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那年夏天,那些故事最初的开始

这个故事最早构思于二○一五年的夏天。当时我在武汉,刚创作完“笨侦探”系列的第一部:《把自己推理成凶手的名侦探》。

看过我之前作品的人都知道,我最早写的是“季警官”系列。在写该系列时,我只在意小说的故事性,却忽略了对角色的塑造,以致于主角季警官的形象很模糊,智商和性格都飘忽不定。因此,我后续又创作了“笨侦探”系列,并在武汉完成了该系列的第一部。在创作时,我把更多的精力放在角色塑造和人物关系上,摒弃了之前“季警官”系列那种花哨的故事结构设计。

当我写完《把自己推理成凶手的名侦探》,并顺利卖出影视版权后,我开始产生了一个新的想法——关于创作的想法。我想把《季警官的无厘头推理事件簿》和《把自己推理成凶手的名侦探》两者的优势结合到一起,既有精巧的故事结构又有丰满的角色设定,甚至有养成式的人物关系,而这种人物关系又能反作用到故事走向上。

揣着这个念头,本书的故事雏形,渐渐在我脑海中形成。首先,我要写一个多线叙事的故事,每条故事线都有自己的主角。然后,这

些主角会通过故事线接龙的方式,将一个又一个复杂的犯罪事件全方位地展现出来。

对,这就是我创作这个故事时最初的概念。现在看来,那已经是遥远的二○一五年了。

把话头再扯回到二○一五年的那个夏天。

我在武汉写完前一本书后,和当时身为图书编辑的好友华斯比谈起了要写的这本新书的故事概念。但是,我并没有直接落笔写书,因为我突然有了一个更好地表达这个故事的机遇,那就是直接做剧本,直接影视化。

机缘巧合之下,我进入到一家在当时很厉害的影视公司从事编剧工作。我以主编的身份,开始打造这个故事,公司也给予了很大的支持。但是很多事情,是我最初预料不到的,以致于这个项目,或者说这个故事耗费了近两年时间,最后还是不幸夭折了。

现在回看,项目推行不下去,有很多原因:既有我个人对故事把握的不透彻,将文字故事转化成影视剧集操控的不成熟,也有制片人为求流量要强加大量爱情戏导致故事难顺畅,再加上研发周期过长,投入产出不成正比,而影视市场又日益艰难。

最后,终于由我叫停了项目。其中最直接的原因是:如果项目再继续下去,会改得面目全非,不是我最初那个故事了。

当初,我叫停这个项目,心里唯一愧对的就是我当时的执笔编剧张程。张程是项目组里唯一一个陪我从开始陪到结束的人。至今,我都记得她来找我时的情形。

她说:“亮亮,我觉得你这个故事很厉害,我特别喜欢,想和你一起做!”

然后,我俩一做就是将近两年。在这两年里,我俩一起搭建故事逻辑,一起设定细节桥段,一起打磨大纲剧本,甚至一起拒绝外界对故事的不合理要求。

故事概念、故事轮廓走向是我想的,但是深入到故事里的每一个人物,人物的每一个行为,却是我俩一起一点一滴创作出来的。

我的三十岁到三十二岁,应该是我事业鼎盛、强势爆发的年龄;她的二十三岁到二十五岁,也应该是她编剧事业最该腾飞的年龄。结果两年后,我却把项目叫停了。我觉得我耽误了我的执笔编剧,她如果不是跟我在这个项目里,而是跟别人的项目,肯定早就有作品产出了。

在离开那家影视公司后,我有过半年多的颓废、迷茫,不知所措。直到二○一八年二月,张程突然给我发微信,问我看没看雷佳音主演的悬疑剧《和平饭店》,让我赶紧看。

然后,她又跟我说:“亮亮,《和平饭店》和咱们的故事概念很像,但是没有咱们的极致,你可千万别放弃啊!”

看完张程的微信,我想了很久,一直问自己:我是作者还是编剧?我创作的初衷到底是什么?如果让我再重拾那个项目,我该如何下笔?

于是,我想起了二○一五年的那个夏天。那时,还在武汉的我对华斯比兴高采烈地说:我有一个新的故事概念,多线叙事,接龙表达。

于是,我想到了我的初衷。我可以做不出剧本,但我一定要先把它写成小说。我要表达我最初设想的故事,我不允许有外在因素干扰这个故事,所以我去了扬州,去找华斯比,跟他重提三年前的那个故事概念,然后我开始动笔。

这本书,十八万字,我只写了四十天就完成了。毕竟,故事里的每一个细节,都已经在我脑海里打磨了三年,是我和张程一起伏案打磨的。我将“狼人杀”的游戏元素融入这个悬疑推理故事,因为在颓废的半年里,无所事事的我一直在玩狼人杀。同样,我把那些和我朝夕相处的狼人杀伙伴们也都写进了小说。

写完这本书后,我一如既往地把初稿直接丢给了华斯比,自己则毫不负责地背着包满江南旅游。而华斯比,则利用业余时间一个字一个字地帮我审稿,审了两遍,足足用了三个月。找BUG,改病句,甚至还主动去画小说中提及的各种示意图,全忙完后又帮我联系出版社。

直到今天,当这本书被你们捧在手中阅读的时候,我在这篇后记

里想告诉大家的是,我虽然是作者,但这本书能走到今天,前期离不开张程(她非要让我在后记里着重修饰她美丽的容颜)……好吧,重新说,前期离不开才貌双全色艺冠绝的程大编剧,后期离不开美轮美奂闷骚无比的华斯比编辑。

当然,这一定要感谢牧神文化的诸位编辑老师,他们为了本书能够出版,忙前忙后付出了很多!

谢谢各位!

最后,再说说这本书。

平心而论,这本书成稿后没有达到我理想的高度。我为了实现多线叙事的接龙式表达,为了实现全民主角的人物塑造,丧失了很多自己在写作上的优势。如果没有这些概念的限制,我可能会写得更有趣一些,你们看得也会觉得更搞笑一些。

但是,我必须要去尝试啊!不尝试,我会一直耿耿于怀的。我不想自己的创作永远在重复自己,如行尸走肉般照搬之前的套路。

书已至此,好坏你定!

我把后记落笔到这里,而此时此刻百感交集的我,脑海里闪回的却是二○一五年的那个夏天,我向华斯比兴高采烈地描述着一个全新的故事概念以及之后无数个日日夜夜我和张程伏案创作的情景。

谢谢华斯比,谢谢张程,也谢谢阅读这本书的你们!

亮亮

二○一九年七月二十九日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