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如果学姐主动示好，我乐于接受
A大一年级的金夜白在一夜之间名扬A市所有大学。
随着各大高校花痴们的“自来水安利”，金夜白的照片被上传到社交媒体。
一时间，金夜白成为不少八卦网站重点挖掘的对象，网上的花痴小姐姐们更是给他送了一个“国民校草”的称号。
无奈他身边总是有人跟随，并且不接受任何采访，所以很多想挖第一手资料的媒体，压根就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此时，A大的人工湖旁，一个长相青涩的女生端着精致的食品盒上前，红着脸把礼物送到一个长相帅气的男生面前：“郑学长，这是……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郑若枫含笑接过礼物，低头在食品盒上亲了一口，然后说：“我亲爱的女孩儿，谢谢你爱的礼物，我会一口一口地吃完，一点不剩。”说着他还朝女生抛了一个媚眼。
“啊……”
女生捂着脸，幸福地转身。
可是她幸福的表情还没有持续几秒钟，瞬间就变成了花痴脸。
因为，性格高冷、长相帅气的金夜白正在往她这边走。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左右都跟着保镖，所以任何人都没办法靠近他。
女生激动地站在原地，她拿出了手机对着金夜白一阵猛拍，然后将照片发到了学校的论坛。
不一会儿，学校的论坛跟帖率爆炸，甚至其他高校的学生也参与其中。
而隔壁学校美术系的女生们看到帖子后，更是打着“采风”的旗号，来A大人工湖看美男，美其名曰“用帅气的脸来洗涤眼睛，这样才能创作出更出色的作品”。
“大白，好久不见！”
郑若枫上前就准备给金夜白一个拥抱。然而金夜白身体冷漠地一偏，让他抱了个空。
不过，郑若枫似乎早就习惯了他的冷淡，所以并不在意。
片刻后，金夜白自顾自地掏出一张相片递给郑若枫：“你认识她吗？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她的所有信息。”
郑若枫接过照片，看了几眼后，说道：“这位是大三的学姐，叫季若啡。她今年又拿了校区‘舞王’的冠军，实现了三连冠。”
金夜白听完，从郑若枫的手里拿回季若啡的照片，脸上露出了“原来我的老婆这么优秀”的表情。
郑若枫也看出了金夜白略显**漾的神情，于是忍不住问道：“大白，你对女生一向是敬而远之的，怎么问起大三的学姐了？”
“因为她是我未来的老婆。”
郑若枫嘴角一抽：“季学姐好像是有男友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男方是大四的苏洛学长。难不成，你成功让学姐移情别恋了？没道理啊，季学姐这个墙脚是出了名的挖不动！”
要是这个女生换成全校任何一个女生，他都相信女方在得知金夜白的家庭背景后，一定会主动贴上去。
但是季若啡学姐，一定是例外的，因为她对金钱和男生的颜值似乎不感冒。
季若啡的追求者一直络绎不绝，去年他刚上大一的时候，久闻季若啡的大名，也曾展开过轰轰烈烈的追求，结果死得异常惨烈——对方记住了她的名字，却总是记不住他的脸。
此时，金夜白神奇地忽略了郑若枫口里季若啡有男友的事实，说：“她救了我，我决定以身相许。”
郑若枫：“……”
许久后，他吸了一口气，吃惊地问：“她什么时候救过你？”如果真的是救命之恩，他怎么会不知道？就算他不知道，金家的人知道后，也会重金酬谢的。但是金家似乎没有任何动作。
“就在前几天。”
“怎么救你的？”
“我旧疾发作，她用满满的爱意救了我。”
郑若枫：“……”
这么虚幻的回答，这要让他怎么猜测情节？
许久后，郑若枫继续问：“救了你之后呢？你主动追求她了？”
“我主动找过她，但是没有追。”
“那你为什么不主动追？”
“我等着她来。”
“你不主动，她为什么要来找你？”
“少爷这么优秀，还需要追人？”
“但是这么久了，她主动找你了？”
“没有。”
听到没有这个字眼，郑若枫捂着嘴巴偷笑。
