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你的黄布伤到少爷了
安随无奈叹气,一副拿我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和安随出现在田家别墅外。
看着如此庞大又气派的别墅,不由得发出惊呼。
真是壮观!
可惜,人品不怎么样。
气派的别墅周围都挂满了白条,迎着风不断吹动着,来往的宾客很多,看看外头停的车子,就知道田家在南城的地位,几乎有头有脸的任务都来了。
田家为了彰显未过门儿媳妇的厚爱,对来往宾客全部拒之门外。这也省得我找理由进去,随了分子钱,走了进去。
这田家,不愧是南城十大富商之一,这里头更是奢华。
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种气势,那就是挥金如土。
真羡慕!
我寻了个清静的地方坐下,在这深宅大院内寻找徐菲冉的棺材所在地。
然而,这偌大的四方天地里,连个棺材都没有,我蹙眉。
这一点都不合情理啊!
安随吃了很多食物,现在看到茶都厌烦。他犹如一个木头似的坐在那里,眼神淡漠地扫视那些人。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想了想,打算去别处看看。徐菲冉死得早,棺材肯定放在别的地方镇压了。
“阿随”
安随回神,泛着那双深邃的眼神看我。
“怎么了少爷”
我眼球定格在他淡漠安然的眸中,又落在他宛如死物一样的脸,感叹老天真是公平。
给了他一张帅气的脸,却剥夺了他的笑容,要是能露出其他表情来,就好了。
我收回目光,道“我们去别处地方看看,徐菲冉的棺材不在这里”
安随沉默地站起身,田家人都在忙着收分子钱,哪里有空注意我和安随。
趁着人不怎么注意,悄咪咪来到后院。果然,在后院的正中心,一口鲜血淋漓的棺材就摆在那里,棺材板都在滴血。
而压在棺材板上的,是一张巨大黄布,黄布下面是一张和棺材一样大,一样高的桌子。
那滴下来的血,大部分都渗到黄布上了。
说实话,还挺吓人的。
我稍微嗅了嗅,是狗血还有童子尿。
我眼球一顿,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的狗血和童子尿,自言自语。
“田家人真是把人害惨了,这得多大的怨恨才需要用到这么多狗血和童子尿来镇压”
忽然!
安随猛地把我往棺材底下拽,那速度快得我都来不及反应,人已经在桌子底下了。
我半张开嘴,一个“我”字刚冒出来,便被安随的手掌心给捂得死死的。
“嘘”
他离我很近,只有十厘米。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眼下,我藏在他手掌下脸颊瞬间涨红。
我这是害羞了!!!
“周道长,你确定这个封印能镇住她”
“都把人封印五天,你还不相信我”
“我这不是担心,封印松动吗?我听闻上次在李家,你压不住李家媳妇,才让她出来祸害李家,让李家那老小都进监狱了”
“上次是意外,要不是那小子搞破坏,李家早就高枕无忧了”
“我就信你这一回,要是还压不住棺材,等着在京师成以及周边的县城名声扫地”
“肯定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最好是这样”
棺材上方传来两道对话,是一个年轻的声音和苍老的年迈声。
我蹙了蹙眉头。
那周道长咋就知道干一些伤天害理的事,得找个理由送进公安局好好教育一番。
两人聊天的声音越来越远,安随这才放开捂着我的手。
我大口大口吸气,憋红的脸这才有了点白皙。
安随微微从我身上退下去,一只手揽着我的腰,斜靠着身子。
我有些别扭地动了动身子,安随忽然伸手按住我的动来动去的身子,声音低沉。
“少爷别动”
我滚了滚眼珠子看他。
“可是阿随,这样好难受啊”
安随眼神闪烁着不解,声音寒战。
“少爷,忍一忍就好了”
我还想动,然而大腿碰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我还在疑惑是什么东西搁到我了。
想伸手去触碰,安随猛地抓住我的手,呼吸有些急促。
“少爷,求你了。别动”
我眼神一顿,一向迟钝的脑瓜子嗡嗡一闪,立刻明白了。
登时身子僵硬,紧绷着神经,也不敢去看安随此刻的面色。
眼神就跟停止了一样,盯着黄布。看着看着,我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从外面看,确实是普普通通的黄布。里头却满是阵法,这阵法很眼熟,好像在爷爷留下的书籍看到过,叫「镇棺」。
我伸出食指去触碰,一阵麻痹的刺痛感从食指尖传来,我倒吸一口凉气,快速收回手。用拇指触摸,是温热散发着淡淡血腥味。
黑夜中的安随,像是感受到了我那微弱的惊呼声。他凑到我耳边,格外小声。
“怎么了”
介于刚在他别具特色的反应,我再次僵住了躯体,不敢乱动,沉默片刻,小声。
“镇棺割伤了我的食指”
瞬间,一股凉意从身边驶来。此刻虽是黑夜,我却看到了安随眼底的怒火在燃烧。
我怔住了。
生气了,因为镇棺割伤了我的手?
