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阴阳颠倒，黑水重生
茅山，李玄齐带着一个布包，踏上了总教所在的紫霄宫。
这里有一片古建筑，都是数百年传承下来的，只是并不对外开放，所以建筑群虽然华美瑰丽，却没有一个游客。
绕过两座大殿之后，李玄齐在一个胖道士的指引下，进了后院的一座偏屋。
屋里六个老道士正在打坐，一支线香燃烧着，发出淡淡的安息香味道。
李玄齐一进门，其中一个老道士缓缓睁开眼，随手指向下方一个空着的蒲团，淡淡地道：“坐。”
李玄齐当即进门坐下，并将手中的布包展开，铺在身前。
老道士右手轻轻掐了个指诀，李玄齐感到自己骤然变幻方位，一睁眼，却发现自己变成了那个老道士。
而对面的“自己”，却在低头审视着那块拓满了模糊碑文的白布。
李玄齐立刻明白，这是老掌教与自己暂时对换了意识，自己的意识来到老掌门的身体内，而老掌门则控制了自己的身体，以方便审视那块拓本。
可那块拓本李玄齐已经看了不下二十遍，根本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上面的字也不是他所知的任何一种通用文字，不但非常模糊，而且并不齐全，据说只有“无为碑”的四分之一。
就这便足足花了他六万功德，李玄齐这次来到总教，一是汇报情况，二也是想请求报销。
这时他看到自己左侧的那位长老，也掐了个指诀，眼前景象再次忽然一变，自己的意识已经进入了左侧长老的身体里！
而他自己的身体却连姿势也没变过，就被这位长老占据了。
至于老掌教，则回归原位。
李玄齐在心里无力地吐槽：合着就特么我被你们不停地换来换去，大家就不能站起来走两步吗？
终于，等所有人都和他换过一轮以后，李玄齐这才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面前正是那片摊开的拓本。
老掌门此时开口道：“各位，看明白多少？”
一名长老慢声慢气地道：“不到三成吧。”
另一位道：“只有一成。”
其他有两成的，也有看懂四成的，总之没有一个超过了一半。
就连老掌教也只看明白三成，几人便凑在一起做了个汇总，结果拼了不到六成出来。
老掌教道：“虽然没能参透全部，但大意还是可以猜测一二了。”
其中一名长老面带忧虑地道：“阴阳颠倒、黑水重生……”
另外几名长老都沉默点头。
李玄齐一愣，忍不住问道：“掌教，这啥意思啊？”
“天机不可说，自己慢慢领悟。”老掌教摇摇头，朝他一摆手，“到你周师叔那里领功德，然后便回去吧。”
李玄齐默默行礼退下，领了功德后便离开了紫霄宫。
走出紫霄宫后，李玄齐回头看了看宏大而瑰丽的建筑群，心中一阵感慨。
纵然替茅山派带回了无为碑的拓本，依然逃不了被这些老家伙随意打发的命运。
谁叫他们这一支式微呢……
……
旅馆大门终于开了，四个人鱼贯而出，清一色的黑绸子练功服。
光看年龄就知道，那个踩盘子的景天兴恐怕是辈分最低的一个。
高欢看着四人走向一个小饭馆，直接进了一个靠街的包间，从巨大的窗户里，还能看到四人在圆桌坐了半圈，景天兴和一个小辫儿的中年坐得近一些。
高欢远远用手机拍了个视频，确保将四个人的面孔都拍了进去。
他将视频发给卓长空，并附上一个简短的说明：发现四个可疑人物，自称玄天门，连续两天到我当铺踩盘子。
然后收起手机，向宝宝招呼一声：“走，撤，我请你吃酸菜鱼。”
……
卓长空刚刚忙完手头一个案子，来到食堂打饭时，已经没剩几个人了。
二处的食堂每天固定供应8个菜，三大荤两小荤三素。
眼下菜盆里的菜也所剩不多，打菜的厨子哗啦哗啦，将剩下的都给堆到了他的餐盘里。
虽然菜有点凉了，但比平常多了最少一半。
卓长空摇头苦笑，目光在食堂里扫了扫，见到两名一队的队员，便快步凑了过去。
那两名一队队员也是加了一会班，没比他们队长早几分钟。
见到卓长空过来，其中一名队员招呼道：“队长！”
卓长空挨着两人坐下，笑道：“聊什么呢？”
刚才打招呼的那名队员小黄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队长，听说了吗？新任副处的事儿？”
“没听说。”卓长空摇摇头，“天天忙得脚后跟打屁股，上哪听八卦去！”
小黄对面的大军道：“卓队，我们可听说了，最迟礼拜三新的副处就要到任，听说是军部出身，背景很硬，不知道好不好相处。”
小黄哂笑道：“再差还能差得过蒋泰？”
大军也吭哧吭哧笑了几声。
卓长空瞪了他们一眼，说道：“瞎说什么，蒋泰怎么说之前也是我们上司，不要在背后说人坏话。”
小黄耸耸肩，卓队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正经，太严肃。
这时卓长空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拿起来一看见又是高欢的信息，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上次给人处理电动车的事，还是他自掏腰包垫付的钱。
因为新的分管副处还没上任，所以这笔钱始终没能报销，发票一直压在手上。
“卓队，又有案子？”小黄见卓长空神色不对，便问了一句。
“嗯，有。”卓长空一边点头，一边将视频转给小黄，说道，“你吃完饭把这个发到数据科，让他们查一查这四个人，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是，卓队！”小黄答应一声。
他们配发的平板设备，虽然也能通过人脸识别查找身份，但每个人根据调查等级，都有权限限制。
而卓长空因为上次的事遭到连带处罚，自己现在也是四级调查员，在很大程度上权限受限，所以只能转到数据科。
“哦对了。”卓长空忽然想起一件事，“我下午收到三处传来的消息，说是发现一个疑似影子杀手的目标，希望我们派人对接一下，大军，回头你把黄老三被杀的案子调出来，跟他们对接一下。”
大军道：“是，卓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