旭然只有17岁,长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浑身上下充满青春活力,讨人喜欢。栏目编辑向部门负责人推荐说,陈旭然有明星样,叫她试试镜。该部负责人陈老师发现她颇有灵气,极具表演天赋。这次“跑龙套”后,陈老师推荐她到广东电视台社教栏目当主持人。第一次正式录制的节目,是《窗帘布的制作》,陈旭然很紧张,用她自己的话来说是:“短短一页半纸的《窗帘布的制作》这个节目,我竟然录了30多遍,三个多小时,我担心自己愚不可及,心理素质不过关,吃不了主持人这碗饭,从此不敢再幻想圆什么明星梦了。”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陈旭然逐渐成熟,在主持节目中逐渐形成个人风格。她先后主持过该台《早晨》、《家庭百事通》等栏目。以后,她调人该台文艺部,主持《万紫千红》、《共度好时光》、《一周荧屏》等名牌栏目和各种大型文艺晚会。所主持的节目曾多次获得省级、国家级电视节目奖,并被公众评为广东最受欢迎的十大明星。最近两年,她从台前走到幕后,成为台里最年轻的制片人之一,并在好几个大型文艺晚会中担任制片人。根据调查,陈旭然在电视观众心目中有颇好的形象。

然而,刑警很快发现,陈旭然被害后,传闻四起,真假难辨,从出租车司机到民航空乘小姐都有着各自的“版本”,有的说陈旭然拥有千万家财,天成大厦的豪宅将近300平方米,价值300万。另有3辆轿车:一辆“奔驰”,一辆“皇冠”,一辆“宝马”,并传“奔驰”是某酒家老板所赠。传说中还提到陈旭然生前有许多异性朋友,其中不乏南海、番禺、顺德等地的企业界巨子。

面对着这些铺天盖地的传言,民警顶住压力,继续从刑事侦察的角度展开调查。他们决心找出真凶,拨开笼罩在这一特殊案件上的重重迷雾。谜团越滚越大

刑警在秘密展开侦破工作,有关陈旭然死因的传闻也一浪高过一浪。

四川某报在一版以《粤首席电视女主持昨被勒死―出事公寓其亲友同事全然不知,现场没打斗或搜掠痕迹,案件扑朔迷离》为题,率先报道陈旭然被害一案,并把读者的思维引向“疑遭情杀”、“桃色凶杀”等一类字眼上。

上海一家时报竟然编造广州警方已经破案,作案凶手不是别人,正是陈旭然的男友的假新闻。

1月6日,一家外地某报更传出陈旭然的香港男友已被警方询问的假消息,称这名“香港男友”高大、英俊,经济实力不错,陈旭然对他挺满意,生前逢人便说:“我就要结婚了!”

不得不承认,外界对陈旭然生前事的渲染和死因的种种推测,不可能不引起办案刑警的注意。然而,办案刑警继续依照自己的方案展开调查,决定赶在第一时间将案情查个水落石出。1月8日,正当境外传媒和省外报纸对陈旭然的死因作出种种推测时,广州某家著名大报终于按捺不住,在第九版刊出了《红颜薄命陈旭然》一文,给尚未侦破的陈旭然一案蒙上了一层神秘并离奇的色彩。

文章开笔便写道:"12月30日,据说对陈旭然是一个于命运绝对有关的重要日子。14年前的这一天,命运之手将她从一个小小的宾馆服务员变成了广东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从此走上一条铺满鲜花与掌声,并伴之以排闻与非议的人生路……”

这篇文章称,其实陈旭然本人也清楚地知道,“绊闻、不利的传言”一直包围着她。实际上,陈旭然刚进电视台时并不十分抢眼,她的第二个转折点是在1993年前后。这一年新领导班子上任,一直主持该台名牌栏目《万紫千红》的“当家花旦”王怡斐因故淡出,远走香港发展,陈旭然很快成为“台柱子”。

