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顶头上司是魏忠贤
“据本台记者报道,我国某市博物馆中,一件玉制文物被盗,该文物出土于十七世纪明末,失踪原因不明...”
经过一夜休息,原本寂然的城市,开始恢复起了生机。
一处街道,一名额头反光,带着方框眼镜的中年人,正带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不慌张,抹擦着脸上汗水,推开了一间叫做历史照相馆的店门。
“白余容,白余容,大事不好了!”
推开店门,只见一名身穿白T,小臂上缠着绷带的少年,身上盖着一床被子,正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游戏。
面前茶几上的茶壶凌乱摆放着,脚下一堆吃完没有扔的零食袋。
刚起没多久,头发略带潦草的秦艽微微把目光从游戏上离开几许,看见来者是市博物馆的蓝馆长,呆滞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道:
“呦?今天是什么风啊,居然这么早就把老头你给吹来了。”
蓝馆长看着屋子里这副模样,眼皮止不住微微跳动,十分用力将目光从地上零食袋上移开,端正坐在一旁沙发上,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茶杯给摆正后,深深松了口气。
而后看着秦艽吊儿郎当的样子,他不由气从心生,“你小子,天天就只知道打游戏,地也不扫一下,好久把这个月房租给我交上来。”
“咦,来来来,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快点把我给赶出去,小爷天天给你卖命,你就这么小气。”
秦艽一脸无所谓地翘起二郎腿,言语中充满了挑衅,继续玩着手中的游戏。
见他如此,蓝馆长气打一处出不来,正欲多说几句,身穿白衣的白余容,手上端着两杯红茶,从里面走了出来,打断了他的言语。
“蓝馆长,稍安勿躁,是为了那块东厂的玉佩吗?”
蓝馆长接过递来的红茶,像是抓住了希望,连忙点头道是。
“但我们不是才出过任务吗,当初签订不是说好一月四次吗?真的很累诶,穿越回到过去,让别人去呗,干嘛逮着我们薅。”
秦艽突然插嘴,一边抱怨,一边玩着手中的游戏。
一旁白余容也点了点头,他想法和秦艽是一样的,这不符合当时签订的条约。
“哎,我知道,这不符合规矩,三对跃者中,我觉得只有你们可以完成这个任务。”
言毕,他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红茶,将兜里手机拿出,放出了一张照片。
只见照片中,一名断臂男子,正全身绑满了绷带,像木乃伊一样,躺在医院的病房中。
其中他的双腿,还打着石膏,悬吊在半空之中。
“你别告诉我,他是因为这个任务才变成这样的,他的搭档呢?”
一直玩着游戏的秦艽,此时也放下了手机,看着照片,嘴角不自觉的颤抖。
蓝馆长不语,只是眼神直直地盯着他俩,默默颔首。
见他如此,原本还带着一丝侥幸的秦艽,脸上顿时没了笑容,放下正在手机,沉默地看着照片里的男子。
要是穿越地点是现代的话,大概率是不会出现如此惨烈的情况,如此之下,只有可能是因为有一段历史被改变,导致那两名跃者穿越回了古代。
心里有了初步定数的白余容,抿了一口红茶,缓缓道:
“这件文物怕不是丢失那么简单吧,我估摸应该是产生了灵纽?然后凭空消失的?你想要呆子去试试?”
