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谁骂我谁秃顶

噗叽……

罗真把牙膏挤歪了,挤到了手指上。

水房里的十几个男同学,听到特不凡说的难听话,全没了声音。

张夺替罗真抱一句不平,“特哥你说的是什么话,人家罗真没惹到你吧,昨天你告黑状,罗真没找你算账,你怎么没完没了了。”

“关你什么事儿,多嘴多舌。”特不凡急赤白脸,握紧了拳头。

张夺平时大大咧咧,其实年少轻狂,也不是好脾气的人。

“诶卧槽,你想打架啊……”张夺用牙刷指着特不凡,就要动手。

“停停停!”

罗真侧迈一步,拦在了二人中间。

“张夺,谢谢你替我说话,你别和他吵,我和他把话说清楚。”罗真不喜欢惹麻烦,也不希望因为自己,本班的同学打成一团,这只是一件小事,不能用冲动去解决。

他沉着脸问道:“特不凡,你想怎么样?”

罗真变帅了,好帅啊,这大长腿,身材好棒。

心中竟然浮现这个念头,特不凡反应过来后,更为恼火。

“不想怎样,看你不顺眼!”他哧哼地说,拿起洗发露挤在头发上。

他干洗,就是这么不服气。

此时的罗真并不是很生气,偷瞧了下左掌心的豆芽菜,怒气更少了。自己可是拥有‘心想事成’天赋能力的聚气期武者,这是一份用多少钱财也换不来的优越。

心中有这份优越感,在他的看来,特不凡更像是一个跳梁小丑。

罗真用很平静的语气说道:“看我不顺眼,可以,你在心里骂,我管不着,但你别当面说。”

“昨天你把咱俩闲聊的话告诉了洛千悠,我不跟你计较,因为我确实说了那话。”

“你搬宿舍的时候,弄坏我的东西,把我的拖鞋扔垃圾桶里,还在屋里撒一泼尿,我也没去找你算账。我是知道你受了打击,我原谅你。”

“但你在这么多同学的面前骂我,我要是再不吭声,会当成孬种。”

“特不凡,这一次我也不跟你计较,但别有下次,否则我让你好看!”

罗真说出了警告的话。

特不凡自知理亏,一时张口结舌。

但十八九岁,是一个很尴尬年龄,有时被认为已经成熟,不再是小孩,事实上还有很重的叛逆。一些时候明知自己错了,却不肯承认,因为‘自尊’和强烈的‘我执’,不肯去改正。

毕竟改正自身,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好比一棵小树,需要修剪枝杈。

没有足够的智慧、毅力,许多人活到老了,仍是满身的自以为是。

显然,特不凡依旧一身棱角。

他不服气,又是色厉内荏,“让我好看?嗤,你打我啊?”

“你以为我打不过你?”罗真抬起了右手。

嗤嗤……

一丝丝的白气从掌心溢出,每丝白气细如蛛丝,有三四百丝之多,密密麻麻地贴着手掌皮肤游走。

水房内外的众同学见此,神色各异。

三重修为不算高,但在二年级属于中上游了,超过了在场的每一位同学。

特不凡的脸色变得难看,他是二重修为,一直以来和罗真相比,他都有优越感,现在罗真的修为反超了他,他的优越遭到了踩踏。

罗真倏忽握拳。

嗡噗!

缠绕手掌的白气化作一股明显的劲气震开,三步之内的同学被劲气拂面,吹动了头发。

特不凡不由得眯起眼睛,有些心虚,警告道:“敢在学校里打架斗殴,学校开除你!”

罗真撇下嘴角,反问道:“有洛千悠给我当靠山,你认为揍你一顿,学校会开除我?只要我让洛千悠帮帮忙,被开除的会是你。”

“你……”特不凡慌了。

他明白罗真说的是实话,洛千悠完全有这个本事。

许多人在看着,特不凡不想认怂,硬着头皮说道:“你有什么可豪横的,吃软饭还吃得光宗耀祖了?没有洛千悠,你算个什么。”

最后一句他想说‘你算个什么东西’,但怕挨揍,把‘东西’二字咽回了肚里。

张夺几人以为罗真会恼羞成怒,动手暴揍特不凡,‘吃软饭’从古至今都是一个相当难听的词。

岂料,罗真不仅没生气,反而笑了。

“哈……你是嫉妒,我记得你昨天说,算了不说了,省得你受不了去跳楼。”罗真有意通过‘洛千悠’气一气对方,但他真担心对方会想不开。

他收敛得意的笑容,认真地说:“能吃软饭,那也是我的能耐,你想吃,也得有那命。这么和你说吧,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来世果,今生作者是。一切都是有原因的,都是自作自受,我能吃洛千悠的软饭,兴许是上辈子她欠我的。”

“你愿不愿听,听了生不生气?”罗真还是没忍住调侃一句。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特不凡认为罗真在胡说八道。

不过对方没有咄咄逼人,他赶紧借坡下驴,拧开水龙头,洗头洗脸。

听他被一顿怼,张夺很解气。

“罗哥说得对,哈哈,罗哥,等你和洛千悠发展好了,你也帮弟弟介绍个富婆吧。”张夺不是再开玩笑,他也想试试灵元药剂,他也想变帅。

罗真哪会答应,他和洛千悠难说哪天会闹掰。

“以后再说,以后再说,大伙抓紧洗吧,马上晨练了。”他敷衍一句后麻溜刷牙。

“行行,以后的。”

张夺、徐涛等人也抓紧洗簌。

特不凡哗啦啦地洗头发,不敢再出声骂罗真,可心里憋屈,他小声叨叨咕咕,听不清再说什么,“伞石念河东伞石念河蟹……”

罗真隐约听见,以为对方还在说难听话,有点想动手。

抓住脑袋哐哐撞墙。

用脚哐哐踢裆。

扯住腿左右暴摔。

用拖鞋啪啪抽嘴……

但没听清对方在说什么,他忍了。

用力刷牙,他眼睛乱转,腹诽不停,“孙子,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却得寸进尺,凭什么我得让着你。洗头,你洗个蛋头,瞧你的几根头发吧,洗洗洗,再骂我,我把你的洗发水换成脱毛膏,哼,让你骂我,谁骂我谁秃顶,所有人,所有男的,谁骂我我就让他秃顶。”

他只是抱怨地随便想一想,没准备动用‘心想事成’的能力。

但‘心想事成’,不完全受他的控制。

咚!

心脏豁然暴跳。

罗真感到了头晕目眩。