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上帝离去之日
序章 上帝离去之日
更新时间:24--7?:45:57。??说.b.新
上帝在一个冬日的黄昏再次踏上地面,天上飘散着细碎的飞雪,为富饶肥沃的东非大裂谷披洒上了一层银装。27
他闲庭阔步般走在这片人类最初诞生之地,一袭单衣的他拥有让人惫懒的宁静气质。他四下无意识的走着,感受到席卷山间的风,凝望着西沉的霞。
视野开阔的土地上人迹罕无,动物们也躲藏在各自的洞穴,规避着外界恶劣的气候。
上帝微微一笑,虽说周围的景色在瑰丽神奇的宇宙中并无特别,但他的心中却充斥着浓重的满足感,原因无它,只因为这一切都是他亲手缔造的杰作。
按照人类的计时方法,大概有四十五亿年那么久了吧。上帝想起他当初被流放到地球时的情景,那时的地球远没有现在美丽。
它与同样年轻的上帝一样,宛如一张白纸。苍凉、死板、毫无生气。
上帝不喜欢这样,他便花费了在他的生命中依然显得漫长的时间,来改造这个囚禁他的牢笼。
并非无中生有,一切皆有所依。
他花费了足够的时间,冷却了熔岩沸腾的地表,沉降了漂浮天空的烟云,改变了地球的倾角,使其自转的周期恰到好处。
使其就像烤鱼一样,面对太阳的那一面及时转动,使它受热均匀恰到好处,既不会一面烤焦,而一面却还半生不熟。
下降的温度使水分凝结,它们在地面的低洼处汇聚,变成一片汪洋。
阳光、水分、适宜的温度。很好,诞生生命的条件全部满足。
懒惰如斯的上帝亲自写下了第一段代码。同样因为偷懒,代码很简单,创造的生命简陋至极。
上帝不喜欢这样,他沉静思索,为这些小家伙们添加了“进化”的阀门。
可是它们活的太漫长了,如同上帝自身一样完美,都是永生的存在。不会逝去,不能为了求生而变化,使上帝添加的进化毫无用处。
于是,上帝赋予他的造物名为“死亡”的缺陷。
地球上这些小家伙开始朝生暮死,每次死亡便变化一分,周而复始,欣欣向荣,“进化”的巨轮向前倾碾。
做完这一切后,上帝前往了火星,因为上帝被囚禁在太阳系中。而火星是仅排在地球之后,适合生命生存的星球。
其实如果上帝能力足够,他能让太阳系中处处都有生命,只是他还是个孩子,力量还很弱小。
有了在地球的经验,上帝在火星的进度明显快了许多,仅花了改造地球时间的一半,就让火星的气候变得适宜生命活动,成功的播下了生命的种子。
但是意料中的变故发生了,在上帝趁着空闲休息的时候,侵略者来了。
他们乘坐着由块块巨石组成的舰队,蛮横的向太阳系推进。
当上帝看到星空中漂浮的无数巨石的时候,他感叹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在神秘浩瀚的宇宙中,生命绝不稀少。他们各有各自的特点,但形成文明需要扩张的物种不在少数。
他们浪费资源,往往在榨取完母星最后一丝价值后,就会如饥似渴的寻找其他适宜居住的星球。
上帝改造过的地球和火星,显然就被他们看上了。
他们既然能如此迅速的找到太阳系,显然早有准备,自然知道上帝在这里。
不过迫切需要新的可以居住的星球的他们,在**的驱使下丧心病狂,对上帝并无畏惧之心。
他们派出部队,登陆地球和火星。两个星球上的生命还很脆弱,尚不能保护自己。就在这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上帝早已创造好的眷族终于成长完毕。
上帝的眷族背生翅膀,身上发光,头顶有着光环。他们分为两部分,一部分负责保护星球上的生物,另一部分则负责与侵略者战斗。
实力悬殊的战争旷日持久,上帝的力量万倍于侵略而来的物种,却不能亲自出手。
一是因为他若是出手,哪怕会赢,他力量的余波也会抹去他刚创造的脆弱生命。二是,那些侵略物种,是他族中的长辈制造,按照规则,他不能亲自消灭他们。
上帝的眷族与侵略者战斗了很久很久,最终上帝取得了胜利。
上帝使破碎不堪的大西州沉下海面,把侵略者们封印在此,并以天使镇守。
他把侵略者破碎的巨石飞船,安布在火星和木星之间,组成一条长长的碎石带,以儆效尤。
唯一可惜的是,火星并不完善的环境被长时间的战争破坏了,上帝在它上面创造的生命全部死亡。
看到入侵种族累累恶行的上帝思索二三,放弃了让整个太阳系充满生命的打算。不再修复火星,预计当未来地球上的生命开始无节制的膨胀时,以火星作为他们最后的救赎之地。
若是他们迁移到火星上依旧不知悔改,上帝就会复活眷族,让天使的审判之光降临世界。
尔后上帝绝大部分的时间,都在长眠中度过,文明像是麦子一样一茬又一茬的长出,名为天使的眷族们,苏醒过几次,收割掉最为茁壮的苗穗。
当上帝醒来之时,他看到的就是这个星球唯美的景色。他抬起手,让一片雪花落在手上。低声对着不知何时出现,匍匐在他脚边,背生光翼的小狗问道。
“分析未来。”
小狗的双眼划过如瀑的数据,计算着复杂的数学宇宙模型。经过数秒后,它计算完毕。冲着上帝摇晃尾巴。
“马上就要撞上一片尘埃云了么。这里的小生命还真是多灾多难。只是我马上就要离开了,不能为他们驱散这片尘埃云,真是麻烦。算了,在我离开后,你把他们身体里的种子都打开,让他们进行最后一次狂欢吧。不过一定要记住,如果他们玩的太过火,就把他们毁灭掉。明白么?”
