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察言观色伴君王

对于老爹龙大江的劝阻,龙小凡是绝不会放在心上的:“得了吧老爹,您都亏得倾家**产了,这还不够丢人的么。儿子我不就是开几个砖窑么,有什么可丢人的。”

拍马屁有饭吃,贱鹦鹉吴尺非常懂得这个道理:“有什么可丢人的,有什么可丢人的。倾家**产才丢人,倾家**产才丢人!...”

似乎,也确实是这么个理。不可一世的广平王府,如今落得个倾家**产的局面,这在永寿城,还不够丢人的么。

“这不一样,不一样!”龙大江跳脚大骂着。

龙大江是好面子的,这倒是也能理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嘛,破产之后沦落到去开砖窑厂了,传将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虽说是王爷是有俸禄的,在大昌亲王的俸禄并不多。建国伊始百废待兴的,其实官员的俸禄也很低。

俸禄低,不代表昌帝对贪官的放纵。相反,昌帝对贪官素来都是零容忍。一经发现盘剥鱼肉百姓的官员,一经查实必然都会严惩不贷。

而广平王府家大业大,单单是昌帝御赐给龙家的这处广平王府,就算得上是整个永寿城最大的一处民宅了。宅子大了排场自然要大,府上大大小小养活的上百号人。吃喝拉撒,还有工钱啥的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单单凭广平王的俸禄,是供养不起的。大昌的官员俸禄不高,去可以自由经商。这也是大昌的弊政之一,容易造成官商勾结。

像是广平王龙大江,名下的产业无数。正是因为有了这些产业的支撑,广平王府才会如此的气派奢华。

可就是因为生丝生意破了产,往日的辉煌早已不复存在。而龙家还有两处钱庄,钱庄里都存着不少商户的银子。

现在整个永寿城的百姓们都知道了,广平王府倾家**产了。而钱庄更是被前来挤兑的商户挤破了门,屋漏偏逢连阴雨,百姓们听说广平王府破了产,都纷纷涌向钱庄。龙家的两处钱庄,都出现了挤兑潮。

龙大江急的焦头烂额之际,儿子这个不成器的败家子,偏偏皇帝的赏赐不要,竟然要什么一个破烂不值钱的西山石炭矿。

本来,昌帝御赐的金银还能够顶一阵子。虽然说不上让龙家起死回生,至少能够让龙家平安度过眼前的难关。

女大不中留,儿大不省心。儿子长大了,自己管不了了。唉,就由他去吧。

因为老爹龙大江的阻拦,龙小凡不能彻底的放开手脚大干一场。本来吧,开采石炭还有建立砖窑厂,都需要一笔不小的巨资。

可是目前龙家的状况,实在是拿不出更多的银子来了。老爹龙大江又不支持自己,没钱建厂,单单守着一个西山聚宝盆是没有用的。

就像是你发现了一座金矿,却没有能力开采一样的道理。就像是你明明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商机,奈何没有资金投资。没办法,只有拉投资人这一条路可走。

问题是,整个永寿城都把龙家当一个笑话来看。尤其是龙小凡智障了一般的弄了个不毛之地的西山,这个时候若是去拉人投资西山,没有一个人肯愿意出钱的。

求人不如求己,龙小凡只能求自己的老爹:“爹,再借给我十万两银子呗,陛下已经下了圣旨。工部的公文也已经下来了,这西山成了咱们龙家的了。这开发西山,得需要钱的。”

龙大江无奈的看这儿子:“凡儿啊,若是放在平日。你想胡闹便胡闹去,就算是你想投资西山爹也不会拦着你。看你看看咱们现如今家里是个什么情况,还完外债后咱家产业都变卖出去了。你问问德旺,咱们府上还有多少银子。”

一旁的刘德旺哭丧着脸:“小王爷,账上只有不到八百两银子了。这点钱还不够府上开支的,您一开口就要十万两,就算是把咱王府都给卖了,也凑不出来这么多啊。”

龙小凡环顾着王府:“对啊,德旺你说得对啊。爹,咱们把这王府给卖了吧。”

龙大江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你个畜生,你还真就成了个败家子啊!卖卖卖,你把你爹我给卖了吧!”

变卖王府?亏龙小凡想得出来。一个堂堂的亲王已经够丢人的了,此时竟然再去变卖王府,那龙大江还活不活了。

其实这也不过是龙小凡随口一说,广平王府是昌帝御赐的府邸,谁敢拿来买卖。不过,这王府不能卖,这府上的东西...

龙家不是家大业大么,瘦死的骆驼某些时候确实比马大一些的。府上还有不少之前的东西,比如说前朝的瓷器、古玩、字画之类的东西,还有哪些博古架、桌椅条凳啥的,又不是不能变卖。

不过,老爹龙大江定然是不会同意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老爹给支走。

支走了龙大江,自己才能为所欲为。只是龙大江是受昌帝监视的,说白了,就算是龙大江想离京都不可能。

支不走老爹,自己就不能变卖府上的家产,就不能在西山建立砖窑厂,那自己的发财梦就破灭了。

这当然难不倒龙小凡,他决定进宫,找昌帝帮忙。

文政殿内,昌帝正在批阅各地的奏疏。今年的桑蚕减产,粮食却收获颇丰。海外和南诏国进口的生丝使得国内生丝泛滥,价格也是一跌再跌。原本昌帝还担心生丝的减产使得今年丝绸供应不上,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只是倒霉了广平王,谁让他人心不足蛇吞象。一下子拿整个家产押注,这下赔惨了怪得谁来。

“陛下,广平王世子,说是有事求见。”这个时候,一旁的太监陈琳小心翼翼提醒道。

陈琳之所以能够坐上大内总管的位置,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除了多年陪同在昌帝身边之外,更是因为自己会察言观色。

比如说现在,他并没有在昌帝聚精会神批阅奏疏的时候打扰。而是等昌帝批阅奏疏累了,放下御笔间歇的时候,才敢小心翼翼的说广平王世子求见。这比冒冒失失,突然打断昌帝思绪要令昌帝舒服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