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受伤

张东前微微点了下头,“我在学着一个人生活,尝试了这段时间……觉得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除了上下床的时候稍微有点费力……其他都还好。”

“昨晚我看了一会儿公司的文件,没多久就很想睡觉,我平时一般都会在十点开始洗漱上床,然后再在**看会儿书,十一点前关灯睡觉……”

“可昨天晚上不到九点我就觉得很困很困……我撑着精神洗漱后上床睡了,以前我入睡比较困难,总是要在**躺很久才会睡着……但昨天几乎是一上床就睡着了。”

苏筱玥和安佳慧两人的目光无声地对视交流,却都没有开口打断张东前。

“直到我在睡梦中突然被人捂住口鼻而呼吸困难的时候,我才被惊醒……睁眼就见一个黑影捂着我的嘴,我一下就完全清醒了过来,开始拼命挣扎……”

似乎是回忆起凌晨恐怖的情节,本来说话就断断续续有点喘的张东前突然咳嗽起来。

苏筱玥立即上前帮忙固定住他胸前引流管的穿刺针,并迅速取下头顶氧气管给他戴在鼻孔上,调节好氧流量。

张东前在喘息中慢慢恢复平静。

苏筱玥体贴地问道:“张总如果坚持不了,我们改日再来。”

张东前摆了摆手,示意不用,“我能坚持,就希望你们赶紧抓住凶手,我这心里也才踏实些。”

安佳慧说道:“那你量力而行,若支撑不住了,咱们就改日再谈。”

张东前点头,喘息了片刻后接着说道:“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那个人右手举起了一把刀……其实当时很混乱,黑暗中我好像又没有明确地看见是不是拿着刀……”

“我只是从他举起右手的动作判断出他要杀我,我赶紧拼命去挡,那刀划伤了我的手后还是刺中了我,那个时候也不觉得痛……”

“挣扎间我的嘴自由了,我立即拼命喊‘救命’,我知道你们的人就在外面保护我……我只要把动静弄大些就能惊动你们,所以我伸手去拉床头灯,一碰到它,我就把它拽倒在地上。”

“床头灯摔碎的声音让那人动作一滞,我趁此机会又使劲喊‘救命’,结果那人一拳打在我的侧颈,我立即就晕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就在医院了。”

急剧的喘息声显示出他此时情绪非常激动,苏筱玥拦住了要开口的安佳慧,无声地递了杯水给张东前。

张东前无力地摇摇头,半靠在**努力平息自己。

见他重新平静下来,安佳慧才说道:“你的卧室在你家的另外一边,房子又太大,隔音效果又好,我们在外面压根就没有听见你的呼救声和台灯摔碎的声音,直到我打开房门才听见点声音。”

“我们初步怀疑……”

安佳慧说到这儿突然停住了,他们三个和张东前的血液毒物分析报告还没有出来,这个时候并不适合透露警方的怀疑,所以她不动声色地转了话题,“如果有专人帮忙,你能画出凶手的大概样貌吗?”

张东前喘息着想了一下,摇头,“从我睁眼我一直处于极度恐慌状态,根本没有去注意对方的样貌,而且房间里很黑,我只看见他戴着帽子口罩,身上的衣服也是黑色。”

安佳慧有些失望地点头,“我也只远远瞄到了个背影,其他什么都没有看见。”

这时候医生走了进来,苏筱玥赶紧问道:“医生,张东前的检查报告出来了吗?”

医生点头,瞄了眼手机上的CT片,说:“还好头部没有淤血什么的,有点轻微脑震**,另外就是胸前刺中的那一刀形成了血气胸,需要修养一段时间,其他没啥大问题。”

“谢谢。”

医生又仔细地为张东前检查了一遍,确定地说了句:“恢复得不错。”

目送医生离开,苏筱玥用目光询问安佳慧: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安佳慧就开口告辞,“那你先休息,你如果想起了什么遗漏的地方,随时告诉我们。你放心,病房外面有人保护你。”

张东前用感激不尽的目光看着两个人离开。

两人回到市局,何培文正吆喝着开案情汇总会议。

安佳慧跟在苏筱玥后面进了会议室,还没坐下来,何培文就说道:

“安佳慧先介绍一下凌晨案件发生的始末,刚好张东前的笔录也是你做的,你能很好的还原事情发生的经过。”

安佳慧干脆不坐了,站着将凌晨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最后总结说道:

“按照张东前所说的情况,他昨晚吃下的食物中肯定也被下了药,而他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又将下了药的菜给我们送了一份,导致我和周哥、张新三人都因食用那些食物而出现不同程度地嗜睡。”

理化分析员举手说道:“我在张东前和佳慧他们四人的血液中的确检测出了氯硝安定的成分,这种安定药性强,半衰期也长,普通人服用之后可以睡上二十四个小时,而他们四人的服用量远远超过正常剂量,难怪张新到现在还头昏脑胀的不清醒。”

安佳慧不无得意地说道:“我是我们三个中最先清醒的,看来还是我的体质最好,”

苏筱玥笑道:“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你们三人服用剂量都差不多,而你比他们先清醒这么久,也就表示你对麻醉镇静类药品有抗药性,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安佳慧瞪大了眼睛,“还有这种说法?”

吴军开玩笑道:“人家吸毒一毫克就能达到欣快感,而你却要吸五毫克才能达到同样的效果,你说是不是好事?”

安佳慧眼睛一瞪,“你才吸毒!”

苏筱玥笑着说道:“差不多就是吴军说的那个意思。”

安佳慧连忙义正严词地解释,“我不是因为抗药性,而是我昨晚吃得最少。”

何培文敲了敲桌面,将话题重新引到案件上来,“现在问题就来了,谁才有机会能对张家的饭菜下药?”

“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