他的小动作被金夜白看见了，他立刻正色说：“她可能是害羞。”
郑若枫：“……”
害羞个屁呀！人家也许都忘了你好吗？
不过，郑若枫早就习惯了跟金夜白这样的对话。
因为从小到大，金夜白完全活在自己的设定里，一切他不想看到的东西，几乎全部屏蔽。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两边肩膀上都扛着东西的季若啡从他们面前走过。
郑若枫的目光移到了身侧的金夜白这里，结果金夜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地上，双手放在膝盖上，而且秒速换了一个超级帅的发型，更可疑的是，他的双颊绯红。
我勒个去，他居然也有少男怀春的时候，真是活久，什么都能见到哪！
过了老半天，感慨中的郑若枫回过神来，问：“学姐来了，你为什么坐在这里不行动？”
金夜白的目光跟随着季若啡的背影：“因为她会主动来找我。”
“你这么自信？”
金夜白再次坐直了身子，还理了理衣领，一脸期待。
许久后，季若啡的背影消失在他们的视野内。
郑若枫好心提醒：“哎，她走了，没有来找你。”
“这叫欲擒欲纵。”
—少爷，人家根本就是没看到你好吗？
“大白呀，可能别的女人会被你的外表吸引，主动接近你，但是季若啡学姐，跟你一样本身就是奇葩的存在，你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定位她。”
金夜白似乎自动过滤了他的话：“那么，她可能是吊着我的胃口。”
金夜白，我的大少爷哎！你能不能不要脑补那么多设定呀？还有，你能不能稍微用点心，听听别人说话啊？
默默在心里吐槽完毕后，郑若枫低声提醒：“大白，季学姐真的有男友。”
金夜白自信满满道：“没有拆不散的情侣，只有不努力的人。”
郑若枫抬起手扶额，心里为季若啡默哀：可怜的学姐，你已被奇葩看中。
季若啡将肩膀上的材料放在社团的办公室里，她打开了袋子，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分类清理。
几分钟后，社团的成员纷纷前来报到。
季若啡是社团里的副社长，这段时间社长江雨阳正在备战考研，所以来社团的次数特别少，因此教导新人的任务就落在季若啡的身上。
分类处理好手头的事情后，季若啡开始教新生最基础的练柔韧度，社员们都在认真学习，气氛颇为融洽。
倏然，社团的门被粗暴地推开，赵小萱拿着一张请帖道：“季若啡，这是你的请帖。”
季若啡下意识地回头：“请帖？”
赵小萱不耐烦地将请帖丢在地上，言语之间带着满满的嘲讽：“后天是小佳的生日，苏少给她举办盛大的party。小佳是一个温柔又不记仇的姑娘，所以主动邀请你去参加。”
说完，她冷哼了一声，笑着离开。
可是，她脚还没踏出去，尹甜已经站在了她身后，随即，尹甜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然后猛地一拽，她瞬间身体失衡，倒在了地上。
“放手！”赵小萱一边吼着一边想起身，然而尹甜死死地摁着她的肩膀，让她无法动弹，“你想干什么？”
尹甜睨着地上的请帖：“把请帖捡起来，然后麻溜地滚出我们社团。”
“我是来送请帖的！”
“谁稀罕你来送！”尹甜气愤地捡起帖子，一下又一下地打在了赵小萱的脸上，“以后你再敢来我们社团丢东西，还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我就把你丢在地上的东西砸你的脸，我说到做到！”
尹甜是出了名的“暴力女”，崇尚“我不主动找麻烦，但绝对有仇必报”的理念。
赵小萱知道自己打不过她，于是看向了季若啡，嘴里嚷嚷道：“季若啡，让你的社员松手！”
季若啡冷冷地看着她，一个字也没有说。
赵小萱被尹甜压制着，场内的人很多。而季若啡似乎没打算开口替她说话，现在她这副模样，自然面子上挂不住，只好在口头上攻击道：“季若啡，你就是因为被苏洛甩了，所以把气撒在我身上，我只是来送请帖的，你有本事，找他们理论呀，欺负我算什么？”
季若啡捏紧了拳头，许久才松开。
半晌后，她才说道：“尹甜，算了。”
“她这么嚣张，我们就这么算了？”