蓝馆长闻言,连忙点头,面色激动,证明了白余容猜到了他这次来的目的。
“哎,情况就是这样,要不是因为这次产生了灵枢,我也不会来找你们,当然同时我会给出相应丰厚的报酬。”蓝馆长抿了一口还带着热气的红茶。
白余容看着蓝馆长手机沉思一会,缓缓道:
“这次任务的时间地点。”
蓝馆长一听有戏,连忙从手机中调出了相关资料。
看了屏幕一眼,秦艽眼皮一阵跳动,猛地退后靠在沙发上道:
“不行,不行,老头就我这伤,你让我去晚明,还是我去帮助魏忠贤自杀,都不能直接的杀了他,这难度有多高你知道吗?干不了,干不了。”
还不等蓝馆长开口,白余容眉头微皱。
就如呆子说的一样,这次任务的难度实在是太大了,不仅是让魏忠贤自杀这一条,而是他身边的侍卫们,秦艽就算没有受伤,也不可能去以一挑千。
但是这件事情已经产生了灵枢,已经影响到了现实,指不定现在,已经有人因为这件事情而消失,他们必须要去完成。
蓝馆长闻言,见白余容眉头从紧到松,放松叹了一口气,像是猜到了会如此,直接将一张银行卡,摆在了桌子上,并说道:
“诶,这次确实事出有因,我已经向上级指示了,你们完成这个任务之后,就可以离开历史管理局了,这张卡够你们花一辈子了。”
原本兴致不高的秦艽闻言,一下从沙发跳了起来,神色略显激动,不顾身上伤口,激动道:
“蓝馆长,你说的是真的吗?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任务?”
“是的,这次任务完成之后,你们就可以离开了,我已经找到新人了,本来你们就早该退休了,这也是合约上的,只是我一直在挽留罢了。”
见真是如此,秦艽双手握拳,默默在一旁暗爽了起来。
只是他身旁白余容,脸上未有发生什么变化,只是本十分平静的眼神,出现了恍惚,像是在思考什么。
这的一切都被蓝馆长给看在眼里,不等他开口,秦艽就一把搂过他,激动道:
“好了,蓝馆长,事不宜迟,让我们赶快出发吧,时间紧急啊。”
原本眼神恍惚的白余容被拉回了现实,对着自己面前的蓝馆长点了点头。
见状蓝馆长也不好说些什么,拿起手机在屏幕上点了点,一道女声电子声音从中传了出来。
“历史管理app感谢你的使用,已完成定位,时间:1627年,地点:阜城县,身份:锦衣卫,传音员:白余容,能力:心理暗示,操作员:秦艽,能力:无,穿越倒计时:10...9...8...”
听着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白余容与秦艽对视一眼,同时对方眼睛中闪过一丝金光。
“那就开始吧。”
“我是这个故事的主角,亦是整个故事的配角。”
黑压压,灰蒙蒙,天上被墨浸透的云朵,好像连内心也是黑的,放肆的漂浮在蓝天上,欲要下起瓢泼大雨。
大明帝国的一处小县城,阜城县内的商贩开始收拾起了摊位上东西,动作之迅速,唯恐自己连同货物淋成了落汤鸡。
顷刻,大雨如期而至,黑夜成为整个世界的主宰,唯有天空中那一缺残月,撒发着微弱的光芒。
“驾!”
腰携佩刀,身穿黑色劲装的秦艽正骑着马儿,在雨中穿梭,若是此刻路边有人,还时不时能听见他的咒骂声。
“呸呸呸,那司马监的司马,是真的司马,就连我一个锦衣卫去骑马,都要给他银子,真是腐败,腐败的要死!我一两银子啊,喂喂,小白听得到吗?”
他像是在与谁对话,但奇怪的是他周围却是空无一人,像极了他是自言自语。
此时他腰间佩戴的半阙玉佩,散发着点点青光。
一座繁华的都市之中,一家照相馆里,一名白衣少年正拿着手机坐在沙发上,他的五官生得精致又立体,黑眸深邃,鼻梁高挺,特别是他的嘴唇,肯定是什么都没抹,却是那种粉嫩的颜色,唇红齿白。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有些慵懒骄矜,那如同白玉柱的手指点着手机屏幕,身边也是空无一人,不知从何处的那拿出一根棒棒糖,叼在嘴里语气慵懒道:
“有时间抱怨还不如骑快一点,现在距离魏忠贤他们开战只有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了。”
另一边的秦艽听见他的催促,脸上散去的厌恶,浮现出一丝惬意,语气中略带着慵懒,打完一个哈欠,毫无斗志道:
“干嘛那么急,蓝馆长就只给了十万,五五分账,为了一块东厂的令牌,拼什么命啊,诶你说这玉佩,我可以不可以临摹回去啊,感觉能值不少钱,而且再说了现在正在下雨,我已经骑的很快了好不好,真是辛苦你了小母马。”
说完还不忘摸摸自己身下骑着的小母马,像极了是在惋惜自己心爱的东西一般。
刚刚还坐在沙发的白余容,不知道何时从哪里,拿出了一块小蛋糕,像是没有听见他的抱怨,他当然知道秦艽做着一举动的含义,一口一口吃着面前的蛋糕,像是无意的说了一句。
“可我明明记得蓝馆长提出的是一百万,行吧,行吧,既然你觉得不值这个价,要不你快回来吧,咱们就给蓝馆长说咱们干不了。”
“嗯?小白此言差矣,文物的价值怎么能用金钱来衡量,那可是无价之宝,再说我把那带回来,那是为社会做出了贡献,就算魏忠贤那里是龙潭虎穴,我也能闯下来,我这便速速前去!”
