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问题的关键
“高老板，你老实告诉我，那个许小姐是不是许思怡？”
彭胖子在那头大吼大叫的声音，让高欢忍不住将手机从自己的耳边拉开了一段距离。
“是啊，你又不是不认识！”高欢奇怪地道。
他这两天身体总算慢慢恢复了两三成，这才想起还有几件事没办。
于是他先将张虎的钱付了，然后将许老先生的东西送到地府的当铺里，再取出来呼叫老张。
正好土地庙已经修好了，老张趁着肉身还没还回去，干脆跑了个腿，将皮箱送到小区门卫。
随后高欢便打电话给彭胖子，让他帮忙办了这件事。
条件就是，回头帮彭胖子创造一次和许思怡私下见面的机会。
彭胖子虽然将信将疑，但为了一点点希望，他还是决定信高欢一次，这才冒着寒冷从温暖的屋里跑了出来。
现在彭胖子已经见过了许思怡，高欢的承诺自然已经完成了。
彭子明这会儿后悔得直跺脚，想了想，立刻掉头向刚才的地方跑去。
他跑到那咖啡店门外，转了两圈也没找到许思怡的人影，叉着腰站在路边呼呼喘气。
正当他思量着该朝哪个方向追的时候，一回头，却透过窗户玻璃，看到咖啡店的角落里，一个带着口罩的女生正抱着那个皮箱哭泣。
店里一个男服务员，很绅士地递了一张纸巾过来，还将手放在了许思怡的肩膀上。
彭子明推门而入，坐到了许思怡的对面，然后向那个服务员道：“给阿姨……不，给我上一杯卡布奇诺。”
那服务员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只好转身向前台去了。
许思怡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泪眼婆娑地抬头看了过来。
她到这时候才看清对方的脸，迟疑地问了一句：“你……你是刚才那位……”
“我姓彭！”彭子明确定她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爱豆，激动得满脸通红，两手捏住拳头，说道：“你……你没事吧？”
许思怡用纸巾擦了擦眼睛，紧紧抱着皮箱，摇摇头。
隔了一会，她说道：“彭先生，你能帮我联系一下那位高先生吗？我有些话想问他。”
“这个……”彭子明道，“我试试看。”
他掏出手机再打高欢的电话，这次没让他等太久，响了一声之后便接通了。
“喂，什么事？”那头高欢的声音有点冷淡。
彭子明道：“你在哪呢？”
高欢道：“等会说，我有事。”
……
高欢此时站在当铺敞开的大门之后，面对着巷子中的人群。
他依然在等待一个合理的解释。
高欢至今也想不通，那个特事处的四级调查员，为什么会径直冲撞当铺的大门。
他不知道这究竟是谁的命令。
特别工作组的几名高层也在等，他们在等蒋泰的报告。
其中一名头发稀疏的西装男，正冲着卓长空吼道：“告诉蒋泰，他还有一分钟的时间！”
另一个面容清瘦，满头白发的老者向高欢诚恳地道：“高朝奉，此事是我们失职，不过请你相信我们，特事局一定会给你和当铺一个满意的答复。”
高欢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9点41分32秒。
1分钟。
他只等一分钟。
……
二处基地，蒋泰刚刚放下电话，从容庆那里得到了“你自己看着办”的指示，卓长空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干什么！”他怒气冲冲地吼道。
经验丰富、见惯了风浪的一级调查员没有被他影响情绪，语气无比平静地道：“工作组希望在一分钟之内拿到报告……现在还剩40秒。”
“1分钟？”蒋泰毫不客气地道：“1分钟能干什么？我办不到！”
卓长空道：“现在是30秒了。1分钟的确办不成什么，但是这件事在20个小时之前就已经通知你了。”
蒋泰恼羞成怒，忍不住咆哮起来：“放屁！卓长空，你少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你以为这事很容易是不是？你觉得容易你来试试！”
卓长空道：“还剩18秒，我不知道容易不容易，我只知道服从命令。”
蒋泰沉默两秒，啪地挂了电话。
很快，他拿出平板，将早已准备好的报告发送了过去。
三秒钟以后，总量超过4GB的报告，分成简略说明和详细报告两份，发到了卓长空的平板上。
卓长空拿到以后，立刻转身走向工作组，将平板递了过去。
那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当着高欢的面调取出报告，先看了简略说明，抬头说道：“我们内部的调查结果，如果你要的话，可以发一份给你。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从头到尾没有特事局乃至二处任何人的指示。
“四级调查员容蓉属于擅自行动，只因为她对功德当铺和高朝奉你本人做出了一些毫无根据的怀疑……这是我们的管理失误和培训缺失。”
老者看了一眼高欢的脸色，很平静，认真地听着。
他转头和身旁的两名组员迅速交换了一个眼色，这才接着道：“我在此可以代表特事局，初步给出一个处置决定。
“本局决定：特事二处四级调查员容蓉革职查办，处长龚翔降三级留用，驻临水副处蒋泰降为四级调查员调用，直属队长卓长空降为四级调查员留用。”
卓长空在旁边敬礼道：“坚决服从总局安排！”
高欢听了半天，光听老头宣布处罚决定了，重要的事情一个字没提。
他摆摆手道：“这是你们内部的事情，留到你们总结大会上去说吧。”
老者微微愕然，这位高朝奉要的难道不就是这些说法吗？
高欢淡淡地道：“我想知道的是，这到底是那位调查员小姐的私自行动，还是受人指使。”
这时卓长空插嘴道：“我们调查了容蓉最近几天的所有行踪，并没有和可疑人员接触的记录。她在个人仪器上的记录，也都有迹可循，可以充分证明这是她个人的一次鲁莽行动。所以我们断定不存在有人指使的情况。”
高欢对这个前一级调查员的观感还可以，一看就是个肯做事、又有原则和良好作风的调查员。
所以这个卓长空说的话，他倒是愿意相信几分。
因此他点点头，说道：“我接受你们的调查结果，但是保留自行追查的权利。”
白发老者看了卓长空一眼，略松一口气，点头道：“当然，你有这个自由。”
他身边一位大腹便便的副手，像是想到了什么，很快接着道：“我们会立刻申请一笔功德，用于补偿当铺的损坏，以及对高朝奉的误伤。为了表示特事局的诚意，我想总数应该不会低于五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