“算了。”
尹甜这才不悦地松开手，并沉声呵斥道：“滚！”
赵小萱火速起身，她只是瞪了一眼季若啡和尹甜，就慌慌张张地离开了。
赵小萱走后，里面一阵喧哗，但是大家瞅见季若啡的脸色很不好，于是又全部噤声。
季若啡只是失神了片刻，随即捡起了请帖随手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而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教大家练习舞蹈。
一节基础课结束后，季若啡去洗手间洗脸。
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她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压抑、愤懑、嫉妒、难过……所有的负面情绪，像泰山压顶一般，将她压倒。
“苏洛、路小佳……”
许久后，她捂着脸，轻轻地哭出声来。
积压了许久的委屈，终于在这一刻决了堤。
就在这时，尹甜推开了洗手间的门。
季若啡立刻擦干了眼泪，可是红肿的眼睛出卖了她。
尹甜走到季若啡的面前，双手放在季若啡的肩膀上：“学姐，在我眼里，你是优秀而坚强的，不就是被抢走了一个渣男嘛，犯得着这么伤心吗？”
“尹甜，我……”
“学姐，既然他们邀请你去，你就去呗。”
“可是……”
“路小佳就是故意给你难堪的，既然如此，你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过去，然后表现得一点都不在意，气死那个忘恩负义的烂人！”
季若啡有些迟疑，过了半天才说道：“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
“学姐，做人不蒸馒头争口气。”尹甜坚定地说道，“这不仅仅关乎你的面子，更关系到我们舞蹈社的脸面。你不知道路小佳和赵小萱在外面说得多难听。我们社团的人自然相信你的人品，也知道以路小佳的实力，她压根就没资格跟你比，可是其他的学生不知道。你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跳一支舞把她比下去，让所有人知道，你季若啡永远不会被路小佳那种货色超越！”
这段时间，学校一直流传着，季若啡打压黑马新人的消息。内容无非是，舞蹈社的新人路小佳是一匹实力黑马，跳舞跳得特别好，仅仅一年时间，就超越了季若啡。季若啡怕路小佳阻挡自己夺得“舞王”三连冠，所以在她的鞋子上动了手脚，导致她在舞台上摔倒，并错失冠军。
谣言止于智者。
只要季若啡和路小佳同时比舞，只要大家眼睛不瞎，自然就知道孰优孰劣。
“好。”久久后，季若啡应道。
一天的课程结束后，季若啡拿着饭卡准备去食堂吃晚餐。
这时，尹甜兴冲冲地上前，一把抓住季若啡的胳膊：“学姐，我们去声乐社。”
尹甜的力气特别大，季若啡在她的拉扯下，一直跟在她后面，怎么也没办法挣脱。
“为什么去声乐社？”季若啡不解地问。
“后天是绿茶女的生日，你们不是要比舞吗，让声乐社的社员现场奏乐，比冷冰冰的音响效果好几百倍。”
季若啡一听，觉得尹甜的建议很好，于是跟着她一起向声乐社的方向走了过去。
到了声乐社后，尹甜大大咧咧地敲开了声乐社的大门。
可当她们进去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渐渐冻住了。
因为路小佳正坐在一架钢琴前看乐谱，而她身后站着一个长相平平的男生。
男生热情地对她讲解着乐谱，一举一动都透着急切的殷勤。
看到路小佳后，尹甜怒火中烧，她凶神恶煞地要冲上去，然而季若啡眼明手快，猛地将她拉了回来。
尹甜撇嘴，声音低沉：“学姐？”
同一时刻，站在路小佳身后的男生李誉开口道：“你们不是舞蹈社的社员吗，请问来我们这里有什么事吗？”
季若啡诚恳道：“我是想跟你们声乐社合作的，所以想见见你们社长。”
“我们社长大四毕业，所以把社团交给我了。”李誉走上前道，“有什么合作可以跟我谈。”
