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再见老约翰
丁市是卖杂货的，什么都有。
高欢在其中发现了一家卖“生前秘密”、未知精魄，还有不明生物变异材料的。
这些基本上都属于“福袋”类型的商品，还有不少的人在店里挑挑拣拣，希望能够有个好运气，能开到一些值钱的玩意。
高欢对精魄倒是有点兴趣，这玩意多多少少还是能开出一些东西的。
而且他现在有个BUG，就是“功德系统”的鉴定功能……
高欢见此时人多，便没急着挤进去，而是拉住一位路边的行人，笑着打听道：“大哥，劳驾。”
那行人穿的是古代的圆领袍，头发在头顶扎了个发髻，看着彬彬有礼的，像是个读书人。
那人被高欢拦下来，很客气地道：“阁下是外乡人？有什么贵干？”
高欢朝他拱了拱手，问道：“请问丁市上有没有一家‘老约翰药剂店’？”
那人根本没有多做思考，便立刻说道：“有的，一家新开的店，就在前面不远。嗯，店名很特别，有点拗口，所以很容易记住。”
高欢想了想，接着问：“那这条街上有没有一个老板名叫‘老莽’的？”
路人想了想，抱歉地笑笑：“这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们一觉睡醒也不过一天多的时间，街上有很多变化，很多外乡人，我还没认全。”
“多谢。”高欢再次拱了拱手。
路人微笑点头，迈步向前走去。
高欢站在原地，细细回想起刚才那人的精神状态，似乎状态还不错，和清早服务区那些人的表现完全不同。
而且比过去临水市里的普通市民，都更加恬淡，更加悠闲。
高欢不知道在一千多年以前，黑水城内的人们，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状态，所以他也不确定这些人是直接恢复到了之前的原貌，还是在“复活”以后发生了某些改变？
他继续向前走，果然没多远，便看到一块簇新的牌匾：老约翰药剂。
店门开了半边，高欢直接便迈步走了进去。
一进店门，一种浓烈的西部风情便扑面而来。
不管是粗犷厚实的柜台和柜台后的酒柜，还是大梁上挂的一只鹿角装饰，亦或是进门后的第二道门——只有半人高的而且并不落地的沙龙门，也可称之为蝴蝶门。
“吱——”
高欢推开那两扇沙龙门，迈步走进的时候，恍惚中竟有种自己头戴牛仔帽，腰间挂着左轮手枪的错觉。
他进到屋里，那两扇被他推开的门便自动“吱——哐”的一声弹回去，关上了。
柜台后面，满头白发的老约翰正低头摆弄着手里的一个烧杯，脖子上围了个红色的三角巾，听到声音后，抬头看了一眼。
见到高欢的老约翰当即眉花眼笑，放下烧杯热情地招呼道：“哦我的朋友，你来了！欢迎！”
老约翰身手矫健地从柜台后绕了出来，和高欢击掌，然后请他在柜台边的一排高脚凳上坐下。
“喝点什么？”老约翰双手在脏兮兮的围裙上擦了一下，更像是西部酒吧的老酒保了。
“事先声明。”老约翰不等高欢回答，便自顾自地道，“我这里只有威士忌！当然，有些药剂的口感也很不错，完全可以当成饮料来喝，只是价钱比饮料贵多了。”
高欢便要了一小杯威士忌，问道：“在这里开店，感觉怎么样？”
老约翰道：“很棒的体验！”
他取了个干净烧杯，从酒柜里拿出一瓶茶色玻璃瓶装的酒，拔开木塞便朝烧杯里倒了半杯，精确到300ml，然后将烧杯放在台面上，“哗”地推给了离自己不远的高欢。
高欢苦笑着伸手接住，端起烧杯喝了一小口，顿时一道火辣的细线从舌根一直滑进胃里。
炽烈的灼烧感，在胃中翻滚了一下以后，便很快消失了，只剩下一股暖意传遍全身。
“好酒。”高欢点点头。
他随后抬头看向老约翰，说道：“我需要一批止血类、疗伤类的药剂，你现在有存货吗？”
“存货不多。”老约翰坦白地道，“说实话，我对这种作用太过直白的药剂兴趣不大。我更喜欢那种优雅的，富有艺术性和个性的药剂，你明白吗？”
高欢点点头，显然对老约翰的德性非常了解了。
他道：“那请你帮我多准备一些吧，人界很乱，会需要这些东西的。”
老约翰点头道：“没问题，虽然我不太喜欢这种，但还是会帮你做的。毕竟我不会拒绝赚钱的机会，而且是救人用的。”
“那你还能搞到原料吗？”高欢有点担忧。
老约翰的药剂基本都是以冥界的东西为材料，调制的配方。
他不知道黑水城能不能搞到这些。
“可以。”老约翰点头，“我问过黑水城一些出城砍柴的住民，城外的黑水，是忘川的分支，黑水两岸有很多冥界的物种，植物和动物都有，所以不必担心。
“况且，既是没有这些，我也可以用本地的材料调配出新的配方来，功能是相同的。”
高欢略感放心，又问：“现在地府是什么情况，你有了解吗？”
老约翰神色一黯，连连摇头：“我听说了一点，好像情况很不好，据说是十大殿借《生死簿》的力量，封锁了大部分的冥界，每到午夜，阳气最弱的时候，才会开放那么一两个小时。”
接着他详细讲起了他听到的事情。
黑水城这本来就连通人界和冥界，所以消息并不闭塞，反而更容易了解两界的情况。
原来冥界此时也被人界气息侵蚀，一到白天，天上便凭空出现一轮红日，只是第一天，阳光便将忘川两岸的很多植物都烧成了灰烬。
一些没被《生死簿》的威能覆盖的阴魂，也在很短的时间内，便在突如其来的阳光下灰飞烟灭。
人界的变化只有一开始是比较激烈的，而且还是一些易燃易爆的物品和场地出现了失控，从而引发了相当次数和相当程度的爆炸。
但是红云对人的直接影响，远远没有太阳对阴魂的直接影响要大。
人们在红云之下的变化，也远远没有达到直接灰飞烟灭的程度。
高欢一时不知该为冥界感到悲哀，还是为人界感到庆幸了。
他默默地饮了一口酒，再次感受了那道火焰窜入腹中的灼烧之感，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这条街上有个叫老莽的，你认识吗？”
老约翰点头道：“认识啊，我跟他聊过，他好像八年前就已经在黑水城开店了，对这里很熟悉，对这里的有很多事情，我都是从他那里了解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