秦艽语气顿时一转,充满了满满的正能量,一脸正气的看着距离自己已经不远的阜城县,眼神中充满了对红票子的渴望,巴不得现在立马瞬移过去。
不顾耳边白余容传来的嘘声,那手中飞舞的马鞭,印证了此刻他内心的急迫。
突然
原本还在默默鄙视他的白余容,手中刀叉顿在半空中,原本黑色的眸子,变成了碧蓝色异眸,语气凝重且带着急迫道:
“跳马!快!”
前一刻脸色还在着微笑的秦艽,耳朵一动,眼神中的严肃代替了喜悦,没有丝毫犹豫,纵身一跃,跳进了附近草丛中,隐匿了起来。
下一刻,雷声大噪,吓得无人掌握的小母马一阵嘶鸣,瞳孔收缩原地惊起。
顷刻一大堆的弓箭射出,像是收到了什么定位一般,纷纷向着小母马射出,数量之多,将马儿给活生生的射倒在地不再动弹。
一旁看见这一幕的秦艽,不禁冷汗之冒,要是自己再晚一秒躲的话,多半也是这副模样!
呜呜,我的小母马,它都变成刺猬了!
“别出去,我现在看不清楚他们的位置,但你身边周围肯定是安全的。”
耳边声音响起,听着耳边的提醒,秦艽立马收敛住了情绪,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呼吸也放缓了下来,宛若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了一体。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雷电交加下,十几道黑影从四面八方窜了出来,集合在了马倒下的地方。
躲在暗处的的秦艽,默默吃惊着他们的藏匿技巧,要不是此时他们现身,自己压根都不知道他们刚刚在哪。
一道闪电划破天空,为他提供了一丝视野,看清楚了来者的模样。
黑影们各个全身穿着黑色劲装,腰间佩戴着相同的军刀,想必是官家的制式长刀,胸口上绣着花纹,只是雨势过于浩大,雾蒙蒙的,让人看不清其模样。
一道更大的闪电划过,让秦艽看清楚了他们的全貌。
顿时他和白余容的心里同时浮现出了一个名字。
锦衣卫!
纵使他们此时未穿戴的飞鱼服,没有绣春刀,但那眼神是模仿不出来的!
尤其是融合了锦衣卫记忆的秦艽,自然是最熟悉不过。
要是我记得没有错的啊,魏忠贤以前手底下是有一群锦衣卫的。
感觉到自己猜到真相的,在草丛中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
这个时期的锦衣卫大多是从自己家里长辈继承而来的,跟开国以来的相比,水分略重,大多是的中饱私囊之辈,凭借着身上一袭飞鱼服,大肆搜刮民脂民膏。
但这些人雷霆手段,还有藏匿身手,根本就和那些锦衣卫沾不了一点边!