“这之前,陈旭然与该台男主持人区志航共坠爱河。随着时间的推移,陈的名气越来越大,往日区志航用摩托车接送她上下班的亲昵不再,两人最终分道扬镰。离婚后的陈旭然并没能阻止绊闻的产生。对于她的‘男友’,不同的人,不同的时期,有着不同的版本。也有人把它归结于她‘个性太强、得罪人太多’的缘故。”

这篇文章见报后,立即引来轩然大波。许多人对文中字里行间暗藏的用意心领神会,并把思维引向“情杀”一类的事件中去。许多人开始把电话打到广东电视台,向熟悉或不熟悉的人打听陈旭然是不是和电视台某某负责人有染,然后整个羊城传出陈旭然为某人雇凶所杀的“故事”。

1月11日,广州另一家大报第二版赫然刊登了一则由“遇害者家属”发出的“严正声明”,声明写道:"1999年1月8日(星期五)某传媒刊登由该报记者所写的题为‘红颜薄命―陈旭然’的报道内容,多处严重失实,严重损害了遇害者的声誉,对家属造成了严重的人身伤害及对人身安全构成威胁。对此,我们提出强烈抗议,并保留追究失实报道者法律责任的权利,因该报道造成的一切后果将由失实报道者负责。”

新闻媒体的推波助澜,只是揭出了一名女主持生前不为人知的“故事”,却并未左右整个案情的向前发展。办案刑警排除干扰,始终不偏离中心现场所搜集到的证据,并一步一步循线追踪,紧紧咬住一个“熟悉大厦情况”的人开展侦查。

凶手的“通道”

办案人员反复察看中心现场,发现楼高33层,32楼没人居住。陈旭然所住31楼的套间外墙没有可供攀爬的水管,凶手根本不能从楼下往上爬。

办案人员站在陈旭然住过的卧室里,仔细察看地面或墙上每一个斑点,以找出能够带动全案侦破的细节。一名办案人员打开窗户,把头伸出窗外,突然从空调机上发现了什么,他指给身旁的技术人员看。

技术员俯下身去,发现上面有两只新鲜的脚印。显然,有人从窗户爬进卧室。办案人员将两只脚印提取后,立即“咚咚咚”地登上了大厦的楼顶。

楼顶的天台铺着白色水泥板,显然格外光洁,看不到任何其他小的东西。然而,一名办案人员走到消防栓前,还是发现一卷消防水带被人打开使用过。显然,凶手很有可能利用大厦的消防水带从楼顶天台滑到31楼女主人卧室,然后将她杀害,并且很可能是从门卫处溜上楼后藏到楼顶天台上伺机作案的。

办案人员不动声色地下了楼,他们向大厦管理部门询问大楼的保安情况。一名管理人员说:“我们这座高尚住宅外围保安比较严密,小区大门设置闸口,进出车辆要经过保安检查才可进人大厦停车场,而且每座楼的大堂均有保安员值班,大堂和电梯安装有闭路电视监控系统……”

办案人员一阵惊喜,马上打断管理人员“广告式”的介绍,问道:“第一座有闭路电视吗?”

管理人员点了点头,回答说:“肯定有!”

“我们想看一下29日至30日的情况。”

管理人员手忙脚乱打开闭路电视时,却发现画面上什么也没有。他猛地拍了一下大腿,突然对办案人员说:“噢,我忘了,第一座的闭路电视好长一段时间没使用了。”

“为什么不用?”办案人员追问。

“以为不会有事……”管理人员慑懦道,眼光躲闪着,低头承认这是一次重大失误。

办案人员再次登上天台,决定试一试从平台滑到31楼的难度或可能性。半个小时后,一名年轻的消防战士来到平台。只见他熟练地将一根绳子绑在腰间,并将绳子的一端固定好,随后双手握着绳子,一步一步往下滑,最后踩着空调机,从窗户爬进了31楼F室的那间卧室。

