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她醒了，在看着我。

我摸了摸她的额头，好像烧也退了。

真是太好了。

“你醒了，小蛋？”

她似乎很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眼睫毛一颤一颤的，然后看着我。

“小蛋？是我的名字吗？你认识我吗？”

不会吧，难道……

我一下子又紧张起来。

难道因为高烧，小蛋失忆了吗？

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小蛋却露出了笑脸。

“骗你的。”她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亲爱的真是笨笨熊。”

那一刻，我真想把小蛋紧紧抱在怀里。

出院回家休息了几天以后，小蛋就彻底恢复了活力。到底还是小孩子。

听说自己昏睡了三天，她还有点不相信，说自己只感觉睡了一小会儿。

“我只记得身体有点不舒服，太累了，全身没有力气，然后就睡着了。”小蛋说，“是亲爱的送我去医院的吗？”

“嗯…… 嗯……” 我说，“你一…… 一下子就昏…… 昏倒了……”

“记不得了，我只记得自己做了个梦……”

“梦……梦？”

“只是个梦啦，记不太清楚了。”

她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反过来问我怎么又口吃了。

“我醒过来的时候，你说话不是好好的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她刚醒过来的时候，我确实忘了自己口吃的事，但是现在，它又回来了，简直跟尾巴一样。

现在，每次遇到玛利亚拓跋他们，他们总会拿我在医院时的紧张开玩笑，说我那副样子比生病的小蛋还要可怜，就连安都这么说。

“下次别再生病啦。你要是再有事的话，我看你亲爱的也会进医院的。”小蛋重新回到花店里，安拿出一大包各式各样的糖慰问她，“现在让我们吃块糖庆祝一下吧。”

“那个时候，你真的那么可怜吗？”

小蛋问我。

“因……因为你在生……生病啊……”

我试图解释。一般来说人类都是有同情心的，就连路边碰到一只受伤的小动物都会为之担心。万一小蛋有什么事，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是这样的吧？我问自己。

应该是这样的。这不但是同情心，也是责任感。不然我为什么要担心呢？

“原来是这样啊。”

听了我的解释，小蛋不再问什么，而是扭过头看窗外飘浮的白云。

她看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