他细数了黑衣人的人数。
大约十二之数。
分散的很开,在加上此时的环境。
我可以一一击破。
一个念头在秦艽内心浮现。
就算是有在暗中埋伏的人,自己也可凭借自己身法快速遁入林中,他们不可能找的到我。
更何况自己还有着上帝视角的白余容帮助。
想要躲掉他们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反正后面也要杀他们,还不如此时一便杀了,省事。
想到这里秦艽舔了舔自己嘴唇,手中的刀刃出半鞘,眼中战意燃烧,大有想要一战之意。
“小白看好,为父给你展示一下,什么叫做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坐在沙发与茶几间隙的白余容,低头不语,不理占自己便宜的他,默默消灭着蛋糕。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我可告诉你,我在现代中剑术可是拿过奖的,你可不要以为那是花架子,我敢说在坐的各位,没有一个玩剑玩的过我,一能打十个这样的锦衣卫,我就是冷兵器的King...”
“嗯,可你拿的是刀,还有你要不要看看他们背后别的啥,那个叫什么铳来着,甜食吃多了,脑袋一时反应不过来。”
“拐子铳...?”
听着白余容的提醒,秦艽顿感不妙,立即联想到了明朝一个单兵作战的火器。
找到一个背对着他的黑衣人,仔细看去,他们黑色斗篷下,好像是有拐子铳的雏形。
“现代剑术的夺冠者,一打十的锦衣卫大人,冷兵器的王,你要不要去跟他们去比划比划。”
此时白余容幸灾乐祸的声音,传入到他耳边。
感觉到自己面子挂不住的秦艽,咬了咬牙,一怒之下...
就怒了一下,将都出了半鞘的刀刃,用力的收了回来,语气愤愤道:
“哼!这次就放他们一马,本大人从不打逆风局!”
“呵!”
电闪雷鸣之际,一个黑衣人从暗处走了出来,此人身着与其人大致相同,只是腰间并未佩戴着制式长刀,而是背上背一把雁翅刀,同时周围其他的黑衣人与其形成保卫之势。
秦艽用脚趾母想,都知道这个人这群人的首领。
“是锦衣卫的马,给我找!”
黑衣老大蹲了下来,仔细检查了一下马尸周围,目光向着周围扫视,像是在寻找什么。
他的眼神如猎鹰般尖锐,让躲在草丛中的秦艽,一改刚刚的笑容,屏住了呼吸。
他能感受这个人的武功不比自己差。
真想和他打一架。
念头刚刚冒起。
他就看见了黑衣人老大,那把拐子铳的宽度要比其他人要大一倍。
好好好。
别人都别一把枪,你别两把,这样玩是吧。
打消了念头的秦艽,默默注视着这个老六,默默的鄙视着他。
其余接受到命令的黑衣人对这里的周围进行了地摊式搜索。
黑衣老大目光也是巡视着周围,整个身子三百六十度的旋转,直到他的目光停留在了距离秦艽的不远处。
藏在草丛中的秦艽,顿感不妙,他的直觉告诉他,自己好像被发现了。
果然只见黑衣老大,眼神中略带疑惑,一步步向着秦艽的方向小心翼翼走来。
他身后的黑衣人,也是注意到了自己家老大的动作,纷纷在他的身后聚拢。
有个别想要在他之前探路,却被他的挥手给拦了下来。
“我来冒险。”
他能在这群人中当老大,不止是他的领导能力强,还有一点的是,他一个人就能匹敌他手下的全部人。
刚刚他那挥手的意思说含蓄点,就是他体恤下属。
说难听点就是,在座的人,除了我,前去探路的都会死。
说完他就拔出了背后背着的盐翅刀,谨慎的向着秦艽一步步走来,他身后的小弟们,也是纷纷拿出了火铳警惕着。
眼看着领头的黑衣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秦艽开始紧张了起来。
他倒不是怕那个带头的黑衣老大,就算此人再强也只是和自己打一个平手。
而他身后那群小弟可不一样了。
那可是火铳。
自己可不想到时候,被他们拿着火铳指着,然后被笑说一句。
大人时代变了。
所以要是自己被这人找到了,那这次的穿越多半就失败了。
自己可不想被乱枪射死...
