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雨磅礴

-

抛弃脑子里面奇怪的想法,蒋琴很快就反应过来,神色带着些许莫名。

“你有没有看见哪一个家伙长什么样?”

“太黑了,在这个死角没有办法看清楚。”

这件事情也不能够勉强,蒋琴看了一眼里面的停尸间,走进去逛了一圈,手电筒晃着一下,就直接在内侧把一些停尸柜拖拉了出来。

腐烂的味道扑鼻而来,也不知道这里的医院被废弃了多久,还有几具尸体没来得及转移走,就这么被落在了这里,或许是因为气密性很好的缘故,尸体呈现的状态没有过于腐烂。

顶多只是一些看起来像是被特意干燥过了的一样,像沙漠里面的干尸皮肤缺乏水分,最终形成了紧致的肉包骨。

蒋琴皱着眉头,显然对这种东西看一眼都欠缝,直接把这玩意儿给推了进去,捂着自己的鼻子后退了一步。

“真是也不知道这一个地方到底是怎么搞的!”

“可能是一些遗留历史问题,至少这些尸体在这里放的好好的,现在变成这个样子,说不准还有人能认出这些家伙到底是谁呢。”

顾里把尸体推了回去,说了句让人放轻松的话,但所有人的心里面都缓缓的沉了下来。

游戏。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这个游戏的残酷在这一刻彻底被揭开了序幕,谁知道这些尸体究竟是这一个医院没有处理干净遗留下来的古董?

还是这一个医院上一次游戏的“遗留者”?

顾里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暗含一丝锐利,无论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唯一不变的,就是他要做的事。

电闪雷鸣。

轰隆隆的声响划过,天空在乌云密布的空间内闪过像白骨森森一般的恐怖。

李成德根本不敢留在原地,鬼知道留在这一个地方,以他当下的状态,会不会直接被杀掉!

至于听蒋琴的话,锁在房内留在原地,怎么可能要是真听了她的话的话,说不定自己还更容易死!

他跌跌撞撞地朝着顾里和蒋琴离开的那一个方向走了过去,时不时走过去的时候就像是鹌鹑一样,一抖一抖。

苍白的光亮照亮了他的脸颊,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后悔又像懊恼,最终全部都变成了一抹怨恨和复杂。

“不能怪我,不是我的错……”

在李成德看到栏杆上的血迹的时候,他又被吓了一跳,仓促的收回了手,又有一些犹豫,要不要下楼,直到下方传来了顾里和蒋琴的声音之时,他才眼睛一亮像是得救了一般冲了下去。

“顾北坡,蒋琴!你们还活着!”

安静沉默了一瞬,最后是蒋琴率先扭开了头,嘴角抽搐。

“我看你是巴不得我们死吧?”

“怎么可能!”

这一次倒是李成德真心实意的否认了,他目光尖锐地看到了顾里手上的伤口,又紧张地跑了过来。

“这是被那个人打伤的吗?那个人到底是谁?怎么样?抓到了吗!”

顾里遗憾的摇了摇头,虽然他和那个家伙打了个照面,但实际上只知道对方是一个胖子而已。

不过就算是个胖子,但以他灵巧的动作,还有跑步时那种强健的步伐来看,并不是一个只顾着吃喝玩乐的死胖子。

和臃肿的身材毫不匹配,倒是有一个表里不一,让人眼前一亮的家伙。

大厅的正中间,三个人相对而立。

与此同时,大门的一角被人用力推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门外轰鸣的雷声却透过那一丝缝隙传了出来,令人心神一震。

一只手被泡的发白夹在门缝,似乎很努力的想要伸进来,白色的连衣裙在被打湿的过程中变得更加苍白,唯一仅剩的一抹黑是对方黏在脸颊的发丝。

不知情的人在注意到这一幕的时候,恐怕会被惊骇的以为是女鬼要来索命,但对于在场的所有人而言,看见这个所谓女鬼的脸的那一瞬,都露出了一丝惊讶。

“叶晓蕾!”

李成德惊呼!

顾里眼睛微眯,身体在极度失温的状态下,会呈现出一种苍白的现象,对方现在的这一个状态极其危险!

紧随而来,刚才还震惊的李成德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根本不需要其他人来进行辩驳,就用手指着对方大声嚷嚷。

“是你!只有你跟她在一起!是你把刘语嫣推下去的是不是!没错,一定是你!只有你!”

就在李成德恨不得直接把眼前的这一个家伙除之而后快的时候,顾里微微叹了一口气走到门口,把浑身虚弱无力的叶晓蕾抱在了怀里。

“你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你想救这个杀人凶手?没错,你也想把我们都害死是不是!”

这一次蒋琴倒没有发言,这件事情骤然看起来一时半会理不清思绪,虽然只是因为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过于巧妙了,让人根本来不及思考,就迎来了一桩又一桩的死亡。

更何况从一开始对方所说要去找资料的事情,也是从叶晓蕾身上开始提出的,人性险恶,每一个人表面上做出来的那个样子,并不意味着他们真的是这个样子的人。

巧合,太过于紧凑又让人根本没有办法冷静,但蒋琴不一样,再怎么说她也好歹是参加过上一次游戏还活着的人,对于某些事情来说,更加敏锐了一点。

“在刘语嫣摔下去的时候,你在哪里?”

这句话直指核心,质问着躺在顾里怀里的叶晓蕾,后者身上全部都是细细密密的划痕,在雨水的打湿下,血液流到了顾里的身上,不出意外,这些伤口全部是被周围生长出来的杂草割伤的。

“我……”

叶晓蕾蜷缩在顾里的怀里,瞳孔涣散,无意识的抓着衣领,这是一种极其没有安全感寻求保护的姿态,顾里微微叹了一口气,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朝着蒋琴说。

“不用想了,不是她。”

“怎么可能!你这是在包庇!”

李成德尖锐的声音极度刺耳,仿佛这么做就能够给以死之人带来些许安慰一样,可他却不愿意去想很多东西,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受而故意推卸责任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