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盛思蕊却道:“我们出来半晌,山都下了,可该往哪里走呢?”

对!二人此刻面对无垠的茫茫白雪,就算背对着太阳,此刻也是犯了难。

按以前阿克金说的路程,他们应该离目的地霍勒金布拉格不远,可是四顾同色,光靠方向显然是很难判断的。

就见明墉拿出了他那个微型罗盘,看了半天,嘀嘀咕咕道:“我们进山洞时,位置偏了东……现在出来了,位置照之前好像又偏东了一点儿,那这样算……”

念叨了一阵,他抬头远望一指道:“现在呢我们应该向东北方继续走!”

盛思蕊哂笑道:“你玄玄乎乎这么一套,就这么一指,远方可能看见什么呀?能对吗?”

“所以我们要往东北边走边看啊!反正西边又进了戈壁,你总不想回去吧?”

盛思蕊当然也不想,二人只能在快齐膝的雪里深一脚浅一脚向前蹚着,走得很是辛苦。而就算是用轻功,雪地看似结实,实则一点下去稍用力就会陷进去,再提气很别扭。而且一望无际找不到其他借力支撑点,运功也很辛苦。

走了一阵,盛思蕊却道:“我怎么觉得这动一动浑身热得就要出汗了,你呢?”说罢就要脱羊皮袄。

明墉当然知道她体内内力汹涌不绝和浑身发热都是金蟾内丹的后劲哪,他可是被寒风都吹到了骨头里。

不过明墉当时没有如实相告,最好以后就一瞒到底。所以他只是道:“我也有些热!不过皮袄可千万不能脱!我听阿克金说,在极北之地衣服穿得厚实是御寒的,身上就是被捂出汗了,也千万不能脱,否则会寒气入体,非常麻烦的!”

盛思蕊只得放下念头叹道:“以前总听说什么‘塞北雪原,轻裘烈马’,现在咱们可是只占了前半段,后边一点儿都不搭界!你说严老大他车上也有貂裘狐裘什么的,那些穿着会不会比这老羊皮更轻巧呢?”

“那是一定的呀!不过现在咱们这里什么都没有!等到了镇子上我给你淘弄一件好的!”

“哈哈,说得轻巧,你还有银子吗?那老妪严可说了,一件好点儿的貂裘差不多一二百两,狐裘更贵!”

“那还不容易……”

“你可别又要犯老毛病……”

“好,思蕊,不提了!哎,你看那边好像有一白一红两个影子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