默默看着黑衣人身后拿着火铳的手下,秦艽满头黑线,他有预感只要自己此时站起来,多半要被射成筛子。
现在的他被锁定了位置,想跑都跑不成。
“小白,怎么办啊,他们越来越近了。”
“还能怎么办,冷兵器的王,全国剑术冠军,杀出去啊,用你那全国拿过奖的剑法,一刀一个,如砍瓜切菜。”白余容嘲讽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好好好,你就这样对我是吧,我现在就回来,你一分都别想得到。”
“好啊。”白余容冷漠的回了一句。
眼看着黑衣老大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秦艽也不敢分神,直勾勾的看着他,生害怕他突然暴起给自己一刀。
皮鞋与湿洼的地面发出吧唧声,声音与雨声重叠,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秦艽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他好像锁定我的位置了。
一个不好的念头升起,秦艽穿越了这么多次,他的直觉救过他很多次命,绝对不会出错。
刚刚是知道大致位置,而现在他可能十有八九确实自己的位置了!
“此次的钱,二八分。”腰间的半阙玉佩闪缩着青光,白余容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原本神经绷紧的的秦艽,瞬间脸色大变,明明黑衣老大还没有发现他的位置,却是如临大敌。
“二八分!你这么贪,不要命了白余容,我现在就站起来把人头送了,立马回来!”
秦艽神色愤懑,身体不自觉的抖动着。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他秦艽就算从这跳出去,死外边,也不会签订着不平等条约!
“不干!你这也太黑了,我打死都不干!”
铁骨铮铮秦艽硬挺着脖子,涨红着脸蛋,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在另外一个世界的白余容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只是端着手中红茶喝着,像是准备看什么笑话一般。
果然此时秦艽这边的黑衣老大,目光一晃,瞄准了秦艽的位置,恍惚间好像与秦艽对上了眼,手上青筋暴起,全身上下都透露出戒备的气息。
坏了,他发现我具体位置了!
一个不好念头在心里浮现。
注意力被重新扯回来的秦艽,神经开始紧张了起来。
只是没有刚刚那般绷紧,白余容此刻还在跟他讨价还价,就说明事情还没到不能处理的时候。
看着一百万距离自己越来越远,黑衣老大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秦艽咬了咬牙,做着最后的争取,与白余容讨价还价道:
“四点五,这是我的底线!”
“二八。”
“四成!真的不能再少了,不然我就变成白打工的了。”
“一九。”
“三七!这是我最后的妥协。”
“好,成交!”
听着白余容如此爽快的答复,秦艽愣神了一会儿,随即才反应了过来,恼羞成怒的对着的她道:
“原来你在这里等我啊,孙贼,好算计啊。”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白余容略带笑意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他想都不用想,现在的白余容多半是喝着她那红茶,幸灾乐祸的给自己传音。
算了算了,有三十万总比没有好。
秦艽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下,顺带心里暗骂了一句,但已经答应的事也不可收回,于是他没好气的问道:
“快点支招,不然我被斩了,咱们一块钱都没得分!”
看着面前越来越近的黑衣老大,秦艽焦急的提醒着白余容,他可不想一块钱都分不到。
“事情成功与否,还要看你的烟机是否过关了..”
哐当!
雷声轰鸣,整个世界都亮了几分。
黑衣老大一刀劈在了秦艽刚刚所藏的地方。
没有**流出,熟悉的手感没有到来,砍开挡着草丛,只见地面上有一道刚刚劈砍的痕迹。
黑衣老大疑惑的看着刀痕,放松的叹了一口气,默默摇了摇头,“看来是我判断错了。”
此处刚刚给他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如此看来是他多虑了。
摆了摆手,让身后的小弟们收好火铳,毕竟火铳金贵的很,不能在雨里淋太久。
转身欲走。
一道咳嗽声从背后传来。
!!!
黑衣老大神色剧变猛的转身提刀,双手提刀,鼓足气力,一刀挥去。
刀刃划过雨滴,刀身闪烁着白光,一往直前的向着身前砍去。
哐当!
手中的刀刃倒飞了出去,化作一道道圆月,插在不远处的地上,发出厚重的低鸣。
其他的黑衣人反应十分迅速,纷纷重新拿出了火铳,来到了自己老大的身后。
瞄准着刚刚咳嗽声传来的地方,但凡黑衣老大一声令下,这个人准会被射成筛子!