小狗狗欢快的点头。
上帝留恋的看了看这篇囚禁他的土地,上浮天空,把他遗留在月球行宫内的物品悉数带走。
然后,转瞬间便消失在了茫茫无边的星之海洋。
……
地球西欧爱尔兰,天空灰蒙细雨纷飞。
一个披着黑色雨衣的男人,从外面推开门,匆匆的走过,在地上留下一滩水渍。
屋内是一条走廊,不宽但很长,每隔几步,就能看到一幅壁画。画面模糊不清,似是而非,但若是仔细观看,就会不由自主的生出莫名的恐惧。
通道一路向下倾斜,男人疾步走了几分钟,才走到尽头。
大厅中是一张圆桌。十三张椅子,坐了十二个人。男人脱下黑色雨衣,随意扔在地上。坐上唯一的空余位置。
他们纷纷低着头,沉默无声,专注地盯着雕刻在桌子上的繁琐符号。
从最外围开始,桌子上的符号开始逐个放亮。仿若是桌子里安装着会发光的二极管,按照既定的程序,有条不紊的运行。
但是仔细看去,就会发现古色古香的桌子,除去桌面的诡异雕刻,根本就是一个巨大而原始的木墩。
或许它本来就是古代的巨木,横截一段,拿到这里当了桌子。其木质致密,似有金石光泽。在场的十三人中,并不是没有人对它产生过想法,但哪怕他们用最为锐利的钻头,也仅仅只能从表面研磨下一点粉末。
他们拿磨下的粉末去检验,分析出的结果也只是普通的木质纤维。而再回去观察桌子,则会发觉那桌子完好如初,并没有一点被损坏的痕迹。
若是携带检验的工具进入这里,检测工具就会全部失灵。检验出的结果甚至比不上目测手量来的靠谱。
久而久之,这些来自人类社会各行业顶尖精英,对于这里愈发的敬畏了。
当桌面上最外圈的符号全部点亮后。十三个人同时抬起头,一同吟唱道。
原本停止的符号继续缓慢向前,但这第二圈的符号,甚至比最外圈符号点亮的速度的还要慢了数分。
腾腾白气从十三个人身上冒出,使本来有些阴冷的房间,飘满热气,瞬间变得闷热起来。宛若一间桑拿室。
几个小时后,在十三个人的吟唱中,第二圈符号终于圆满。身心俱疲的他们虚脱般瘫软在椅子上。
最后进来的那个男人同样瘫在那里,闷热的环境让他把衣服扣子解开了,露出了胸前的银质十字架。若是看其衣着发束酷似一名正统的清教徒徒,但不知为何,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会参加这样一个类似于邪教德尔组织。
“主真的离去了?”这个男人略显虚弱的声音问道。他的双眼望向天花板,空洞无神,显然这一事实让他的信仰开始崩坏。确实这对一个虔诚的信徒来说,信仰崩坏甚至比天塌了都可怕。
若是天塌了,他能回到主的怀抱;可是主离开了,谁又来救赎他?
思绪混乱的他,甚至忘了他加入这里的目的检验上帝是否存在。
或许自从他加入这里的那一刻,他的信仰就已经崩坏掉了。
当他质疑上帝的存在,又怎么能算作虔诚的信徒?
“上帝确实走了。”清教徒对面的人接话道。那是一个黑人,他身高将近两米,肌肉结实,与其他人相比,他的体力更强。尽管刚才的吟唱也耗费了他大量体力,但他恢复的很迅速,绷直了身体双腿略微分开坐在椅子上,尽显军人本色。
他与那位虔诚的清教徒一样,同样是他所在领域里最为出色的人才。
他们所有人无疑都是如此。他们能坐到这里,既是因缘巧合,又似命中注定。
就像左手边这位获得了英皇家科学院院士的白发老人,他在他所处在的理论物理研究中,亦属顶尖。
老人摩擦着用特殊染料涂抹的标志,在思索着。
那个标志是有五芒星和一个酷似眼睛的符号组成的,它名为旧印。是桌子正中间,所雕刻的那个雕像厌恶的东西。
在第一次来这里之后,这名物理学老人,就凭这记忆,找到了相关的文献。在此之后,每次他要到这里的时候,就用染料来把旧印涂抹在手上,看其是否有反应,来判断桌子上的邪神是否苏醒,上帝是否离开。好确定他们来到这里到底是一次玩笑,还是确有其事。
不过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这大抵是真的了。他手上的旧印发出炙热,让他的手灼热难耐,空气一阵扰动,那画在手上的旧印,仿若遇到了天敌,瞬时间墨迹四散,变成了一堆毫无意义的图案。
“看来确实如此了。”越是科学的人越是迷信,老人从他的那个玄奇的物理世界中走出,不住的叹息道。
于此同时。世界各地都有人在做和他们一样的事。
古老的共济会,非洲的原始种族,极地的因纽特人,中国的巫婆,日本的神道士……
尽管他们有着不同的语言,不同的文化,却都在吟唱着相同的东西。
从天空俯视下去,丝丝黑线从大地浮起,随着风儿飘向沉没的大西州。这就是上帝离开的第一天,最后的狂欢即将开始。
上帝离去之日,邪神复苏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