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听到这,明墉笑道:“这没什么!几个月的奔波,又前途未卜,再遇上外敌入侵,谁的心情能好?”

“可这样未免伤了沁然的一份热心哪!”

“哎,可是她自己硬要跟着来的!”

“可也不能……”

“我看你就是多心了!大家忧虑都很正常,不必多想!你怎么变得这么敏感了?”

“我……我也不知到底怎么了!”秦潇眼现迷离。

“行了,这回思蕊到了,保准大家都能乐呵乐呵!”

“她呀!以前可是专惹师父们生气的!”

“这你就不懂了!淘气乖张的孩子最惹长辈疼爱,而思蕊才是你们中的开心果!不信你就瞧瞧!”

二人说着快步走着,不久就接近了一处密林,而林中隐隐看到马匹的影子。

“哎呀,他们怎么这么大意,义父可说了每次都要把马藏好!这么明显,被沙俄兵发现了可不得了!”

“咱们快走几步,把事情办了不就得了!”

等二人进入林中深处,就看见里面藏着几间被雪盖得严实的木屋。

二人刚牵马要往树后藏,就听屋里传来阵阵笑声。秦潇吃惊地看了明墉一眼,明墉却做了个我都说过了的表情。

等二人进屋,就见徐三豹、晋先予和钱千金都坐在木墩子上,而一旁本躺着的心月也被垫了皮裘微倚着身子,屋中盛思蕊正声情并茂地讲着什么,逗得大家开怀大笑。

秦潇一看,莫沁然已经到侧屋准备做饭去了,他定了一下,也跟了进去。

徐三豹一看明墉进来了,指着他哈哈笑道:“我就寻思着,我的蕊儿要是少了根汗毛,我就劈了你当柴烧,现在看你这小子还靠得住!”

晋先予道:“你可真是胆大,在沙暴里竟然敢放血救蕊儿!你要知道,那要是伤口感染不愈你们谁都别想活着!你们可真是走运了!”

明墉一听盛思蕊跟大家讲的,竟然和自己忽悠秦潇的如出一辙,深感心有灵犀,而她这般说,无疑是增加大家对他的好感。

他心下一热,看向盛思蕊,没料钱千金突然道:“你这般奋不顾身,可是有所企图?告诉你,蕊儿可是我的心头宝,别想这么着就捡个天大的便宜!”

明墉不知如何对答,忙看盛思蕊。却见盛思蕊根本没瞧他,而是笑眯眯地不作声。

这时心月轻咳了两声,盛思蕊忙过去把心月放躺,给她拽好被子,关切道:“义母,您可好好躺着!都是我不好,带了寒风进来,还害您咳了!”

心月却轻轻探出手来,抚摸着她的脸庞道:“我的蕊儿长大了!这些天没少受罪,人都瘦了!”

盛思蕊忙把她手放回说:“我没事!只要您能好起来,我们做什么都值!”

明墉看着这满屋如一家人般和睦友爱,心中感动完全不知怎么开口。他环视一圈这才问道:“李大侠和周烔呢?”

正此时,一个敦实的身影推门而入,口上叫道:“哎呀,今天大家可有口福了!我和义父打了只狍子!……哎!你回来啦!四妹呢?”

盛思蕊听声回过头来嘴上不停道:“二师兄,就你爱咋咋呼呼,多大个事儿呀,别激到义母!你呀,总是这么冒冒失失,师父们,你们一路也不好好管教管教他?”

钱千金笑道:“最爱冒失的反说别人冒失!你二师兄一路不知多尽心尽责!倒是你,让我们好一顿担心!”

徐三豹却道:“烔小子,你坐火炉边暖暖,我去拾掇狍子!”

晋先予却问:“你义父呢?”

“他说北边一块一直没探过,今天又恰巧赶上了个傻狍子,就让我先回来,他自己去了!”

“哎呀!那边有罗刹兵营,他不会是要去报复吧……”

“哎,老晋,别说不吉利的!白安的手段我们知道,不会有大碍的!”钱千金道。

而后他看着心月道:“心月你别急!白安定很快赶回!现在人齐了,我们商量商量,明早就出发!”

心月在被中微微点点头,慢慢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