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芳心窃喜为谁妆

其实，古代对于化妆品是匮乏的。无非就是一些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不像是现在，这么多琳琅满目的化妆品。

甚至于眉笔，都是木炭之类的。像是大户人家，则用一种出自于岭南的石黛。因从溪水中采出，所以天然的温润松软，用香露调和于眉砚中研磨出来，再用短小精致的眉笔蘸取，画在眉间。

到了后来，螺子黛自波斯传来，使用时只需要蘸水便可以画出，是女性梦寐以求的画眉珍品，价比黄金。

除了眉笔，如《后汉文·应劭》记：“延熹中， 京师长者皆著木屐， 妇女始嫁， 至作漆画屐， 五采为系。”

这段话描绘出了汉代女子出嫁时的模样：穿着漆画屐，屐上系有五彩飘带，走起路来非常迷人。所谓“漆画屐”，指的是上过漆的木屐，木屐就是木拖鞋。

古代的诗词中，多以“远山黛青”、“翠螺玉舒”等华丽美好的词语来描写女子的双眉。《事物纪原》载：“秦始皇宫中悉红妆翠眉，此妇人画眉之初也。” 《楚辞·大招》：“粉白黛黑，施芳泽只。”

其实古人的眉妆同样种类繁多，也令人大开眼界，根据粗细、浓淡、长短、角度等，分为鸳鸯眉、小山眉、三峰眉、垂珠眉、月眉、涵烟眉、倒晕眉、拂烟眉、五眉、分梢眉等等。

赵小金看到眼前的这些胭脂水粉之后，登时驻足不走了。她拿起这个看看，又拿起那个瞧瞧，虽然都是一些简单的化妆用品，她依旧是爱不释手。

不过，这些所谓的民间化妆品，终究是和宫中的东西无法比拟。赵小金看了一忽儿，新鲜感一过也就觉得比起宫里用的是差得远了。

其实，像是赵小金这种天生丽质难自弃的美人儿，是无需过多化妆的。她平时，也只是喜欢画一些淡妆而已。甚至于，素面朝天。

不过古人身上的这份清纯，是现代人永远无法比拟的。京城多美人儿，这个时代的美女，随便拉出来一个都胜过那些明星。

大概，这是穿越最大的好处了吧。美人，真的是能算得上是倾国倾城。

直到，赵小金看到一个鸟衔环铜香炉的时候，登时惊叫了起来：“哇，我找了好久这个熏香的。在宫里是没有这种熏香的，太好了！”

胭脂铺的老板吓了一跳，宫里？他不由得对众人恭敬了起来：“敢问这位姑娘，可是在宫里当差的么。姑娘当真是好眼力，这熏香可用的是上等沉香制作而成。”

古人是没有香水的，像是富贵人家的女子，往往都是用香炉熏香的方法，使得衣物带有香气。而胭脂铺的老板还以为赵小金是皇宫里的宫女，因为许多嫔妃也有喜欢打发身边侍女去宫外购买胭脂水粉的例子。

宫里的水粉虽好，但皇帝见的多了不免就寻常至极了。从宫外买回来的一些奇特胭脂水粉，反而往往更能引起皇帝的兴趣。

可是如此美貌的宫女，老板还是第一次见。这些都是宫里的贵人，他自然得罪不起，当下都是客客气气的。

可惜，这个时代不管男女，大多用的都是熏香。熏香也是难分男女，熏香，从庙堂之上，到朝野之下，一时之间，风气盎然。

贾充是西晋时期的大臣，权势很大。他的大女儿贾南风，是晋惠帝的皇后，更是专权一时。贾充的小女儿贾午据说也长得十分漂亮。贾允十分疼爱她，没有把她急着嫁人。

韩寿是贾充的手下文官，晋人豪放。贾充每次会见宾客，贾午喜欢偷偷躲在窗户后面偷看，有一天她看到帅哥韩寿之后，就瞬间心动了。通过婢女的联络，一来二去两人就好上了。

当时西域进献了一种奇香，沾到衣服上，一个月都不会散去。皇帝也非常宝贵这种奇香，满朝文武中只赐给了贾充和大司马陈骞。

贾午因为非常喜欢韩寿，就偷拿了贾充的奇香，送给了韩寿。韩寿居然也一点都不藏着掖着，自己直接就用上了，奇香果然特别，独特的香味引得众人纷纷“与寿燕处，闻其芬馥”。后来，贾允知道事情原委后，便顺水推舟将女儿贾午嫁给了韩寿。这便是一段关于“窃香”的佳话。

不过，在龙小凡的眼里，这些熏香虽然也有其独到之处。可是用在女孩子身上的东西，还是香水最为合适。若是有人能够造出畅销的香水，则就能赚的盆满钵满了。

看着芳心窃喜的赵小金，龙小凡禁不住微微一笑：“喜欢么？”

赵小金忙不迭的点着头：“喜欢，好喜欢。”

龙小凡“嗯”了一声：“赵姑娘，若是有一种比香薰更好的东西，你喜不喜欢？”

赵小金一怔，不解的看着龙小凡。然后，她就看到龙小凡从怀里拿出来一个玻璃小瓶来。

玻璃瓶自然是产自于西山，甚至于，龙小凡还别出心裁的。用芦苇杆和细竹条，做了一个喷嘴。

香水的喷嘴使用效果还不错，只是属于易耗品。用不了多久，就得更换掉。毕竟用鱼胶还有芦苇杆以及竹条做出来的喷嘴，其质量着实有些堪忧。

但这并不影响使用，当龙小凡按住竹制喷头，喷出来的香水萦绕在赵小金面前的时候，赵小金登时惊呆了。

这是什么香味，似兰非兰似麝非麝。气息幽沉绵密,闻者不由入迷。这是赵小金从来没有闻到过的味道，像花香却又非是一种花香，像麝香却又非麝香。

“这、这是什么东西？”赵小金满脸欣喜的问道。

“这叫香水，是我专门为你做出来的。本来吧，我想做出来更多然后赚个大钱的。可是我想啊，这个世上除了赵姑娘你，谁也不配拥有这款香水。所以，这种蔷薇露，普天之下只有你一个人能用。”

蔷薇露，"然香犹透彻闻数十步，洒著人衣袂，经十数日不歇也。"

没错，这就是龙小凡制作出来的香水蔷薇露。实际上，香水的制作并不困难。所以说，这也是个暴利行业。而龙小凡做出来的第一个样品，就送给了赵小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