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感觉不对
“什么？”
千言万语都抵不过这一句杀伤力强。
不愧是河神，总能知晓人心底最柔软的肋骨。
但此刻的顾里就像是好像有什么片段一闪而过，让他不由自主的捂起了自己的脑袋，这种疼痛就像是有针在自己的脑海里面不断的扎破一样，让他难以理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极端的讽刺和误差，让他在这一瞬间清醒下来，什么爷爷？
爷爷。
他有爷爷吗？
他不是应该是孤儿吗？
混乱的手速还，鲜血淋漓的车或地板上面流淌着的鲜红色**，颤抖的双手被玻璃扎在了胸膛上的死亡。
护在自己身前的温度，正在一点一点变冷，心脏蓦然**，顾里用力的握紧了拳头，他恨不得直接把自己的脑袋给砸了来缓解这种疼痛。
实际上对于他而言，其实并不是不能够忍受生理上的痛苦，只是这种极端的反差是来自于心灵上的颤抖，这就让他在无法抵抗的同时对这种状态产生了极度模糊的状况。
疼痛又再度掩盖了原有的思绪，就仿佛所有的一切全部都隐藏在某种错误混乱的局面之下。
“不……不对。”
被送进医院的手推车，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在整个空气里面充斥着令人疯狂的基因分子，消沉的阴暗空间，和随着而来的打架冲突。
所有的记忆都在和着一个环境里面的空间，产生出排斥的反应，根深蒂固的想法却在这一刻骤然扎根！
“怎么会？”
顾里的声音有点艰难，他的痛苦和状态都让他整个人浑身无力，跪倒在地，可偏偏，对面的那个声音就像是没有看到顾里的状况一样，一直在诉说着什么。
“唐天城，你的爷爷，年八十三，一生清贫，然半生蹉跎，与病魔相伴而终，今日病终。”
最后四个字简直就是当头棒喝。
原本应该将顾里打的摸不着北，但顾里却浑浑噩噩并没有太大的感触，甚至还在一定程度上露出了嘲笑。
旁边的大黄狗瞪圆了眼珠子，在顾里的身边不断的打着转，原本高高竖起的尾巴都在这一刻趴了下来。
同时也闻了闻顾里的味道，发现并没有什么区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顾里现在看起来极端痛苦的样子，出于动物的本能，他把自己的脑袋朝顾里的方向拱了拱，但下一刻顾里的眼神骤然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首先顾里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用手触碰空气间的水源时，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状态，嘴里面喃喃自语。
“这是介质吗？人不需要任何防护装备就能够在水里存活，不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其实有很多东西可以解释，联想到他和蒋琴一同离开的那一个房间，死去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成为了那一个房间内部的永生，就是不知道以这种状态存活下来的那一个人，究竟是否愿意。
像针扎的痛苦在大脑里面不断冲击着原有的记忆，顾里深呼吸一口气，用力的攥紧了拳头。
当时他是直接摔下来的，和蒋琴征战了，那么蒋琴又去了哪里？对方现在的处境是否和他一样？
就在他展露出这一刻问题的瞬间，奇异的痛苦再次袭击而来，不过此刻的顾里并没有露出太过于痛苦的表情，他只是饶有兴趣的闭上了眼睛，在睁开的时候，脸上是一片茫然的未知。
瞬间他的大脑思绪就立刻连接上了之前的龙神带来的询问。
不！
可随之而来的是难以置信，怎么可能就今日寿终呢？
明明爷爷在他出门之前还笑意盈盈地说想吃鱼，身子骨看起来有所好转，又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离开！
大黄咬了咬顾里的裤脚低声呜咽，仿佛安慰。
顾里看起来心神大乱，二话不说直接跪下磕头，无论如何，河神没有必要说谎，也不屑于说谎！
“求您救救我爷爷！”
河神在无形中摇了摇头，一股力量将顾里托起。
“不是我不想帮忙，而是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任何的能力能帮了，如果你愿意的话，继任河神后自会知晓该如何去做。”
银白色的龙珠在虚空跳动，最后落到了顾里的面前，仿佛在催促顾里接纳，在爷爷的性命之前，一切的顾虑全都是过眼云烟，顾里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龙骨三拜而叩。
“我愿意。”
一阵白光一闪而过，撞入顾里的身体消失不见，所有的一切发生得太过于迅速，河神在心底点头，驱动的龙珠瞬间爆发出极其强劲的力量。
这股力量淬炼顾里的身体，隐隐约约引起了周围水流漩涡，深渊的鱼疯狂逃窜，大黄也跑远了些，直到最后的力量风暴在水底炸响，这一次的传承才彻底印刻！
时过境迁，斗转山河，无数遗留在历史长河中的记忆朝顾里碾压而来，从沉默而无声的守护，到被庇护的生灵抛弃。
“祭祀……”
“愿河神佑……”
顾里看到了很多，思绪翻腾滚动。
他清楚地感觉到江河所过之地的景象，江川大河，如血肉脉搏，不断鼓动的同时是河神对这世间的流恋。
漩涡凌厉的暴流缓慢停止，继承河神的顾里睁开眼睛，锋芒一闪而过，白色神格印刻的痕迹在额头上留下红色剑痕，无比凌厉，待心绪平定后缓慢消散，隐没其中。
“孩子，再见了。”
河神最后一抹声音飘**在虚无，带着释然和笑意，龙的躯壳骨架彻底破碎，搅动整个河面掀起奔涌波涛，河流所遇汇集之地，全都涌动着肥硕而鲜美的河鲜，水浪拍打在地留下丰收水产。
无数大鱼在不断扑腾，路过的生灵可饱餐一顿，这是河神对世间最后的馈赠，古有盘古开天地，今有龙神镇山河！山河易转，龙神不复，而河神仍在！
“汪汪！”
大黄面对水底波涛汹涌，还不忘嘴里叼着那条鱼朝顾里跑了过来，十息而过，顾里一挥手，所有动**皆化作平静江水，再不复刚才热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