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死者的真实身份

两个人赶到孟习家的时候,窦氏还没有回来,门口只坐着孟习的父亲,一位六十岁的老者。何栩当即就跟他打了个招呼,上前道:“您就是孟习的父亲?”

老者点点头,眼神有些呆滞。

何栩皱了下眉,拿出两张画像给他看,“你是否认识这画像上面的人?”

老者看了一眼何栩手里的画像,指着其中一张道:“这个认识……他……他是我的儿。”

“你确定?你再好好看看!”若水上前说了一句,老者闻言,立马横眉怒目起来,腾地一下从藤椅上站起来,捣着木制的拐杖,瞪视着若水道:“你怎么说话呢、我的儿子难道我还能认错,就是他,他就是我儿孟习。”

老者说的孟习,跟夏老板一开始的时候描述的一样,看来真的是窦氏在说谎。只是这夏老板之后为什么又说谎呢?实在是让人有些不明白。

只是她为什么要说谎呢?这样做对她又有什么好处?认一个陌生人当自己的丈夫,这想想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而且武昌说自己杀的人是孟习,他也是见过孟习的,那他为什么也要撒谎,说死者是孟习。这中间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看来想要撬开他们的嘴,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到孟习本人。

何栩问完,想着不如问问老者,也许他知道自己儿子的下落,可是这个时候,有吹打声远远的传了过来,想必是窦氏已经迎回了死者。

何栩跟若水打了个眼色,两人很快就离开了,埋伏在不远处的山坡上。

两人刚埋伏躲好,窦氏就领着一群人出现了,何栩与若水在不远处看得清清楚楚,窦氏虽然在掩面哭泣,但并不悲伤,这更加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何栩见了,忽然道:“走,我们去武昌家。”

若水不明白,“去武昌家做什么?他家里都已经没人了。”

“我们是去找线索,不是找人,所以这跟有没有人没有关系。”

若水又指着孟习家里道:“那这里呢?我们不用管了么?”

“这里这么多的人,他要是想现身,最快也是三天以后了。”

孟习家距离武昌家有半个时辰的路程,凭何栩的脚力,还是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到,反观若水就显得比较轻松,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武昌家里,也不用担心被人看见。若水到了之后发觉没事可做,心想着,如果现在站在这里的是何栩,他会做什么呢?

若水随即就想到上一次的案情,然后眼前一亮:“对了,查找现场。”若水想明白了之后,柳开始在房前屋后查找起来,可是她找了一圈,却什么也没有发现,随后又想:“我这是瞎找什么呢?这凶器已经被何栩给找到了,还有什么可找的?”若水想罢,忽然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找了这么半天有些乏了,看见门口有个石墩就一屁股坐了上去,耷拉着一双腿,晃来晃去。

正百无聊赖之际,何栩已经赶到了,看到若水发呆的样子,不觉有些好笑,“你来了这么长时间,可找到什么了?”

若水闻言白了何栩一眼,撇撇嘴,道:“明知故问。”

何栩见若水生气,嗤笑道:“那我们一起找吧。如果这里真的是案发现场,那我们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若水看见何栩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那是一种让人感觉到战栗的光芒,只要是有异样,就一定逃不过他的双眼。

何栩带着若水找遍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可是都没有找到武昌口中说的那把大刀。何栩忽然想到了他们抛尸的地点,从发现尸体的地方到武昌家里,最起码有一个时辰的路程,在加上推着一具尸体而行,难度肯定又要加大。

上次何栩推着两桶豆腐渣从孟习家到武昌家走了半个时辰就已经累得不行,这武昌推着尸体从家里到发现尸体的山坡,那这路途中尽是山路,更加的崎岖,想来这半路上或许会留下什么痕迹。

何栩想着,对若水说了自己的意思,然后两个人就顺着道路前行,果然在走了一半的时候,在路边的水沟中发现了一包丢掉的衣物,那是一身夜行衣,看那长度大小,跟尸体的身形很合,想来是尸体身上的了。

何栩拿起衣服,从衣服里抖落出一件东西,若水弯腰拾起看了半天不知道是什么,何栩一看那东西,心里就明白了八九分。

“这是什么?怎么奇形怪状的?”

“这是抓钩!”

“抓钩是什么?”

“就是飞墙走壁,穿行与各家各户用的一种工具,有了这个就可以在高墙之间来去自如。”

若水闻言“哦”了一声,何栩神思之间颇为凝重,语气有些沉重:“我想,我知道死者是什么身份了,不过还缺少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若水问。

“证据和动机。”何栩道:“凶手杀人的真实动机。”

何栩说完,眼中精光一闪,道:“走,去武昌家,我们肯定忽略了什么。”

何栩与若水说完,又匆匆赶了回来。太阳已经落山,山风肆虐,呜呜作响,听在耳朵里不觉有些毛骨悚然。

经过武昌养猪的猪圈的时候,若水忽然道:“武昌被抓了,那他养的这些猪该怎么办?”

