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做人不可太嚣张
谁能想到,一个小小的冲突,不过是龙小凡强抢了平安侯夫人的马车,此事居然像是蝴蝶效应一般,只是一只蝴蝶轻轻的扇动了一下翅膀,在大洋彼岸就有可能引发一场暴风。
而龙小凡只不过是抢了一辆马车,还是为了公主赵小金。这一下,竟然造成了现在多方博弈的筹码。
昌帝想借此平衡一下关陇集团与朝中武将,毕竟边关那些猛将大多都是龙大江一手带出来的。
而且,这些猛将都有其过人之处,若是换下了这些将领,未必能挡得住边关西川和北凉的虎视眈眈。
这些武将们都是桀骜不驯的性子,他们又对龙大江忠心耿耿。这让昌帝每每思及,总是坐立不安。
而关陇集团更甚,他们把持朝政左右舆论,隐隐然与朝廷抗衡。朝中官员多出自于关陇集团,或者与这些名门望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任由其发展下去,对皇权则更是巨大的威胁。
想要平衡这两股势力,眼下正是大好时机。这个目空一切高高在上的平安侯夫人张秦氏,硬是要把龙小凡往死里逼。
昌帝本就彻夜难眠,这个时候张秦氏主动递上来一个枕头,昌帝自然大喜笑纳。
而且将龙小凡发配边关充军,乃是被张秦氏所逼。昌帝毕竟还是照顾龙家,不但保留了龙小凡驸马都尉的身份,还把他发配的地方是蓝州城。
这无疑让西北边关的武将们大起好感,圣上还是皇恩浩**的。该死的,都是那些关陇世家。
关陇集团飞扬跋扈,他们因为利益与边关将领的冲突不是一天两天了。眼下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收拾收拾他们。
而这个平安侯张长军日子也不好过,京城那些各路将领们对他都是阴阳怪气。这一切,只因为妻子得罪了最不该得罪的人。
像是皇太后这样的老狐狸,其实心里跟明镜也似。她也是故意训斥皇帝,其实就是想点醒昌帝。完全可以利用一下龙小凡,平衡一下朝中的势力。
昌帝意领神会,在处理龙小凡这件案子上,他能够得到边关将领们的支持,无疑这是个好的信号。
平安侯张长军也看的透彻,唯独嚣张跋扈的妻子张秦氏不懂。
当张长军跟她分析完利害的时候,张秦氏显然也是一惊。随即,便又冷冷的道:“怕什么,我们关陇子弟还怕了这些当兵的不成。别忘了,那边关将士的粮草军饷,可是都由我们几大家族供应的。他们还想招惹我们秦家,那就放马过来便是,看看吃亏的是谁!”
对于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妻子,平安侯也是一脸的无奈。奈何妻子听不进去劝,也是无可奈何。
而作为龙大江的政敌,太师庞天遥显然也不再昌帝的境界上。他猜不到昌帝的想法,只是单纯的以为,这次龙小凡又倒霉了。
终于,这个败家子现在不会还能咸鱼翻身了吧。都被充军发配了,他还能有什么本事。
儿子庞冲近乎于彻底颓废了,在庞天遥的运作之下,庞冲被调到了鸿胪寺做了一个小小的主簿。
鸿胪寺主簿,官名。西汉鸿胪有主簿,后代因之。隋初,鸿胪寺置主簿。唐初沿置,员二人,正八品。
说白了,这只是个翘板而已。虽然鸿胪寺似乎看似被边缘化了,既没有大理寺知名,历史上也鲜有着重介绍,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鸿胪寺的职责。
在封建社会,礼乐等级非常严格,历代政府都设有专掌殿庭司仪和典礼的机构,这就是"鸿胪寺"。
"鸿胪"本为大声传赞、引导仪节之意;"寺"就是官衙的意思。实际上,鸿胪寺为中国古代掌管礼仪并接待外国宾客之官衙。
他国人到了大昌到了这吃喝穿用谁给负责啊,住什么地方啊,不能随便找个酒楼就住下了。
所以也就诞生了鸿胪寺这么一个机构,如果拿着酒店管理那套理论来说,鸿胪寺就相当于礼宾部。
当然,除了接待外宾,鸿胪寺还负责掌管礼仪。皇帝祭天祭祖需要哪些步骤,皇宫动土完成时需要哪些礼仪,重大活动时需要之类,都得鸿胪寺帮忙。
皇帝召见官员与"大朝"庆贺典礼,都由鸿胪寺预先传至各衙门。典礼开始时,按排定班次行礼。凡举行国宴,鸿胪寺要引导官员行礼。
看似这是一个无关轻重的部门,实则像是昌帝出入宫廷,就得由鸿胪寺传百官迎送。或者昌帝出巡,鸿胪寺要率领地方官在皇帝经过之地"接驾"。各项典礼有失仪者,要掺劾议罪。
如果礼仪这事整不好,可能还要丢官帽,所以鸿胪寺看似被边缘化,实则很重要。
而庞天遥深谙以退为进的法则,眼下这个永寿城的败家子,广平王龙大江的儿子龙小凡风头正盛。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儿子暂避锋芒。
毕竟,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讲,如今的龙小凡都甩出庞冲八条街。无论庞冲怎么努力,拍马也赶不上人家。
所以庞冲才会如此的颓废,而庞天遥也知道,眼下最该做的就是韬光养晦。天狂有雨人狂必有祸,早晚这龙小凡爬得越高摔得越狠。
如今终于被应验了,这个败家子居然被充军发配了。龙小凡发配边关,京城就该庞冲崭露头角了。
鸿胪寺看似一个不起眼的衙门,却可以和昌帝近距离接触。儿子庞冲在昌帝面前露脸的机会多了,自然就有机会平步青云。
只要没有这个败家子的打压,这庞冲在青年一辈中,其实也算得上是佼佼者的。
龙小凡不是狂么,这个败家子不是目空一切嚣张跋扈么。如今,报应来了。
回到太师府的庞天遥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儿:“俺曾见,金陵玉树莺声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庞天遥学着戏文的样子,在家里:“做人不可太嚣张,锵锵令台令台锵锵锵。”然后,耷拉着脑袋的庞冲,有气无力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