这次验证,表明了凶手利用消防水带滑到31楼的可能性,但同时也证明,这必须有过人的胆量和经过专门训练。办案人员进一步分析,天台有一卷消防水带,住户和外人根本不会知道。凶手利用消防水带作案,说明他熟悉大厦的情况。甚至可以说,此人曾在案发现场一带工作过。侦查圈锁定‘’打工仔”

正当新闻媒体纷纷扬扬爆炒所谓陈旭然死于“仇杀”、“情杀”之类的粉红色故事时,办案人员开始在现场附近展开侦查。

他们敲开一户户居民的大门,询问是否发现元旦前后一个形迹可疑的年轻人在附近出现。每户居民都对陈旭然之死表现出莫大的惋惜,并通过各种方式向办案人员报告自己在某日某时看见一个年轻人在天成大厦一带出现的情况。

一位老太太来电说:“我带小孙孙在小区玩时,一个年轻人只顾匆匆走路,撞倒了我的小孙孙。”

一名出租车司机对办案人员说:“有个年轻人在凌晨3-4点打我的的士时,连零钱也没要就奔下车了。”

一名保安员说:“我认识一个老乡,他曾亲口对我说,他想干一单大的……”

一个卖烤红薯的生意人说:“有个25岁左右的年轻人几次从天成大厦出来,喜欢买我的红薯吃,样子有点特别,好像怕什么人似的。”

几天的外围侦查,办案人员掌握了许多线索,根据各种情况分析,一名来自湖北的打工仔丁国礼有重大作案嫌疑。此人25岁,湖北省广水市人,曾在天成大厦内打过工,后因表现不良被“炒”掉,现在去向不明。

1月10日,离陈旭然遇害已过去11天,天河区公安分局每天仍然接到数不清的电话,询问陈旭然一案究竟破了没有。有些人情绪比较激动,责间公安民警为什么迟迟不采取行动,把某某人抓起来审问。办案人员顶住压力,一如既往循着已有的证据展开侦查。

办案人员分析,丁国礼面对每天有关陈旭然的报道,不可能无动于衷,并很有可能潜回老家避风。天河分局经过研究,决定派员赶赴湖北广水,以扩大侦查视线。

20多个小时后,4名西装革履、手提密码箱的“生意人”进人广水市内。他们操着带着浓重地方口音的普通话,询问一些关于收购名贵中药材的市场行情。

他们在市井百姓口里了解到,广水并没有什么生意可做,许多青年男女均南下打工谋求发展,很大部分集中在广东的东莞某个镇打工。

4名“生意人”似乎有些失望,他们雇了一辆农用车,来到某个村庄。这个村庄不大,住着十几户人家。夕照将田野抹上一层金粉,显得格外静谧。两名“生意人”在村头的一间瓦房里歇脚,另两名“生意人”继续往前面的几栋房舍走去。

两名“生意人”一前一后,走到一户姓丁的农夫家。这时,一只黄狗从屋里窜出来,对着陌生人一阵狂吠。“生意人”显得格外“慌张”,大声求房主出来赶狗。一名年约半百的男人走出来,冲着黄狗责骂了一句,黄狗乖乖地走掉了。

两名“生意人”主动和老头攀谈起来。老头一见“生意人”长相不俗,像是做大生意的阔佬,讨好地问“生意人”为何这个时候来这个地方。“生意人”大摇其头,诉说被人坑了,生意没做成,连对方的人影也找不到。那个小个头“生意人”气呼呼地说:“那人说他住在这村里,可我们问遍了,也找不到这么一个人。”

那个大个头“生意人”对老头说:“老人家,你忙吧,我们走了。”

“你们是哪里人?”老头有些留意地问。

“我们是广州人。”

“我儿子也在广州打工,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噢,他叫啥名字?在哪个工厂?”