“阁下真的是好身手啊,可否出来与李某一会?”
黑衣老大脸上没有出现任何变化,强装镇定,将双手背与身后,右手止不住的发抖,仔细看去,虎口仿佛有血迹冒出。
几息后。
藏在树后的秦艽缓缓走了出来,下半脸蒙着一块黑布,腰间的佩刀半出鞘。
眼神凌厉的打量着黑衣老大,神色中带着些许不屑。
腰间玉佩在月光的照耀下,隐隐约约发散着青光。
同时配上电闪雷鸣。
显得他是如此的神秘,宛若一位隐匿江湖多年的高手!
黑衣人手下的小弟,手上的火铳不由的颤抖。
气场太强大了!
就连黑衣老大也是眯起了眼睛,上下仔细打量着秦艽。
黑衣劲装,刀出半鞘,黑色面布,如此高强的武艺,还有...半阙玉佩!
非富即贵的玉佩,再加上这个时间段敢来这里的。
要么是崇祯手底下的,要么就是...自己人。
他刚刚完全可以把我抓住,用作威胁...
想到这里,黑衣老大眼神中透露出震惊,像是看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阵大脑风暴之后,顾不得手上的疼痛,连忙下跪,双手抱拳道:
“卑职李强见过大人。”
身后的小弟,看见自己家老大都跪了下去,纷纷不敢怠慢,火铳指地,齐刷刷的单膝跪地。
“见过大人。”
一息...两息...三息...
直到三息过去,双方都没有开口。
靠在树边的秦艽,表面风平浪静,实际心里早就掀起了波涛巨浪,他就只是按照白余容所说的,装了一个13,没有想到他们的反应居然如此强烈。
卑职?
把我当做他们的上司了?
知道自己再不喊他们起来,多半会起疑心,他假意咳了一声,声音故作沙哑道:
“都起来吧。”
“谢过大人!”
等待他们起来,秦艽还未开口,黑衣老大就率先开口说道:
“大人为何在这里,卑职实在是有失远迎,差点伤了大人。”
听着出来话里试探的意思,秦艽没有回答他,走到了他的身前,面无表情,眼神中尽显不屑,抬手看着他。
“使劲。”
突然
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
啪!
黑衣老大的脸上印上了红色的巴掌印,整个脸还点点渗出一丝血迹。
身后的小弟,看见自己的老大被打,纷纷想要拿起手中火铳,射死秦艽。
却被黑衣老大给抬手制止了下来。
“卑职有罪,不该擅自揣摩大人。”黑衣老大神色慌张,这力道,这手感,是那群上头人的个性。
黑衣老大此刻像是确认了般,慌忙单膝跪地,眼神中再无猜疑之意。
“此次我出行乃是大人有事所托,有急事要汇报于大人,却被尔等拦了下来,你可知罪?”
秦艽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黑衣老大,语气带着些许愤怒,好似他坏了自己好事。
整个人的气势一改刚才,像极了上学时候,老师抽背,自己没有答出来的感觉。
十分窒息,恐惧。
黑衣老大背后冷汗直流,他当然知道秦艽口中的大人指的是自己的顶头上司魏忠贤。
那名大宦官的性格,自己可是知道,要是这件事被他给得知了的话,那自己必定是落得一个砍头的下场。
“小人知罪,只是大人行踪诡异,武功高强,只听命于魏大人,我等不知道是您,平时也未见过近卫大人的真容,故犯下了此等过错,还望大人惩罚!”
看着他不停发抖的样子,秦艽的内心却是笑开了花,自己的演技还算可以啊,吓的他一愣一愣的。
“别自作多情了,快点干正事。”白余容没好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秦艽也不敢怠慢,叹了口气,语气中好似带着些许无奈,扶额摆手说道:
“算了算了,现在是非常时期,留下你们的狗命还有用,起来吧。”
“是!”
看着自己面前唯命是从的黑衣人们,通过刚刚黑衣老大的话,秦艽把自己现在在假扮的身份,猜出了一二,同时内心带着有些无奈。
“老子好像成为阉党了。”
“而且我顶头上司是魏忠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