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调整侦查方向
“等等！”潘丁打断他的话，问道：“灭门案什么时候定性为他杀？我怎么不知道。”
何培文连忙解释，“老板拿到向卓凯睡衣上血迹的DNA之后，就定性为有预谋的他杀了。”
他在电脑上点出灭门案中向卓凯死亡时的照片，继续解释道：“你看，向卓凯睡衣右侧肩和脸颊上有喷溅状的血迹，右侧肩背部有血流下来后浸染的血迹，法医检验出来这些都属于他老婆李芮珴的，而他本人的血迹全在左侧胸前区和裤子上，符合以坐姿而流淌的血液轨迹。”
潘丁干技侦干了几十年了，一听何培文的话立即就反应了过来，“向卓凯老婆被杀的时候，他还躺在他老婆的左侧，凶手另有其人！我怎么没想到！”
何培文本着宝妈的特质，对待支队的每一个人都送上和风细雨般的温暖，立即安慰道：
“现场血泊太多，你一时没想到也是正常的，而且向卓凯那件睡衣就像在血水里浸泡过的，我们每个人想的都是他本来就是凶手，身上有其他人的血都很正常，谁会想到去寻找血流轨迹？也就咱们老板这么英明睿智的人，才会想到鉴别血迹的DNA。”
潘丁：“…………”他怎么听着不是在安慰自己，反而像是在质疑自己的智商水平。
众人面对这明显有歧义的安慰话齐齐表现出失聪的表情，只有林晖淡淡地回了句：“多谢夸奖。”
何培文：“……”
林晖接着刚才的话说道：“所以我们要重新调整侦查方向，以他杀的角度去侦查这个案子。会议结束后，将外勤分出四个组，一组由老何和安佳慧带队，继续调查张佳佳失踪一案，对于这个案子，我们需要查明张佳佳到底去了哪儿，如果找到了人的去向就可以不管了。”
周卫威举了举手，问道：“头儿，你相信乔晓燕没有绑架张佳佳？”
安佳慧抢在林晖前说道：“今天何副和林队连番审讯，乔晓燕从头到尾都坚称自己没有绑架张佳佳，但她对勒索张东前三百万的事情却供认不讳，从她的表情和肢体语言来看，并非是因为绑架勒索判刑更重而说谎，我偏向于相信她确实没有绑架张佳佳。”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乔晓燕并没有避讳她对张佳佳的怨恨。如果是她绑架了张佳佳，正常的心理应该下意识遮掩自己这种怨恨情绪，但她没有，她根本没有意识到她流露出怨恨张佳佳的情绪，会加深我们对她的怀疑。”
办公室里一时安静下来，安佳慧看着沉默的众人，疑惑地问道：“我分析错了吗？”
周卫威最先笑了起来，“呦，小安子，你天天跟着苏法医，学了不少犯罪心理方面的知识吧，分析起来头头是道的。”
何培文一巴掌拍在周卫威脑门上，“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其中三百六十六天都在摸鱼混日子，不知上进的家伙。”
然后转头面对安佳慧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秒变笑意盈盈，“小安，好样的，多和苏法医学习，少和周卫威混在一起，别把你的智商也拉低了。”
躺枪的周卫威：“……”
无语的安佳慧心里腹诽：何副是不是忘记了周卫威是我男朋友？
林晖什么也没说，但柔和的面部线条一看就心情愉悦，他接着刚才的话说道：
“另外三组由我、吴军和周卫威带队，我带一组人调看向卓凯小区当天的监控，或许能找到凶手的蛛丝马迹。吴军带第二组重新去走访调查向卓凯的亲朋好友，周卫威带着第三组就走访向卓凯老婆的人际关系，重新梳理一下向家可能存在的仇人。”
说完，他看向潘丁说道：“既然现场还存在一个凶手，那么潘科长，请你重新勘查一下现场那些脚印，看能不能提取到凶手的足迹，帮我们推测出凶手的身高体重。我看过视侦拍下的那些现场照片，有几个比较清晰的脚印，当时以为是向卓凯的，所以没有留意，现在就交给你们去查，到底是向卓凯留下的，还是凶手留下的。”
潘丁一拍脑门，转眼就看见了林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立即将要说的话给吞了回去，就听林晖站起来说道：“大家做事吧。”
—— ——
此时的苏筱玥正一觉醒来，已是中午十二点多钟，她没有感觉到睡眠补回来之后的神清气爽，反而像是睡多了的那种头昏脑涨。
结婚之后，在李黛女士和林晖两个人的双重逼迫下，天天各种食疗大补，她娇弱得堪比林妹妹的病态终于好了很多，起床时的低血糖眩晕早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此时她躺在**打开手机点进了神探磕难群，想看看两个案子有什么进展，一眼就看见了谢枫发在群里的消息：曹东的身份信息已经发出，该抓人的可以行动了。
不过那已经是几个小时前的消息了，她立即坐了起来，边往卫生间走去边给谢枫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少年欢快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小玥姐，你休息好了？我找到了给乔晓燕提供地下洗钱组织消息的那个中间人曹东了，吴哥已经把人抓来咱局里接受他们最高规格的招待了。不过我猜啊那曹东就是个掮客，两边牵线，中间赚点手续费的那种。”
等少年炫耀完了，她才开口问道，“其他还有什么进展？”
“老板已经审讯完乔晓燕，他们正开案情讨论会呢。我虽然没有去听审讯，不过从安佳慧传递的消息，基本能肯定乔晓燕确实没有绑架张佳佳。”
那边的谢枫见苏筱玥并没有发出丁点的惊叹声，不无佩服地说道：“小玥姐，你是不是早猜到不是她绑架的张佳佳？”
“也不是猜的，从我在张东前家里见到乔晓燕的时候，我就觉得能策划出这么一出成功的勒索案，很大部分是她运气太好了，恰好遇上了粗枝大叶的沈京林，而且他还死心塌地地爱上了她，对乔晓燕说的话根本不疑有他。张东前本来是个精明细心的人，他要不是涉及到女儿被绑架而乱了心神，也不会这么轻易上当受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