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真相（3）
张东前知道警方发现尸体首先就是要确定尸体的身份，而已经失踪这么久的张佳佳肯定会是警方最先要排查的人。
要确定尸体是不是张佳佳，首先就会找到他验DNA做对比，他感到了害怕。
这也是他最初从尸体上取回手表的初衷，他不想警方发现那具尸体就是张佳佳。
属于张佳佳的手表戴在女尸手腕上，但DNA却会排除与他之间的父女关系，只会引得警方继续追查女尸的身份。
一旦警方查明张佳佳不是他亲生女儿，他就成了最有作案动机的怀疑对象。
慌乱之下，他收买了一个女儿失踪很久了的母亲，他本来想冒充警察直接通知对方去认领张佳佳的尸体，但又担心对方怪他诅咒女儿不肯去，干脆就直接花钱支使她去。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钱给够了，也没人忌讳女儿死不死的了。
但和对方谈妥一切之后，他就觉得不妥。
警察做事从不草率，并不是有人认尸了就算了，肯定还是要做DNA对比确认。
这样一来，谎言不攻自破。
他还是会被警方抽血去与女尸做DNA对比，情急之下他突然觉得改变了主意，或许让警方认定女尸是张佳佳的身份更好。
钱已经给了那个女人，交易也谈好了，张东前并没有打算取消，能将事情搅合得更加复杂更加扑朔迷离也好。
不过他已经想到了一个尽快结束警方追查张佳佳一案的方法，他已经想到了让警方尽快确定那具尸体就是张佳佳的方法。
所以，去市公安局前，他揣上了保存完好的装有向卓凯鲜血的试管。
当初杀向卓凯的时候，他就想到了或许会有用得着的一天。
果然如他所料，到了市局就要求抽血验DNA，他假装晕血制造混乱，趁机换掉了自己的血。
当然做这一切之前，他就想好了万一事情败露就嫁祸给罗炼兵，所以装着向卓凯血液的试管上留有罗炼兵的指纹。
而罗炼兵作为他的助理，他要获取他的指纹太容易了，而那一次他借着做复健的机会让罗炼兵去楼下一探虚实，也是故意给警方怀疑罗炼兵而留下的蛛丝马迹。
果然，事情败露后，罗炼兵成了他的替罪羊，到现在还关着没有放出来。
张佳佳的身份明确了，但他不是张佳佳父亲的事实却没暴露。
这就是他的目的。
现在就等着警察再去搜查乔晓燕家，他连证据都为她准备好了。
他一点都不担心警察不会怀疑到乔晓燕身上，毕竟他做了万全地准备，早在他去凤凰山拿回张佳佳腕上那块表的时候，他就特意把乔晓燕一缕头发缠在了尸体的指骨上。
再加上他藏在乔家多肉下的手机和表，他不相信还坐实不了乔晓燕的罪名。
所有的计划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在凤凰山缢死张佳佳之后，他很快就对向卓凯下手了。
这一次他的目标不仅仅是向卓凯，他要将向卓凯加诸他身上的痛苦一次性全部还给向卓凯。
所以没有伪装，他选择了**裸地屠杀。
最具有武力值的向卓凯还在熟睡中就被他用微量的琥珀酰胆碱制服，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清醒过来的向卓凯眼睁睁看着老婆孩子死在自己面前。
注射了肌肉松弛剂的向卓凯不能用眼神和表情来表达痛苦和愤怒，这是他唯一遗憾的地方。
他只能一边杀人一边在脑中想象向卓凯的痛苦，这也能弥补一点他的遗憾。
最后他杀死向卓凯时温前温和地对他说道，“沈曼珺为你生下了一个女儿，现在已经二十一岁了，前几天刚被我杀死。”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向卓凯看，可惜药物作用下的向卓凯没有任何表情，连刀刺入心脏的时候都没有反应。
张东前心中的遗憾被无限扩大。
离开之前，他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大堆抗抑郁药品放在了向卓凯床头抽屉里面，即使是仇杀，他也要诱导警方认为是向卓凯精神错乱而杀了全家。
他不能给警方任何一点怀疑到他身上来的机会。
杀了向家的那几天，他的脑中随时都浮现出向卓凯老婆和儿子临死之前惊恐的表情，他由此推想出向卓凯死时的表情，这让他陷入了亢奋中不可自拔。
但一条消息犹如一盆冷水当头对着他浇了下来，那个被他刺了十几刀的向明毅居然没死。
第一次他感觉到了后怕。
他在脑中反复确定那个中学生有没有可能看见他的面容，即便他百分百肯定向明毅没有看见他藏在口罩帽子下的模样，但他依旧无法遏制地去了向明毅住院的医院。
但他没有傻到自己出面去打探情况，他找了个借口打发助理去了向明毅住院的那一楼，他了解助理的性格，看见认识的警察一定会打招呼闲聊两句。
果然，助理回来后，在他状似无意地诱导下，详细地讲述了见到的一切。
他推测出向明毅虽然没死，但也在昏迷中，他非常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一定要向明毅慢慢死于失血过多，而不是一刀命中要害杀了他。
现在一切都晚了，即使他很想再去补一刀杀了向明毅，但他什么都不敢做，因为他知道此时做任何事都可能暴露自己。
他笃定向明毅即使醒过来也认不出自己，毕竟坐在轮椅上的自己与那个心狠手辣杀了他全家的凶手相差太远了。
果然，警方并没有怀疑他是凶手而找到他，反而是向他了解老婆沈曼珺大学时期感情问题，他猜测就是因为在查向家的案子。
毕竟是他费尽心里怂恿袁修建去勾引向卓凯的老婆，努力将向家灭门案向感情出轨方面引导，所以警方调查向卓凯和他老婆的人际关系很正常。
果然不久之后他就知道，袁修建被警方扣留审讯，放出来没多久又被请了回去，他就知道案件朝着自己设想的那样在发展。
张佳佳和向卓凯的事情终于结束，他可以对付另外一个人了。
杀张佳佳之前，他曾经接到过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