何栩看了一眼猪圈的方向,随口道:“放心吧,明天就会有人来处理这件事。就是这味道实在是不好闻,我们快走吧。”

何栩说着就准备走开,刚走了两步,却又忽然停下了脚步,眼中露出了然的神色,“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我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原来是这里。走,我们去看看。”何栩说着朝猪圈走去,若水见状立马跟上。

残月如勾,散发出朦胧的光晕,并没有半分的用处。猪圈里黑灯瞎火漆黑一片,何栩见状,掏出火折子点上,可即使这样,也是光芒有限。

两个人看准入口,推开木门,当即就有一股恶臭扑面而来,特别是那些已经饿了一天的猪,更是哼哼唧唧闻到生人的气息权夺跑过来要食吃。

穆然看见那么多猪一起涌向她,当即就后退了两步,“这些猪好像饿了很久了,要不我们喂它们吃些东西吧。”

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是这些饿急了的猪呢,何栩与若水两个人被这些猪给包围了,更是寸步难行,看来想要查找东西,还真的先把猪喂饱了才行。何栩无奈的看了一眼若水,居然点头同意了。

若水见何栩同意,当即就跑出猪圈,往武昌住的房子行去,到了院子里就开始四下翻找起来,边找边道:“我记得我们昨天送来了两桶豆腐渣,正好可以用那个来喂猪,只是不知道被武昌放在哪里了。”

何栩闻言也帮忙在院子里找起来,最后在厨房旁边的角屋里发现了这些东西,随后就搬了出来。何栩刚把木桶搬出去,若水就“咦”了一声,指着墙角对何栩道:“这里好大一片血迹。”若水一边用力搬地上的木桶一边道:“武昌也真是的,杀个猪而已,弄得到处都是血。”

何栩闻言,双眉一凝,也顾不得再去搬那些木桶,蹲下身用手捻了一下地上干枯的血迹放在鼻子下一嗅,一股腥味传来,何栩当即就皱眉道:“这是不是猪血,是人血,看来这里才是武昌杀死那具尸体的地方。”

若水闻言,道:“这么说,武昌是在说谎了?他既然承认了自己杀了人,那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编这么一个谎话。”

何栩道:“当然是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责,这故意杀人和自卫杀人孰轻孰重,他当然会选择量刑较轻的那个,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窦氏与吕氏要帮着他一起说谎。吕氏与武昌关系不和,不过她们毕竟是夫妻,她要替自己的丈夫隐瞒也在情理之中。可是窦氏就不一样了,她为什么也要帮武昌隐瞒,而且还认一具假的尸体做丈夫?”

事情越来越复杂,有很多的谜题还没有解开,等着她们一步步的去探寻。

若水闻言,叹了一口气道:“想不明白的暂时就不要想了,我们还是先喂猪要紧。这查案就像找东西一样,你越是找它你就越找不到,可是等你不去找它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它自己就忽然冒出来了。”

“也对,那我们先喂猪吧。”何栩说着就去把那些木桶搬进厨房,若水见了不解道:“我们不是要喂猪么?你把它搬进厨房做什么?”

何栩无奈的看了一眼若水,然后道:“一听你就是没有经历过凡间生活的人,这些东西不能直接喂猪,要与糟糠一起放在锅里添水煮一煮才能喂猪,这么冷的天,不光是人,就是猪吃了生冷的东西也会生病的。”

“哦,原来这里还有这么多的门道啊!”

何栩说着,指挥若水烧锅,可是若水哪里会烧锅,将自己弄的灰头土脸的火也没有点着,何栩见了没办法,就只好事事亲为。等一切忙活完了之后,何栩也累的不行了,不过看着那些猪吃的欢快,还是觉得没有白忙活。

倒是若水在旁边看着那些猪吃食,露出满脸微笑,用手戳戳那些猪的鼻子道:“你看它们多可爱?”

何栩见了,朝天翻了一个白眼,“我们还是找东西要紧。”何栩说着拍拍身上的灰尘,在猪棚里仔细找起来,这个时候天边已经放出一道光芒,金灿灿的从屋顶的缝隙中照射下来。

不知不觉竟忙活了一夜,何栩丝毫没有注意道天已经变亮了,聚精会神的翻找每一个地方。过了一会儿只觉腰酸背痛,直起身伸了个懒腰,就在这个时候,一道亮光从眼前闪过,瞬间被何栩捕捉到了。

何栩看向亮光闪烁的方向,慢慢的踱步过去。亮光是在猪棚的棚顶上散发出来的,何栩踮起脚尖,伸手拨开杂草,从中取下一包东西来,慢慢打开。

若水见了,也顾不得去看那些猪,走到何栩身边,看着那一大包东西道:“这是什么?”

何栩道:“这是这段时间被盗的珠宝,原来在这里,那么那个死者就是他了!只有他这种人死后骨骼不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