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赵玉认罪
“包大人,对这件案子有何看法?”七皇子负手而立,低头看向站在下位之人。
包青闻言,立马向前一步作揖回答,“启禀殿下,依臣看,此案虽种种迹象表明那沈焕生就是杀人凶手,但是不见得就是这样。”
“哦?你的意思是此案另有隐情?”七皇子眼里带着耐人寻味的笑意,漫步到他的身边。
“臣觉得是有人在故意陷害。”包青低头,不敢与之对视。
“既是如此,大人就多费点心,早日抓到幕后真凶,本殿还惦记着他们家的鲜花饼呢?”说着就离开了。
与此同时,沈府。
“相公,我听说官府已经查到你的身上了,此事因我而起,决不能让相公平白受冤,我去找包大人解释清楚。”
宋绮风坐在下位,面色急切,她断然不能因为自己断送了相公的下半生。
沈焕生摆摆手,脸上没有半分的慌张。
“你不能出面,这要是真解释了,我可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咯!”
他挑了挑眉,缓缓开口。
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眼睛盯着地面放空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件事知道的人多吗?”
见他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宋绮风心中疑惑,但也没有多问,只是回答道。
“现在知道的人并不多,我还是买通衙役才知道,但是明天的话,就不一定了。”
“那这传播的速度还挺快的啊!”
沈焕生笑了笑,不紧不慢地喝口茶。
“都快被当成主犯抓起来了,你竟还有心思在这说笑。”宋绮风不由得有些佩服他心大。
沈焕生听到她这句话,不由得摇摇头。“包大人办案最是公正,人不是我杀的,就不会抓我,而且这桩案子暗藏玄机,对我们来说或许是个机会。”
他底下的眸子闪过一抹算计。
“机会?”
宋绮风不懂,都快被当成杀人犯了,哪里还会有机遇。
“你先去打理蛋糕店,不用为这件事分心,我自有我的对策。”
“好。”
目送女人离开,沈焕生眼神逐渐深沉。
仵作在查尸体时,也有了一个重大的发现。
他低下头仔细查看尸体手上沾染的油斑,还发现袖子上也沾染了不少,连忙派人叫来了包青。
“听说你有了发现,快快仔细道来。”刚走进验尸房,包青就急不可耐地说道。
“启禀大人,小人在尸体手上和袖子上发现了大大小小的油斑。”
“油斑?”
包大人微微皱眉,在仵作的指引下,查看了一番他的衣袖,有些疑惑地问道。
“赵景观是赵氏点心铺的当家,袖子上沾染些油渍不是寻常之事,莫非这些油渍有蹊跷?”
仵作点点头,“正如大人所想。”
说着就打来一盆冷水,剪下带有油渍的一小块衣袖扔进水中,过了一会儿,指着水中的衣袖说道说道。
“大人且看,这上面的油渍在冷水中凝固不会融化,这乃是荤油。”
包青摸了摸下巴,“点心铺可接触不到荤油,看来这些荤油是死者挣扎时从凶手身上带下来的。”
只有肉铺是一天下来接触荤油最多的,身上避免不了带些。
“来人,跟我去彻查肉铺。”
说着就带着两个人出去了。
经过调查发现肉铺的店小二赵玉,和死者是堂兄弟关系。
包青觉得其中定有蹊跷,并将其带回去问话。
没想到的是,这个赵玉竟然出奇的配合,问什么答什么。
根据他的口供,赵景观是他的堂兄,他家道中落,见堂兄的赵氏点心铺风生水起,就想让他看在亲戚的份上接济自己一下。
没成想赵景观竟然一口就回绝了他,这让他心生怨恨,一气之下就痛下杀手。
之前又听了不少赵氏点心铺和蛋糕店的流言蜚语,就干脆诬陷到沈焕生头上了。
包青听完,直接让他签字画押,收监大牢,听候发落。
这些口供也一字不落的传到了沈焕生的耳中。
“什么刑法都没收,就直接全招了?”他看着下面的小厮问道。
小厮摇摇头。
“行了,你退下吧。”他冲着小厮摆摆手说道。
单手倚在桌子上,撑着额头,眉头轻皱。
整套说辞听着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因恨杀人,栽赃陷害,但是这手段干净的一点也不像一个店铺小二能做出来的事情啊。
“相公是觉着是有问题?”宋绮风见状问道。
“赵玉认罪认得太轻松了,怪,太怪了!”沈焕生目光如炬。
宋绮风低着头思考了一番,“这么一说,确实有些蹊跷。”
“像是唱了一出戏给我们瞧似的。”
“对,就是这种感觉,可真凶若不是他,还能有谁呢?他又为什么要认罪?”
沈焕生曲起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漆黑的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件事我们必须要弄清楚,这件事若真是另有隐情,那这发生的一切就是冲着我来的。”
宋绮风站起身,对着坐上的男人微微欠身,“相公有什么想做的,尽管去做,我定会全身心支持。”
沈焕生轻轻点头,并让她下去了。
夜晚,月亮躲在云层之后,一道黑色的影子在大街上一闪而过。
见四下没人,沈焕生悄悄地打开眼前的房门,然后小心带上。
在屋内扫了一眼,发现里面有被翻过的痕迹,看来衙门是过来搜过了,想必是没搜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沈焕生把一些不容易注意到的边边角角又搜查了一番,还是没什么收获。
“难不成,是我想多了。”沈焕生都有些自我怀疑了。
准备走的时候,眼睛瞟到床边的一个缸,下意识地走过去。
“这个缸……摆在这里是不是太突兀了?”
说着,就把缸给搬开了,没想到下面竟然有一个暗格。
他立马伸手给他打开,里面竟全是白花花的银两。
“藏得可真够深的!”
他连忙将缸摆放在原来的位置上,然后悄咪咪地离开,离开之际也不忘将门上的封条小心翼翼地贴好。
一切就像他未曾来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