安随好像知道他身上的冷气波及了我,很快地压制下去。他把头靠在我肩膀上,声音微颤。
“少爷,针管我来破”
这是第一次,安随在没有我的恳求下帮我。
我估摸着,这是他第二次生气了。第一次,是在我十二岁那年,被一群小鬼骗到阴朝地府。
他一下来,把那群小鬼打得差点灰飞魄散。要不是爷爷拦着,我敢保证,安随就是要他们从六界中消失。
我摸了摸他的头,就像哄小孩似的低语。
“阿随别生气,一点小伤,一会就结疤了,不痛”
我怕,安随跟徐菲冉联合起来把田家给端了。
趁着还没解开针管之前,先安抚好。免得一会真要大开杀戒,我一个刚接管棺材铺半吊瓶的掌灯使可护不住他。
安随在我肩上供了供,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
随着时间推移,天色渐晚。安随这才从我怀里退出去,他先把我往他怀里带了带,让我的身躯靠在他身上,以便他破坏镇棺。
我趴在他身上,连翻身看他怎么破坏真棺的空间都没有,只能收缩着身子,好让他行个方便。
安随眼神锐利清冷,抬起手,轻轻在阵眼上一弹,瞬时,光芒四射,黄布被撕得粉碎,连带着棺材飞了出去。
他揽着我的腰,腾空而起。身子一跃,到了别墅头顶上,能清晰地看到前院子的情况。
我本就害怕,死死抓着他的脖子不肯松手。
安随按住我的手,轻声“少爷,可以睁开眼了”
我半信半疑睁开眼,好巧不巧地看到棺材砸在前院,在院子的正中央落了一个很大的坑。
前院的人正开开心心喝着酒,忽而被从天而降的棺材惊得四处逃窜,发出惊为天人的尖叫地。
“啊啊啊啊”
“那是什么东西”
“快跑”
有些反应慢的人,直接被棺材砸进坑洞内。
棺材落地一刹,立刻四分五裂。
等灰尘散去,一些不怕死的人往前凑热闹,谁都想看看是什么东西砸出来的坑。
徐菲冉穿着红嫁衣,从坑里爬出来。她的面容憔悴又吓人,披头散发。
刚凑过去的人看到这一幕,吓得连连尖叫,有些跌坐在地上,指着徐菲冉不可置信。
“怎么会,怎么会”
“她死了”
“别找我,别找我,这件事跟我没关系”
“啊啊啊,诈尸了”
在场的人非富即贵,也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陌生人。
他们什么热闹都看,一点都不怕死。
田家当家人狰狞着一张脸,恶狠狠地瞪着徐菲冉,咬牙恨齿,恨不得磨碎后槽牙。
“周道长,你不是说。你的镇馆绝对万无一失吗?”
周道长眼珠子都快惊到掉出来,这可是他花了大价钱从歪门邪道那里买过来,就等着完成这一单,拿钱还债。
谁能想到,被破了!
他要负载累累了。
他急切“田总,你稍安勿躁。我还有办法压制她,却对不会让他伤害到你”
田总怒吼“那还不快去”
周道长都一把年纪了,还得在比他还小的晚辈面前俯首甘为孺子牛。
“是是是”
周道长打着哈哈,从自己的破烂包里拿出一个铃铛,打算用铃铛先控制住徐菲冉的精神。
他举起铃铛,打算摇一摇。结果,手上传来撕心裂肺的穿透,拿着铃铛的手撒开,铃铛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尖锐声。
周道长捂住手,疼得大叫。
“啊”
“徐菲冉,不可滥杀无辜,但也不要放过欺负你的人”
安随清冷的声音慢悠悠地从楼顶上传来,刺骨的寒风也随之而来。
徐菲冉嘴角裂到后脑勺。
“多谢”
“不客气,你应得的”
周道长顺着声音看过去,吓得脸色煞白。
“是你”
安随同样也在看他,眼神越来越冷,说出来的话很稳健也很令人心生畏惧。
“你的黄布伤到少爷了,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周道长一怔“什么”,还没反应过来安随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周围暗自涌现气源流,捆住了他的手脚。刺痛感从食指开始,周道长疼得直接清醒。
他也顾不上大局,忍着疼痛撵着手指,嘴里念念有词。
“我以鲜血献祭,开启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