“我叫季若啡，后天我要跳一场民族风舞蹈，希望你们声乐社能配合我。”季若啡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来意。
坐在钢琴前的路小佳手指一顿，清秀的眉头稍稍蹙起，而后又平复下来。
李誉想都没想就应声道：“季学姐的大名，我早就听说了，能跟你合作荣幸之至。”
季若啡是舞蹈社的大名人，因为长得漂亮、性格豪爽，在学校人缘和口碑极佳。
声乐社跟舞蹈社能合作的话，能提升社团的影响力。
“那具体合作事宜，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碰一下。”
“明天中午吧。”
“好，那我明天中午再来。”
说完，季若啡拉着尹甜往外走。
季若啡和尹甜走后，李誉再次走到路小佳身后。他拿起乐谱笑意盈盈地给她讲解着，显得很有耐心。
路小佳抿了抿嘴唇，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忍了下去。
半晌后，赵小萱推开门：“小佳，洛哥让我陪你去看场地。”
路小佳站了起来，她温声细语地跟李誉道别后，刚走两步，故意一个趔趄，站在她身侧的李誉立刻伸手扶住她。
“小佳……”赵小萱冲了上去，她心疼地看了一眼路小佳的后脚跟，然后喋喋不休地埋怨道，“你呀，就应该跟季若啡那种人保持距离，她这么陷害你，你居然还邀请她，我都怕她后天故意拆你的台。”
一旁的李誉一脸吃惊，问：“季若啡陷害谁了？”
路小佳摇摇头，露出一脸假惺惺的表情，道：“小萱，别说了！”
“她敢做，我就敢说。”赵小萱噼里啪啦地骂着，“季若啡怕你抢了她的冠军，所以在你鞋子上动手脚的事情，全校都知道。她仗着自己在舞蹈社权力大，就跟着尹甜一起把你排挤出来，这么不要脸的事情，你想帮她遮掩，我可没这么好心。”
说着，赵小萱还有些愤懑：“小佳，你就是善良过了头。”
一直旁听的李誉惊讶不已。
等路小佳和赵小萱走后，他拉着好几个女生聊天。
在这些女生的口中，他听到了有关季若啡和路小佳的恩怨。
在她们的嘴里，季若啡就是一个小肚鸡肠又容不下黑马新人的“独裁者”，为了稳拿冠军，更是丧心病狂地在路小佳的鞋子上动手脚。
李誉诧然道：“我听说季若啡人缘和口碑都挺好的呀。”
社员立刻回道：“那是因为他们没有利益的牵扯，一旦涉及利益，人心就会变得叵测。”
听到这里，李誉想起路小佳走路的时候总是一瘸一拐，原来是被季若啡陷害才这样。
自从路小佳来到声乐社后，他就默默暗恋对方，既然季若啡陷害她，那么他就要为她做点事情，这样就能让对方明白他的心意。
季若啡和尹甜并肩下楼梯。
尹甜一路上嘴巴就没停过，言语里都是对路小佳的不满和攻击。
然而，季若啡一副淡然的模样，看得尹甜差点就抓狂了。
“学姐，我都替你感到不爽，为什么你还能这么淡定？要是我，就手撕路小佳。”
季若啡冷静地分析道：“她什么都没说，也没做什么，我们上去手撕人家，岂不是坐实了外面的谣言？”
尹甜听完，怒气消了一点，但还是不悦地说道：“话是这样说，可是我看到她就生气！”
“好了，别生气了。你一个人生闷气，人家说不定还偷着乐呢。”季若啡安慰道。
尹甜就是这个性子，遇到这种事情，总是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愤懑。
当她们走到二楼时，走廊内传来悠扬的琴声。
这琴声时而像涓涓细流，时而又激昂澎湃，时而像风过松林的平静……
原本这些不同风格的声音掺杂在一起是很违和的，但是在弹奏者的手下，仿佛带着一股灵性，让人沉醉其中。
不自觉地，季若啡和尹甜不约而同地随着琴声往声源处走。
走着走着，她们发现琴声是从半掩着门的教室内传出来，季若啡轻轻地推开了门。
夕阳的余晖打在窗户上，在地上投下斑驳的红色光影，一束艳丽的光芒落在琴架上。
坐在琴边的少年穿着白衬衫，一头棕色的碎发被火红色的光晕染上点点碎红。
少年的手指在钢琴上来回穿梭，动听的音乐在他修长的手指下流淌，这一幕美得像一幅水墨画，他就像融入了其中，让周围的物事都定格了一般，让世界都跟着他的旋律游走。
“嗷——”醒过神来的尹甜发出了花痴般的叫声，“真人，活的，被我看到了……嗷嗷嗷，这是最近我们学校论坛上的大红人，小鲜肉级别的学弟，名字也是妥妥的台式言情风，好听得不要不要的！”
