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小孩子的醋就别吃了
可惜安随又轻飘飘地给他摁了回去，不拿都不行。
王来过只能哆嗦这身子，战战兢兢“是来审啊！你……你有什么事吗？”
王来过很想表现的正常一点，可他这颗心和这幅身躯压根就不听他使唤，抖得能筛豆子了。
王来审声音慢悠悠地从电话里冒出来。
“我啊！想问问来过哥。公司发钱了吗？”
王来过真的要吓哭了，手机恨不得丢了跑路。奈何，这手机就跟粘在手中，怎么都甩不掉。
他萎缩这脖子，眼神害怕，他舔了舔嘴唇，强忍这寒颤，扯笑。
“还没还没还没呢？要是发了，我一定给弟妹打过去，你看你，怎么还特意打电话过来了”
“我这不是担心，一个星期不联系，来过哥把我给忘记了”
王来过真的要哭了。
“怎么会，我忘了谁都不能忘了来审你啊！我可是把你当成弟弟一样照顾的”
“有来过哥这句话就好了，我改天去找来过哥叙叙旧”
“别……别了”
“好吧！来过哥再见”
“再见”
千万别再见了，这他妈的吓死人啊！
挂了电话，我挑眉看他。
“这下你信了吗！”
王来过都和鬼通话了，现在有人告诉他，天塌下来了，他跪着都得信啊。
“信了信了，你想问什么”
“中心大厦是不是排行十大富豪之一的那个陆家”
王来过质疑了片刻，摇头。
“我只是一个包工头，中心大厦确实是陆家盖的，至于是不是富豪排行榜上的，我也不知道”
“包工头啊！工程师的电话应该有吧！”
王来过想摇头，说一声没有，谁知，在看到我眯着危险的眼神，又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机，他到嘴边的话愣是拐了一个弯。
“有”
我闭声不语，只是一个劲的摩擦着手机。
也不知道王来过是不是被吓开挂了，愣是知道我的意思了。
他缩了缩脖子，小心谨慎地观察我的表情，边念电话号码。
“136****2790，这就是工程师的电话号码”
我挑眉“接着说”
王来过有懵了，怔了怔神情看我。
“说什么”
我皱了皱，想骂人！
话到嘴边又给咽回去了，用力抿了抿。
“王来审是怎么死的，他不是你老乡吗？干什么要害死他，害死他对你有怎么好处”
我就像一本十万个为什么，滔滔不绝的话往外吐。
王来过饶是能听懂我的言外之意，也呆了好几秒。
“他是被我闷死在湖里的”王来过说着，伸出手指了指眼前的人工湖，又急着说“他本来不用死的，可他千不该万不该追出来，他一追出来，就听到了我和工程师的对话”
我来了兴致“继续说”
王来过也不知是不是害怕我，还是安随的眼神太过吓人了，他没敢有任何隐瞒。
“因为在他之前还死了一个小孩，这个小孩是个乞丐，有天小乞丐不小心跑到搅碎机里玩，工程师检查设备时，不小心碰到了，等发现时，小乞丐已经死了。我刚好路过看到了，工程师为了事情不败露，硬是逼得我也加入其中，把那个小乞丐也搅进水泥中。因为这件事，在中心大厦做生意的人连连亏本，导致中心大厦业绩不断下降。
我也因为这件事。跟工程师在凉亭里争执，谁知，王来审偏偏在这时候过来，他甚至还要报警。我没办法，联合工程师把人溺死在人工湖里了”
我在听到还有另一个死者时，眉头已经拧成麻花了。
“王来过，你就不怕。小鬼头和王来审找你索命”
王来过吓得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他颤抖这躯体，诉说这自己的不易。
“我也是没办法啊！工程师用工资要挟我，我要是不杀了王来审，他一分都不会给我，甚至还会让我当垫背，去坐牢。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亲要养活下有刚出生的婴儿要养，还有一群工人等着我发工资，拿钱给婆娘，我能怎么办，我只能照做啊！”
我蹙眉越发厉害，躲过想要伸过来抓住我脚环的人。
“即便是这样，他们不发你工资，可以去找劳动管制监察整治他们，而不是，用工人的工资当做你杀人的借口”
王来过冷笑“像我们这种穷人，劳动管制监察也就做做样子。毕竟陆家有权有势，他们不敢惹，可我们这些穷人，什么都没有，他们不怕啊！”
王来过的话让我哑口无言，当下的行事作风，确实会演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那也不是你杀人的动机”
言罢，我拉着安随走了。
我实在是想不出词汇继续说下去，这个世道。没有绝对的公平，却有绝对的权势滔天势利眼。
我不能独断王来过的想法和义务。
