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怀表
等到杜野将肚子里的黑水全部吐干净,脸色这才有了好转。
“爸,你怎么样了。”杜卿担心的询问。
杜野支撑起身子,擦掉嘴角的秽物,缓缓的摇摇头。“感觉好多了。”
我没跟他们闲话家常,而是望着杜野。“你的情况和杜卿虽然不同,但有些方面确实是有联系的。”
“你好好想想,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奇异的人。”
听到我的询问,杜野沉思了好一会,最终摇了摇头。“没有。”
杜野说没有,我也不好多问别的。
在确定杜野的情况暂时没有问题后,我也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拒绝了杜家感谢,嘱咐杜家用我蘸了公鸡血的驱煞符,贴在宅子的东西南北四个方位。
才辞别了杜家老爷子离开。
在离开的时候没有让阿邦开车送我。
围着杜家宅子绕了几圈,将被深埋在地底下的各种藏着血咒的小玩意都挖出来,驱邪符烧掉。
唯有一物,引起了我的好奇。
是一块怀表,这东西跟正常世面上卖的,还是有着很大区别的。
市面上的怀表做工虽然极力复古考究。
但我手里的怀表看起来已经很有些年代感了。
黄铜的表盖磨的锃光瓦亮,表盘也有些奇怪。
虽然也是有着表针,表地是阴阳八卦,七个表针。
在这种朦胧夜慕下,怎么手里的怀表,都更像是个罗盘,表针是罗盘的磁针。
就在我好奇之余,怀表震动了起来。
在我的仔细观察之下,怀表之所以震动不停,是因为怀表的三根表针针头朝上,四根表针疯狂转动。
这东西埋在杜家别墅外面的土里,加上杜家发生的事情,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起。
这玩意不带煞气,一时半会我也搞不清是什么,索性直接揣进口袋。
抬头看了看本该是漫天繁星的夜空,此刻却是乌云遮月。
阴风的叶风裹挟着还没有散去的凶煞之气,拼命的往我衣服领子里面钻,没来由的让人身体一阵阵冷的打颤。
我裹紧了衣服打了个冷颤,在树叶摇曳发出让人牙酸的摩擦声中,加快了脚步。
眼前的光斑交错,面前的道路在路灯不算明亮的光线下,变得扭曲。
藏身在所黑暗中的阴影,蠢蠢欲动的择人而嗜。
杜家的情况奇异,短时间内想要完全解决,看来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临走的时候我也告诉了杜卿,要是她父亲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就成。
次日,我和往常一样来到夜市,刘一手见我过来,将自己的摊子往旁边挪了挪,对我的态度也是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小兄弟,你是有真本事的,为什么来这种地方跟我抢饭碗啊。”刘一手不解。
在他那里,我这样的人就应该是被达官显贵捧着的,根本不需要出来讨生活。
“我不喜欢约束,算不算答案。”
刘一手不知道说啥,只是点点头。
我总不能直接告诉他,我是来感悟修仙的吧,说出来他也未必信啊。
刘一手还想跟我客套,我摊位前就来人了。
此刻,面前站着一个身上穿着江蓝色西装裤,十分憔悴狼狈的中年大叔。
这人长得什么样子我完全看不清楚,对方身上的煞气已经将他的整个人都包成了蚕宝宝。
“先生,我听说您一天就算十卦。不知道今天满了么?”
男人说话很是客气。
“还没有。”
我从地上站了起来,背着手围着男人转了一圈。
“你是来找我算卦的,还是来找我帮忙的?”
我从衣兜里摸出来了一张驱煞符贴在了对方的后背上。
驱煞符刚挨着男人的后背,就无火自燃。
“都有。”
“都有。”
“如果大师能帮我,我愿拿出全部家当。”
男人好像不会游泳的落水之人,看到了救星。
“我观你子女宫暗沉,家中子女命悬一线。”
“事业宫摇晃,有小人作祟,职场不顺。”
又贴了一张驱煞符在男人眉心,终于能够看清楚男人长相了。
男人一脸正气,看的出来平日里是个正派甚至有些古板的人。
“还请大师救我。”
男人说着就要给我下跪。
我身体往旁边躲了躲,一把搀扶住了男人。
“求你救救我女儿。”
说着男人又要往下跪。
“我随你去看看吧。”
我见男人总是想给我下跪,头疼的一张驱煞符贴在了他嘴上。
“我叫袁林海,自己做了点生意。”
男人跟着我往夜市外面走,还不忘在夜市里买了不少小吃。
见我疑惑的看过去,男人不好意思的说。
“我女儿以前最喜欢吃夜市的小吃,但是我总觉不卫生,就不让她吃。”
“现在只要她能好好的醒过来,别说是她想周末吃夜市的小吃。”
“就是她想天天吃,都行啊。”
袁林海说着大男人竟然红了眼圈,摸了摸眼泪。
“放心,你女儿不会有事的。”
嘴里说着安慰的话,可是我心里却是有些没把握。
这个男人身上的煞气,跟之前我见过煞气多少有些不同。
袁林海是做生意的,平日里得罪的人不会少,就算他自己与人为善,生意场上也无法避免的被人忌恨。
可是看袁林海身上的煞气虽多,却不是冲着袁林海来的,而是冲着他的女儿。
来到袁家,站在袁林海女儿袁青的床前,我头一回有了转身就走的冲动。
之前看袁林海是煞气缠身,只以为对方最多就是阴煞,死煞,大不了就是凶煞。
可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是只在别人嘴里听说过的虫煞。
“你女儿已经反常几天了?”
我回头问站在旁边的袁家夫妻。
袁家夫人已经哭的两个眼睛跟桃一样。
“一周了。”
袁家夫人回答的毫不犹豫,我禁不住看了袁家夫人一眼。
中年女人穿着得体,十分斯文秀气。
身上也缠满了虫煞。
若是仔细看,还能够看到袁家夫人的鞋子上,已经爬满了白色的肉虫。
那些肉虫是个什么品种,我看不出来。
可那些肉虫的口器都是张开的,努力在袁家夫人的脚面上撕咬。
撕咬的不是袁家夫人的皮肉,而是袁家夫人身上的气。
“袁夫人,你最近双脚可有不适?”
袁夫人摇头。
我视线收回,却是无处安放。
实在是这屋子里真的是随处可见的虫子,看着就让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