“叫丁国礼,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广州,很久没来信了。”

两名“生意人”立即离开了丁家,他们来到村头的那间瓦房里,与另两名“生意人”汇合,4人提着密码箱,旋即离开此地。

这4名“生意人”正是天河公安分局派出的办案人员。他们离开这个村子后,立即和广州取得联系,要求专案组派专人到东莞查找丁国礼的下落。谈团止于1月15日上午

东莞某镇,林立的厂房吐出团团青烟,街上走动着南腔匕调的青年打工一族。

他们的脸上挂着各种表情:惶惑的,麻木的,惊喜的,思狄的,平淡的,伤感的……只有一种东西是共同的:他们辞r'P1家乡,为钱而来。

几天来,几名“检查员”不断出人一家家厂房,检查产品h量。当他们被工厂老板领到生产车间时,对25岁左右的弓青年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关切地询问他们的工作情况和仁活状况。有一次,“检查员”在一家工厂进行质检时,发现一名男青年神色慌张。他们警觉地上去问了几个问题,一仁禁书“啪”地从这名青年的裤档里滑到地板上。令人巧合肉是,这名男青年正是湖北广水人,以前见过丁国礼,但不刃道他在哪家工厂打工。

几天过去了,“检查员”走访了几十家工厂,仍然没有找刃丁国礼的影子。然而,在近千名打工仔中走访,摸到了一务重要线索:丁国礼很可能在广州黄埔区打工。“检查员”肖悄撤离东莞,折回广州。

黄埔区位于广州城区的东部,是外来打工一族比较密妻的地方。黄埔区有上千家工厂,而且每家工厂的情况各下一样。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出一个叫“丁国礼”的打工仔,比难度可想而知。办案人员继续以“检查员”的身份深人工一,决定采取“以迂为直”的策略,引出暗藏在某个角落的凶手。

办案人员想:如果说丁国礼杀人后一直藏在广州,那感他肯定已从新闻媒体的报道中知道了被害人的真正身份:也一定知道公众对此案的关注程度。假如他仍然心存侥幸藏在广州,玩着“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的游戏,那他就一走会在什么地方露出马脚。办案人员了解到,丁国礼的未娘妻也在黄埔区的一家工厂打工,便决定从查找这名女子六手。

功夫不负有心人。办案人员走访一家又一家工厂,终于查出丁的未婚妻在一家规模较大的鞋厂打工。办案人员不动声色,暗中注视着这名女子的行踪。

第二天傍晚,丁的未婚妻从工厂宿舍走了出来。她一边走着,一边拿出小圆镜,对着镜子点唇。办案人员待这名女子拐过一个路口,才骑着两辆“嘉陵”跟上去。那女子来到某家银行门前,转身走了进去。几分钟后,她从银行走出来,沿来时的方向回去。

办案人员随即闪人这家银行查询。原来丁的未婚妻刚刚存了一张1000元的港币,这与案发现场陈旭然钱包内的港币基本吻合。

两天过去了,丁国礼依然没有露面。所有的工作,全部由他的未婚妻出面处理。但有一点令办案人员充满信心,丁一定藏在这家工厂附近的某个地方。

巧日上午,广州格外寒冷。市民们穿着毛领皮衣,行色匆匆地在街上走着。谁也不会注意到在某家单位的外面,有一名穿着暗红色工作服的“环卫工”正在低头打扫枯黄的树叶。11时许,一名穿着天蓝色夹克衫,年约25岁的青年男子步履迟缓地从某家单位的侧门走了出来,似乎想仁到一家报摊前买报纸。“环卫工”脱下帽子,立即朝停放主路边的几辆汽车挥了一下。突然,从车里冲出十来个荷仓实弹的民警,旋风般拥到青年男子的面前。青年男子看已黑洞洞的枪口,顿时吓得尿湿了裤子。民警“咔嚓”将手考铐住了青年男子的双腕,一把将他塞进了汽车。

在审讯室,丁国礼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其对作莽经过的供述,与办案人员在现场的勘查和法医鉴定完全勿合。最后,丁国礼要了一杯水,自言自语地说:“我并不知首她这么有名,我只知道她肯定有钱……”