他最终的选择权只会在他自己手里。
我也不急着找工程师要个说法。
我得确认一件事，这个人工湖是不是一个镇压的八卦阵。
随着时间流逝，夜幕也缓慢驶来，我趁着中心大厦还没打开路灯。
以示安随带我去中心大厦的顶楼。
中心大厦很高，至少有五十层。这么大工程，陆家肯定不会让中心大厦的名声毁于一旦。
毕竟，亏本的买卖，生意人不会做。
中心大厦最顶楼。
我眺望这下方的人工湖，果然，从顶楼看，人工湖就像一个八卦阵，而八卦阵的分割线就是那凉亭。
被八卦阵镇压下的，是一张若隐若现，带着狰狞面部的小鬼头，他想要冲出这个困住他的牢笼。
这些人还真是恶心，连小鬼头都敢封印在这种繁华地段，不知道，怨气加持的小鬼头，更容易变成鬼煞吗？
安随同样也看着下方，那张狰狞的脸他只是轻轻一瞥。
“少爷，要帮他吗？”
“还不是时候”
“那少爷！我们下去吧，这儿高，晚一点会很冷”
我沉默片刻，点头。
落了地，我直接给工程师打去电话。
这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要让人长记性，不得亲自体验一把闹鬼的快乐。
电话那头的人很快接了。
“喂，你好，我是中心大厦的负者人李愧”
“李愧，找的就是你”
“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王来审请来的债务人”
此话一出，那头的人立马挂了电话。
我也不急，对着空气说。
“王来审”
“老板！我虽然死的冤，我也不想害人”
这王来审脑子在这会又跟开了光似的，一下子聪明了。
我嘴角一抽。
都被害死了，还做老实人。
还不如徐菲冉那只厉鬼呢？还知道冤有头债有主。
我耐着性子“我知道，不是想你杀人！就是让你去吓唬吓唬，好让人亲自给我打电话”
王来审沉默不语。
我又接着说“你还想不想要工资！想要就去做”
王来审沉默片刻“我知道了”
一刹那！
周围的冷气都变得稀薄了，我知道王来审去了。
安随开口“少爷，你忙了一天了！饿不饿，我们先去吃饭”
我摸了摸肚子，确实有些饿了，我点了点头。
“行”
我刚走出去几步，忽然响起上次那个鬼差，我困惑地扭头看他。
“阿随，上次我送一批小鬼头去鬼界”
“嗯”
“结果！来接那批小鬼头的竟然是一个鬼差，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那个鬼差很像你。所以，那个鬼差是不是你”
安随稍微撇了我一眼，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是吗！鬼差都差不多这个气息吧”
我死死盯着安随，想从他脸上看出其他表情。
结果却令我失望了。
我怎么就忘了，安随是个面瘫脸啊！
没表情的。
这附近都是些高级餐厅，找到一个较为接地气的饭店真难。
我拉着安随坐下，叫老板做了两碗面条。
虽说安随吃这些食物跟蜡烛一样，可我不想自己坐着吃，只能委屈安随了。
面很快就上来了，给我上面的，是一个小姑娘。
我昂头道了声谢谢，忽而瞥见女孩身后隐隐围绕的黑雾，那是必死之人的征兆。
眼前这个小姑娘，只比我小两岁，一看就是出来打暑假工的。正是花季少女，死了多可惜。
助人为乐，胜造七星佛陀！
我含着笑，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护身小纸人，递给她。
“小姑娘！我开了一家棺材铺。看你这面相，印堂发黑，是大凶。想必过些时日，你会有血光之灾。这小小的护身纸人，在关键时刻，能保你性命”
小姑娘错愕地看着我，仿佛不敢相信，这世道还有人相信鬼神之说。
“要钱吗？”
我摇头“不需要，看你可爱的份上。送给你了”
她犹犹豫豫，最终还是把护身小纸人塞进口袋里，道了声谢谢。
就走了。
我刚在的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一下子引来了许多人窃窃私语的声音。
都是说这小伙看着怎么年轻，竟然干一些骗人的勾当。
安随搅动这碗里的面，掀起眼皮看我。
“少爷！为什么要给她护身小纸人”
“我看她可爱啊！”
“少爷怎么能说别人可爱”
“难道，要我说你可爱？”
安随抿了抿嘴，好一会“少爷明明比她可爱多了”
我笑着弯了弯眼，心情愉悦解释道。
“阿随，小孩子的醋就别吃了。我刚才看她身后都是黑雾，想必被什么鬼给惦记上了，送她小纸人，单纯就是想救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