季若啡下意识地伸手去捂尹甜的嘴巴，她才不想被这个中二学弟给发现。
可是尹甜双眼已经被金夜白的脸被迷住了，她一把拉着季若啡，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
“小学弟……”尹甜激动地拽着季若啡来到了金夜白面前，她咧开嘴，笑出了一口大白牙：“你有没有女朋友呀，对姐弟恋有什么看法呀？你长得这么好看，是不是对女朋友的要求也很高啊？你需要女朋友吗？只会吃又比你大一两岁的那种姐姐型。”
金夜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眸，琥珀色的眸子看着季若啡的脸。
半晌后，他勾起了嘴角，唇边流泻出颠倒众生的笑意。
“嗷嗷嗷……”尹甜捂着胸口，她的心脏早就狂跳不已，“小学弟，你别笑了，你这笑容太苏了，姐姐无法承受。”
“学姐难道不玩欲擒故纵了吗？”金夜白看着季若啡，“虽然你是想放长线钓大鱼，但我愿意上钩。”
季若啡：“……”
完了，中二病少年又开始发病了！
“欲擒故纵？”尹甜以为金夜白跟自己说话，但是她又发现，小学弟一直盯着季若啡看。
尹甜在他们的脸上来回看，这才发现他们有情况！
嗷—
小学弟居然对季若啡学姐有意思？
“你们该不会早就有情况了吧？”尹甜捂着胸口，脸上露出了难产般的痛苦表情，过了几秒钟后，她仿佛又满血复活了，恢复成正常的模样，“小学弟，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看上我们家季若啡了？”
金夜白点头：“如果学姐主动示好，我乐于接受。”
尹甜：“……”
季若啡：“……”
这一副“你快来追我”的信号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表现出来了，真的合适吗？
“小学弟还挺傲娇呀。”尹甜笑嘻嘻地说道，“喜欢我们学姐的话，你就要努力示好了。我们学姐在学校可是大红人，追求者众多，你想让学姐主动，那是不可能的。”
“哦，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尹甜立刻靠上前，嘴里吧啦吧啦地说着男生应该用什么方式追女生，随后她的话题又扯到了季若啡的近况，金夜白很认真地听着。
见他们聊得很投机的样子，季若啡很是无奈。
她这个当事人就站在这里，他们居然可以无视她。
这时，尹甜激昂澎湃道：“后天就是学姐和绿茶女的巅峰对决，学姐的舞蹈实力我是放心的，但是苏洛的光环太强了，被绿茶女夺走实在是可恨。从颜值上说，只有小学弟能秒杀苏洛！要是小学弟用你男人的怀抱给学姐撑腰，我们学姐也算是扳回一局，然后实力打脸渣男贱女。那画面太美，我一定要拍下来。”
季若啡听完，赶紧拉着尹甜，将她往外拖。
无奈尹甜的力气很大，她拽不动尹甜分毫。
尹甜推开季若啡的手，然后两三步走上前，一把抓住了金夜白的手，面色凝重道：“后天晚上，学校会馆，你一定要来给我们学姐撑场子！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渣男懊恼的表情和绿茶女嫉妒的眼神。”
季若啡脸都黑了：“尹甜，别闹了，跟我回去。”
尹甜死死地抓着金夜白的手，怎么也不肯松手，她千叮万嘱道：“小学弟，想追我们学姐，必须过我这关，后天你要是表现良好，我就告诉你追学姐大全！”
然而，尹甜并没有得到金夜白任何的回应。
只见他脸色一阵煞白，手指微微地抖动着，而他俊美的脸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随后，金夜白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仿佛用尽了力气才说出两个字：“放手。”
“小学弟你怎么了？你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尹甜抬起另一只手贴在了金夜白的额头上。