只为钱来 入屋盔窃顿起杀心

粼名汤;王水斗嵘扁省

时间倒回到去年12月29日。

丁国礼像往常一样,悄悄来到天成大厦附近,暗暗观察生人大厦的各式各样的豪华轿车。应该说,他对天成大厦肉情况了如指掌,知道进出此楼的轿车的主人们皆是腰缠厅贯的“大腕”。他决定选择时机下手。

傍晚时分,有一辆他所熟悉的轿车驶人庭院。几分钟亏,从车里走出一名30岁左右风采照人的女人,戴着一副叠镜,脸上挂着职业的怡人的微笑,像一阵风似地进人了天戈大厦的大堂。

丁国礼心头一阵狂喜,兴奋得喉头发紧。他盯上她有子一段时日了,知道她住在第一座31楼F室,而且是一名’单身贵族”。

夜越来越深,寒意越来越浓。丁国礼决定溜进大堂,直妾进人大楼。他正了正衣服,装着心高气傲的样子,目不斜视地走着,大摇大摆地上了电梯。谁也没有注意他,更不可能知道他此行的目的。

他看见电梯里还有另外两个人。他们仰着头,盯着电梯上方红色指示灯,谁也懒得看他一眼。

一切就像他预想的那样,他顺利到达最上一层,然后登上了楼顶的天台。站在天台上放眼望去,广州在灯火的海洋中起伏着,显得格外璀璨。丁国礼更加强烈地感觉到:要是有钱,生活在广州多好!

丁国礼活动了几下手腕,感觉到了暗藏的力量。他再次走到消防栓前,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问题后,又重新坐在平台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街上轰鸣不息的马达声渐渐微弱。丁国礼看见天成大厦没了灯光,四周黑暗一片。他散开消防水带,一步一步往下滑。

一整个过程比他想象的还要顺利,他几乎没花几分钟就滑到31楼F室。他双脚踩在空调机上稍定了片刻,然后摄手摄脚地从开着的窗户里溜进了卧室。

然而,在房间里刚走了两步,丁国礼不知碰到了一个什么东西,发出一声脆响。女主人被惊醒了,从**一跃而起,大声喝问:“谁!”

丁国大吃一惊,本能地冲上前去,用手紧紧扼住女主人的颈部,并拿出藏在身上的一把小刀,架在女主人的胸前,威胁说:“再动就杀了你!”

女主人似乎意识到危险来临,本能地进行反抗。丁国礼向她的胸前扎了几刀,她尖叫着向客厅跑。丁国礼冲过

去,紧紧扼住她的脖子,直到她躺在地上没有动弹。

丁国礼在黑暗中喘着气,急忙在房内找财物。这时,女匕人又苏醒过来,跳起来紧紧抓住丁国礼,并大喊救命。丁国礼再次紧紧扼住女主人的颈部,直到她全然没有呼吸。包搜出一个钱包,藏在自己身上,随后匆匆溜了出来。

他登上天台,穿上鞋子,将水带复原,然后坐电梯下楼。主天成大厦地下停车场门边,他把钱包内的东西搜出来,随卜把空钱包扔在地上。

回到出租屋,他发现只有数千港币的收获。他躺在床匕睡不着,一遍又一遍回忆刚才的一幕,不知道那女人死了受有。他猛然想起那把小刀还留在那里,不觉吓出了一身令汗。

第二天,丁国礼才知道那女人叫陈旭然,已经死了。他人为,公安不可能知道是他干的,因为谁也没有看见他上下鑫梯。即使有人看见他坐过电梯,但没有人知道他是谁。国礼决定藏在广州,他倒想看看公安怎样忙乎。

陈旭然之死在报上爆炒一段时间后,一切又归于平静。国礼自以为危险已过,忍不住和未婚妻接上头。他当然卜会知道,公安在案发后没几日,就将侦查圈锁定在他的头匕。

广州公安缉查半月,终于侦破陈旭然案。至此,一度沸韦扬扬的“情杀”、“仇杀”等谣传不攻自破。

阿 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