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洪波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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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你好像一点都不怕，明明周围那么黑。而且，你不觉得这栋楼里很诡异，万一有鬼怎么办？”
叶晓蕾很惊奇，试探性的问道。
不怕？
“怕？当然怕，黑夜代表着恐惧和未知。恰恰，人类最无法把握这一点，对于未知的不确定性无法计算，因此会产生恐惧。不过我却不怕鬼，你也知道，我是一名医生。哪怕是妇产科的医生，但归根结底我是一个无神论者。”
顾里笑了一下，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我们学医的胆子总要大一点，毕竟好几年的大学临床我也不是白上的。在我们这些专业人士看来，鬼神之类的说法无非是脑电波碰撞过后的奇妙电弧，是让人细思极恐的心理暗示罢了。”
顾里说完，抬脚就和叶晓培往楼上走。
周围更阴森了，大楼年久失修，手机的手电筒毕竟功率不足，可视距离有限。
他们迈动脚步，踏踏的脚步声伴随着回音，再加上医院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声，让人忍不住生出一种虚幻的错位感觉。
“医生……”
就在顾里两人刚到了二楼的时候，叶晓培的声音响了起来。
嗯？
顾里愣了一下，一眼就瞧见了叶晓培有些羞涩的脸。
“我……想上厕所。”
叶晓培的表情很尴尬，她拿捏着衣角的手不知道如何是好，似乎在一个素昧平生的男人面前提及如厕这样私密的事情，叶晓培很不好意思。
“你确定？”
顾里愣了一下，开口道。
整间医院里乌漆嘛黑的，怎么瞧怎么渗人。
别说叶晓蕾这个本身就胆子小的姑娘家家，就算是顾里也不得不打起一百二十分精神应对，他不怕鬼，但谁知道这个谜团一般的任务会出现什么妖魔鬼怪？
这个时候想上厕所，这个叫做叶晓蕾的姑娘也真会挑时候。
不过很显然，她已经憋了一段时间了。
她双腿不自然的夹紧，似乎到了紧要关头。
“行吧，你开心就好。”
“不过我并不觉得这里会有卫生间给你上，而且我也不会浪费功夫去陪你。如果你愿意的话，在身后怎么样？你绝对可以放心，我不是偷窥狂，更没有偷看别人上厕所的恶趣味。”
顾里摊了摊手，他伸手指了指身后的一个房间，那里原本是一间诊室。
门是敞开着的。
闻声，叶晓蕾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她当然知道顾里的意思，那是说让她就近解决，叶晓蕾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看着顾里那张不容置疑的脸，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只是……
虽然周围一片漆黑，但顾里还是能够感觉到叶晓蕾心中的犹豫。
想想也可以理解，毕竟当着自己这么一个陌生人的面上厕所，哪怕他一再保证自己没有偷窥的癖好，叶晓蕾也是有点犹豫不定。
索性，她没矜持多少时间。
叶晓蕾咬了咬嘴唇，扭身进了身后的诊室里。
不多时，一阵哗啦啦的水声传出来，在黑夜中显得分外醒目。
看得出来，叶晓培憋得时间已经很久，足足五分钟的功夫都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就算顾里是个钢铁直男也觉得稍有不适。
顾里有点尴尬，他稍稍挪动脚步，走到房间的背面。
手机灯光不经意的扫过。
一点微弱的的反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什么？
顾里一怔，眉头不由自主的拧紧，他们正位于医院二楼的诊室边缘，对面的位置看起来应该像是采样大厅，玻璃已经碎了一半，只留下半大的窗口。
顾里提起脚步，侧身将手顺着窗口伸了进去。
忽的，一滩**递在了顾里的手上，他翻过手心揉了一把，**黏腻，顾里不动声色的想要将手拿回来。
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忽然碰了顾里的手背一下。
触感冰凉。
是什么？
顾里反手就想抓住那个触之既离的东西，只可惜反手捞了一个空什么也没有抓到。顾里直接调整手机的灯光朝着里头照射。
但柜台里空空****的似乎什么都没有。
就在顾里准备下一步动作的时候，一声轻微的脚步落在了他的身后。顾里一惊，连忙扭头，却发现叶晓蕾正站在她的身后。
似乎是自己的反应大了一点，叶晓蕾被吓了一跳，一张笑脸吓的煞白。
这姑娘，走路没声音的吗？
“医……医生，你在做什么？”
“没事，你走路都不带声音的吗？虽然我是个无神论者，不怕鬼，但你也应该知道人下人吓死人的道理。话说，你上完了？”
“嗯。”
顾里吐了口气，手机的灯光在叶晓蕾的身上扫过。
这姑娘脸蛋红红，好像仍旧感到羞涩，顾里埋怨了一句，刚想往前走，只是灯光落在叶晓蕾的身上，顾里的目光在叶晓蕾的帆布鞋上停留了一小会，眉头却是皱了一下。
“可以继续了吗？”
顾里问了一句，叶晓蕾连忙点头，身子却是再次不由自主的靠了上来。
这一次，顾里没推脱，只是皱起的眉头却愈发的紧了。
就在这时。
“啊~”
一声尖锐到变形尖叫声突然在大楼里响了起来。
声音很近，是三楼。
顾里面色一变，他的心猛的提了起来，几乎没有迟疑，顾里抓着叶晓蕾的胳膊就朝着楼梯上跑。
约么三十秒的功夫。
顾里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三楼，来不及喘息，顾里抬头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如果没看错，这里应该是医院三楼提供休息的大厅，而就在他身前不远处的地方，先前自我介绍的那一对情侣，名字应该叫做刘语嫣的女大学生正跌坐在地面上。
而刚刚从和自己相反方向匆匆赶来的李成德和蒋琴正焦急的追问着什么。
顾里喘了口气。
他的手机微弱的光亮映照出刘语嫣惊慌失措的脸，似乎她见到了什么恐怖至极的事情。
而她瞳孔放大的方向……
顾里毫不犹豫的手电筒朝着那里一招，瞬间屏息，医院高大三米空高的横梁上，一个人正被吊在那里。
他眼眶凸起，舌头伸得老长。
那面容，是洪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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