这一贴，让金夜白痛苦地从椅子上翻了下来，身体倒在地上。
尹甜吓坏了，她手足无措地推着金夜白：“小学弟，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你……”
季若啡见状也急忙上前，她查看了一下金夜白的情况，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因为金夜白的脸色白得骇人，而他全身都在冒冷汗，不到两分钟，穿在身上的白衬衫被汗水打湿了。
“尹甜，你别动他。”季若啡从金夜白细小的动作中发现，他似乎很抗拒尹甜触碰他，但是由于身体因素，没办法避让。
尹甜听完，这才把手挪开。
她吓得不轻，身体都在发抖，声音带着哭腔：“学姐，他怎么了？我没对他做什么呀，要是出事了，我是不是要担责任啊？”
“你赶紧拨打急救电话，我在这里守着。”
“哦，好，好！”尹甜慌慌张张地掏出了手机，由于太紧张，她的手指都没什么力气，拨打急救电话的时候，手指都找不准号码。
一分钟后，她才成功拨通了急救电话，并把位置说了出来。
这边，季若啡守在金夜白身边，他的脸贴在地上，棕色的碎发被汗水浸湿。他修长的手指仿佛在**，所以弯曲在一起，怎么也伸不直。
季若啡怕他这样下去，身体吃不消，于是拿起他的手，用自己知道的按摩知识，给他舒展手指。
她一下又一下地帮他拉伸着手指，时不时还用手掌给他搓着手背。
在等待急救的这段时间内，金夜白的脸色渐渐好转，身体上的疼痛也消减了不少。
过了许久，他的力气恢复了许多，他缓缓地起身坐在地上。
他一只手放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抬了起来，往季若啡的手掌旁移动。
手掌悬在半空中后，他有片刻的犹豫，最终还是放了下去。
带着汗水的手放在季若啡的手背上，两人的温度传达给彼此。
季若啡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看在他很虚弱的分上，没有粗暴地挥手，而是轻轻地挪开了他的手掌。
夕阳渐渐落下，天边的晚霞已经降至水平线，残留的光线穿过窗户落在他们的脸上。
汗水顺着他的头发和脸颊落了下来，他的嘴角没来由地轻轻扬起，灿烂的笑意让这绚丽多彩的晚霞也逊色了几分。
“学姐，我没事了。”良久后，他说。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没有平日的沉稳，虚弱中却透着几分安宁，让季若啡的心在不经意间加速跳动了几下。
几乎是同一时刻，阿澈和几个保镖争前恐后地跑了过来，他们不约而同地上前，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少爷！”
“少爷你是不是又病了？”
“少爷，你坚持住，我们送你回去！”
“少爷……”
这些保镖七手八脚地将金夜白扶了起来带走，而阿澈却选择留了下来。
他面色凝重地看着季若啡和尹甜。
尹甜弱弱地举起手：“那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是抓了一下他的手，他就倒下了。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要相信我。”她怕对方找她追究责任。
阿澈双手交叠在身前：“今天的事，希望你们当作没看见。”
尹甜和季若啡面面相觑。
尹甜迟疑了片刻，继续说道：“我真的只是碰了他一下！”
“有时候，碰一下也会出事。”
情急之下，尹甜斥责道：“我看你这是碰瓷！”
“我们家少爷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阿澈推了推眼镜，保证道，“只要你们对今天的事情守口如瓶，我们自然不会追究责任。”
尹甜抬起手顺了顺胸口，一脸得救了的表情。
许久后，阿澈道：“我想跟季同学单独说几句话，请问可以吗？”
季若啡递给尹甜一个眼神，尹甜收到后，赶紧走了出去，并把教室的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