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狼子野心的人

女子不得妄议朝政,更不得随意说起宫中的事情,即便是在这偌大的京城之中,也找不出第二个女子,敢如此的胆大妄为,宋如盈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淡然自若没有丝毫害怕之意。

这也就是在丞相府之中周围都是自家的人,所以才敢这样口无遮拦的说话,丞相大人听到女儿这一番话之时脸色骤变,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女儿,实在不明白女儿究竟是从何处听说了这些说法。

丞相府是个森严之地,所以府上的下人嘴巴也是格外的严实,在自个儿府上说这样的话倒也的确是无伤大雅,只不过丞相大人一向都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即便是在自己的府上,也是害怕隔墙有耳这么一说。

紧紧的促着眉头,在看向大女儿之时一时间不明白大女儿说这番话究竟是何意?

“盈儿这是何意?你的意思是说,将军府的小少爷与沅儿接触乃是因为贵妃娘娘之意,可这其中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什么?答案显而易见。

楚家贵为丞相,这些年以来一直都效忠于当今圣上从不曾在朝堂之上,说过支持任何一位皇子,对于所有的皇子皆是一视同仁,即便是太子殿下做错了事情丞相大人也是丝毫不留情面的批斗。

可正是因为如此,旁人觉着丞相大人不会参与在这其中,可若是从丞相大人的家人下手想必此事就不清白了。

从头到尾都不曾出现过夺嫡之说太子殿下的宝座一直都是稳稳的坐着,只是心怀野心之人又哪里能驱于他人之下作为臣子。

这些年以来,将军府立下了赫赫战功,想来对于将军府的位置早已经有了些瞧不上了,所以便想扶持着二皇子亦或是三皇子坐在太子殿下的宝座之上,无奈我朝本就是立嫡立长立贤。

三位皇子之中太子殿下三者皆是。

如此一来,将军府便无从可打算,自然便将这样的手伸到了朝中各位大臣的身上,有了各位大臣的支持即便是太子殿下贤能又能如何?

终究是没有人心。

若是未得人心,其便是荣获大典坐在至尊之位上也是无用。

“你说的这一番话究竟是何人与你所说,女子不得随意妄论朝政,此事你应当知晓,你虽说多年不曾在我与你母亲身边可到底也是丞相府的女儿,莫要说这样的话了。”

丞相大人带着几分严苛的语气说着女儿。

可是女儿所言的这一番话,他心里边又怎会不知晓,其实说到底不过就是贵妃娘娘的计策罢了,所谓的真情实意,左右也不过就是贵妃娘娘为了能够与丞相府攀上关系所使用的手段。

或真或假便只有贵妃自个儿心里清楚。

并未有明文规定说过,女子不得随意忘了朝政,可是京城之中所有的女子似乎都是这样默许,宋如盈却不以为然。

罢了罢了,既然与父亲也已经说了这些话,宋如盈便想着去后院之中看一看,母亲听说母亲被小妹气得眼睛靠郎中,这两日靠着汤药才勉强能够睡得着。

并未回答父亲的话并起身行了个礼往外走,尚未走到门口宋如盈却被身后的丞相大人喊住了。

“你方才所言的话,若是你自己所想,你且与我说一说贵妃,娘娘如此作究竟是,为了扶持二皇子与三皇子,能够上位还是为了自己的母族。.

到底是在自己府上 而面前的又是丞相府的大小姐,是丞相大人的女儿,自然说这番话也是格外的放心,聪明如丞相,大人又怎会不知晓自个儿的女儿也是个聪明之人。

是为了二皇子与三皇子也好,还是为了现如今的将军府也罢,宋如盈对于这其中的事情并未有太多的兴趣,只是觉着自家小妹不应该与将军府的小少爷走得太近罢了。

仅仅是作为一个姐姐,不想让小妹踏入火坑之中。

“父亲在问我这番话的时候,大理心中已经有了想法,贵妃娘娘自然是为了二皇子与三皇子,可是将军府为的究竟是不是这两位皇子便不得而知了,如今将军府,赫赫战功早已经不甘心坐在将军的这个位置上,所以他便只能是网上吧。”

宋如盈转过身来随后坐在了方才的椅子上,同父亲说这番话的时候倒是格外的通透。

现如今京城之中的局势她固然是不清楚,可是有实力之人必定是有野心。

现如今将军府的赫赫战功早已经盖过了他本该有的光芒。

“他不像外祖父如此聪明,外祖父知晓,终会有一日功高盖主,便主动上交了手中的兵权,并非是因为外祖父没有野心,而是因为外祖父心中清楚的很,若是手中紧紧握着兵权终有一日是连累了九族。”

宋如盈说话之时慢条斯文。

他不仅不慢地说着这番话,将这其中所有的局势都能看得很是透彻。

叶老将军的确是个聪明之人,手中的兵权也并非是圣上,收回而是主动交于圣上,如此一来圣上对他的怀疑便会少了许多,这样也能保全全家人的性命。

功高盖主并非是什么好事,身上背负着赫赫战功也并非是什么美名,终有一日这些不过就是最后一道枷锁,会将此送上断头台。

当今圣上是个多疑的性子,若是紧紧握着手中的兵权,贪恋权利迟迟不放手,恐怕尚未来得及坐在宝座之上便会丢了性命。

与其如此倒不如趁早放手,还能保全一家老小的姓名。

话说到这个份上,宋如盈便不用再继续说下去,她知晓父亲是个聪明之人,在朝堂之上摸爬滚打多年又是位居丞相的位置上,又哪里会瞧不清楚现如今京城之中的局势。

父女二人正在说着话,后院之中的婆子便将宋如盈请到后院之中去陪着夫人,来得及时也算是解了宋如盈的燃眉之急,她正愁不知应该找什么样的借口离开。

跟着婆子离开了书房,宋如盈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早知父亲的压迫感这样强,她便不该与父亲议论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